第十八章 寻回(1 / 2)
詹司令打出电话的那一刻,老管家望着他,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连他都不知道詹温蓝的具体行踪,还能问谁?
电话很快被接通,詹司令一直颇为焦急的语气不自觉地和缓了几分:“老友,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眼下,似乎只有你有可能知道温蓝在哪了。”
说话间,颇有些狼狈。
作为父亲,连自己儿子的行踪都要去求助于别人,说来,这在他而言,实在有些惭愧。
老院长远远地看着教学楼下人来人往的学生们,一个个脸上朝气而阳光,身形活泼,性格爽直,这是普通二十来岁的人该有的模样,可他最中意的那个学生,他视为最有才华的故友之子,如今,却是那般绝望而无助。
在他看着詹温蓝成长的十年时光里,无论再大的风浪,再危险的境地,他一直自豪这个少年坚忍不拔地平静渡过一切困难。可原来,最大的困境,其实却冥冥之中在这里等着他。
倦怠地叹了口气,他何尝听不出詹司令口气里的急躁和心酸。可,这个时候,即便招到了温蓝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他刚想说不知道,却被詹司令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冷家的人都已经被放出来了,他不是一直担心冷云溪的下落吗?再怎么样,至少他得知道这个消息吧。”
老院长一愣,心中不知是叹息而是悲伤,沉默了良久,轻轻道:“去他在哈佛的公寓找找看吧。”
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了。
詹司令忽然一静,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悲凉渐渐从心底泛开。
那里,是温蓝与冷云溪相处最平静也是最快活的时光。
若是,他真的在那,他又要如何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如今不仅安然回来,如今更是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慢条斯理地准备在他们头上割下去!
“怎么说?问到少爷的行踪了吗?”望着詹司令呆滞的表情,老管家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眼下一丁点功夫都耽搁不得,若还是找不到少爷,就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了。
詹司令抹了一把脸,忽然站起来,“走。”
也不让秘书、保安人员跟着,直接和老管家搭乘专机,立马飞向美国。
哈佛周边,此时正是学生下课吃饭的时间。詹司令和老管家找到詹温蓝的公寓时,站在门外,使劲地按着门铃。
良久,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处公寓是很久以前詹温蓝就已经私下够得的,詹司令也不怕里面有其他无关人等,见门铃没有作用,直接开始死命地敲门:“温蓝,给我出来!”
堂堂一个男人,为了个女人这样神思不属,这还是他当初那个冷静自持的儿子吗!
“砰砰砰”——
门板都被他敲了许久,可一直没有人应答。
老管家在一边看得眼睛酸胀得没办法,上前拉开詹司令,对着门内,静静道:“少爷,老夫人很担心你。这段时间,你一直没有和我们联系,我们都急得受不了。冷小姐,冷小姐现在都已经回国了,你难道还要呆在这,一声不吭吗?”
那么大年纪的人,泪如雨下,即便此处是高档公寓,但人来人往,亦有不少人开始注目这边。
有一个华裔女学生从旁走过,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们,见他们说的都是她的母语,忍不住停下来,听了一会。
直到听到那句“冷小姐”,整个忽然一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风一般地冲到詹司令他们面前。
“你们刚刚说的那个冷小姐,是不是WANG?”在哈佛的华人圈子里,詹温蓝和WANG这一对简直是明星情侣,在他们离开哈佛前,她曾有幸在一个华人学生派对上见过他们。
“WANG?”老管家诧异地看着这个女学生。没听说冷云溪的别名姓“王”啊?
“对了,她中文名不叫这个。我想想,我想想。”女学生有点激动地按着太阳穴,脑子动得飞快:“对了,叫冷云溪,我记得,有人这么叫过她。”
“对,对,你认识冷云溪?”老管家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是前段时间,詹学长特地回来,拜托大家,如果有冷云溪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女学生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个男人,“难道你们不知道?”
詹司令一听温蓝竟然真的回到哈佛,心下一定,赶紧道:“我是他父亲,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女学生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华人圈子里一直传詹温蓝的出生不同寻常,如果这人真的是他父亲,她还是有点畏惧的。
“就没有点其他的线索?”詹司令心急如焚,都这个时候了,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难道就这么断了?
女学生支支吾吾地看着他们,良久,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那栋公寓。
“那是冷云溪曾经住过的公寓,前段时间听说被别人买下来了,要不然,你们去那边问问看?或许,詹学长有去那里问过冷云溪的消息。”她们这群平日里极少和WANG打交道的人,詹温蓝都来询问过,没可能会放过那个买下WANG曾经居住公寓的人。
詹司令忽然见到一点希望,赶紧点头,拉着老管家就朝对面走去。
两栋公寓其实离的很近,二楼的窗户打开,估计都能把对方的房间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投来惊异的眼光。
詹司令自当上军区首长以来,还从未被这么多人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过,可眼下,顾不了这么多了,眼见整栋公寓灯都关着在,几乎有些茫然地一直按着门铃。
当门从里面被人打开的那一刻,他几乎是震惊地望着眼前那个人,忽然,全身失了力气。
“少爷?”老管家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沉默而冰冷的人,几乎浑身一抖,差点晕了过去。
到底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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