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颜暖只要没有慕泽深,就会幸福快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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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留了下来。

慕珂懂,如果不是颜暖,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

爸爸考虑事情的逻辑思维,现在都变成了以颜暖为最优先。

“谢谢爸爸。”慕珂竭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但发抖的语调泄露了她惊慌的情绪。

刚才慕泽深刚开了个头的时候,她就好像被架上刑台的死刑

犯,等着被行刑。

说完这些话,慕泽深站直了身体,没有再靠在墙壁上,他看了一眼紧闭着的病房的门。

明明就只是一道小小的门而已,在现在的他面前,无异于一座望不见顶的巨大山峰。

他不敢推开,甚至都不敢再靠近哪怕一分一毫,生怕颜暖看到他,又露出厌恶,轻蔑的表情。

又,做出傻事。

“我走了,慕珂。”慕泽深淡淡地说,转身大步就要离开,脚刚迈出一步,再次提醒慕珂,“好好照顾她。”

“是,爸爸。”慕珂低声回答。

慕珂望着慕泽深离开的背影,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那一头。

她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转身进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颜暖正在和白彩儿聊些有的没的。主要还是白彩儿在讲话。

慕珂进了房间,视线首先落在颜暖的右手上,右手还包着纱布,厚厚的一层,看起来触目惊心。

白彩儿看到慕珂,连忙给她搬了张椅子:“慕珂,你坐。”

她能够东山再起,慕珂帮了很多的忙。

她对此心怀感激。

从那天颜暖让她当助理到现在,她在这个圈子里从新再来,学到很多东西。

比如,有些东西是不能丢弃的。

比如,人和人之间,不单单只有恶意。

再比如,努力付出,是会有回报的。

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

慕珂在椅子上坐定,看着颜暖,她现在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已经很是明显。

慕珂说:“颜暖,爸爸他,刚走。”

这话说完,她就盯着颜暖的脸,观察她的表情。

颜暖表情未变,仿若未闻。

只是那漆黑的眸子飞快地掠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沉默着,没有回答慕珂的话。

慕珂又继续说:“他同意留下我肚子里的孩子,说是因为这孩子是你的外甥,所以,……谢谢你。”

这话,终于让颜暖起了点反应,她看着慕珂的肚子,看着慕珂摸着她自己的肚子,脸上,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母性的光辉,脸上跟着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仿佛那孩子不是慕珂怀的,而是她的。

她喜欢小孩,这点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

如果她自己有小孩,也会很开心,但前提是,那个小孩不是慕泽深的。

她不懂慕珂说这话是在替慕泽深说话,还只是单纯的谢谢,但,听在她这里,她觉得有些可笑:“是么?他这样说,又是把自己当成慕先生了,别人的死活,又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了。”

“颜暖。”慕珂连忙替慕泽深辩解,“爸爸他只是……”

那天颜暖躺在浴缸里,水被鲜血染红;手术的时候,慕泽深浑身上下都被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

就好像他被下了一道名叫颜暖的魔咒,挣不开,逃不脱。

这辈子,她是慕泽深的毒。

慕珂从来没有见过谁那样,更何况那个人是在南城只手遮天的慕先生。

慕先生会为了一个女人失态到那个地步,说出去恐怕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无人会信。

慕珂原本也不觉得颜暖和爸爸在一起是件好事。

可是这几天,她迟疑了。她不自觉得想要替爸爸说话。

如果颜暖能够给他一次机会的话,该多好。

南城的慕先生,孤独太久了,久到,就连爱着一个人都那样的笨拙。就像一个幼稚无知的孩童,想要的东西就抢夺过来,不管不顾。

“不管只是什么。”颜暖淡淡的截断了慕珂继续要说下去的话语,“都跟我没有关系了,你不是说他要给我自由了么?反悔了?”

颜暖语调平稳地说着,仿佛就算慕泽深反悔了,也是他的性格,意料之中。

白彩儿吃惊的看着和慕珂说话的颜暖,她觉得这样的颜暖有些陌生。

苍白的面容。

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曲着。

只带着一点粉色的唇。

脸瘦得两边的颧骨十分的明显。

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仿佛也染上了一层寒冰,没有任何的温度。

从慕珂和她提起“爸爸”,颜暖整个人恬淡柔和的气息就不见了,反而被一种尖锐的刺所替代,谁一提到那个人,她马上就戒备起来。

只是,慕珂的爸爸,不是慕先生吗?

她们现在讲的话,好像是,慕先生对颜暖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但颜暖确实是二少的女朋友啊。

意识到这一点,白彩儿漂亮的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维持不住笑脸,屏息听着颜暖和慕珂说话。

“没有。”慕珂轻轻吸了一口气,轻声说,“

爸爸说出来的话,从来就不会反悔。”

慕珂这样说,但她也没有把握。

如果是其他事情的话,慕泽深确实说一不二。

但是事情针对的人如果是颜暖,难保爸爸不会。

不过,颜暖自杀的骇人事情,恐怕,慕泽深再也不敢尝试第二次了。

“呵……”颜暖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奇异的弧度,眼底泛起奇异的波澜,仿佛是对慕珂说的,他慕泽深不会反悔这句话的质疑。

**

颜暖是在第二天下午出院的。

拆了厚厚的纱布,苍白如雪的皓腕处是狰狞的伤疤,上面还缝合着不用拆除的肉色线。

看起来狰狞而恐怖。

颜暖不甚在意地看了看。

倒是白彩儿,看到那疤痕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颜暖是要当艺人的人,身为艺人,尤其是女性艺人,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身上不能有过大的伤口。

颜暖这道不仅是伤口,而且还是伤在手腕处,明显就是自杀造成的,要是被狗仔拍到,那还不得掀起惊涛骇浪。

院长亲自来送颜暖和慕珂。

颜暖已经站在了车子旁边,白彩儿在帮颜暖把东西装到车子的后车厢。

颜暖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东西,淡淡地说了一句:“都扔了吧。”

“啊!”白彩儿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一箱箱的衣物,还有一些名贵的珠宝,都是颜暖在住院的时候,从慕家带过来的。

“可是,颜暖,这些……都好贵的。”白彩儿咽了口口水。

很多都是专门定制的,还有一些有价无市,想要买也根本买不到。

颜暖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慕泽深给的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难堪的记忆,带走,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雪白的皓腕上,那条红色,花纹繁复的幸运绳红得鲜艳。

红得,刺眼。

那个时候在慕家,明明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这次醒过来,却又看到戴在手上。

想要丢掉,却又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这大概,是她曾经是慕言暖的证明,也是她曾经执着于慕泽深,小心翼翼,却又渴望得到他爱的证明。

颜暖淡淡地说:“你要是需要,那你就留着吧。”她说完,俯身钻进了车子里。

白彩儿怔住了。

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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