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凶你,你别哭了(2 / 2)
脸颊一痛,下巴被他抬起,乔沫撞进他深沉的双眸,他直视着她,问:“看到安心现在这个样子,后悔吗?”
后悔?乔沫眼神一闪,看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有几丝怒意,乔沫想起白天时安心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她这些日子以来做的一切,看着现在容承慎的样子,他是生气的吧?
生气她对安心说的话,做的事,他觉得她很坏吧?
不是他心疼安心了?
乔沫冷笑一声:“为什么后悔?你们都不愿意做恶人,那我来做,她生病的事她有权利知道,你们都瞒她在鼓里,难道打算瞒她一辈子?”
容承慎怒极反笑:“乔沫,你做错了事,不但不承认错误,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乔沫用力的一扭头,挣脱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仰头看着她,满眼倔强:“没错!”
脸色悠地转为铁青,容承慎怒不可遏,一把拽紧她的手,将她用力往前拉。
“你干什么?!”
乔沫大惊。
容承慎直接将她拉到病房门前,推着她让她往前走了几步,乔沫视线渐渐开阔,她很快看清了病房里面的情况。
安心缩在*和墙壁的一角里,她背靠着墙壁而立, 一脸戒备的看着病房里的所有人,好像他们都是怪物一样,她头发凌乱,脸上和还有几道血印子,不知道是她自己抓的,还是怎么弄出来。
谁也近不得她的身,只要有医生稍一走动靠近,她就尖声大叫,歇斯底理。
乔沫愣愣看着她,突然想起上次在公司里,她和同事去精神病院收集新闻,那里的病人也同安心今天这样,癫狂发疯。
容承慎就站在她身后,乔沫退不出去,也不敢上前,就这样直直看着安心,安心的眼神突然扫过来,目光放在她身上。
乔沫的眼神跟她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她眼神如辣,你尖刀一样,乔沫心里发寒,安心突然朝好跑过来,尖声大叫。
乔沫被吓着,手脚僵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身体一紧,被容承慎往后拉去,他快速的反应过来,身体一转,将她结结实实护在怀里,谁也伤不得她一分。
将乔沫护在身后后,容承慎面色沉稳的转身,一把拦住扑过来的安心,将她稳狠抱在怀里,又立即对一旁站着的医生使了个眼神,医生会意,立即接过护士手里的针剂,迅速上前,对着她的动脉,一针下去,药效很快发作,没过一分钟,安心挣扎的身体渐渐软化下来,尖叫的声音也慢慢平息。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安心身体不由自主往下倒,容承慎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回到病*上,放好后,他推开,转身回头示意医生们上前照料她。
安远守在一边,焦急万分。
容承慎转身来到呆若木鸡的乔沫身边,看了一眼她惨白的小脸,牵起她的手出去。
下电梯的过程中,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呆呆看着前方。
来到车库,容承慎又将她弄进车里,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言不发的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行到半路的时候,乔沫突然打了颤,抱臂搓了搓肩膀,说了一个字:“冷。”
容承慎把空调给关了,看了她一眼,乔沫仿佛累极,一脸的倦容,脸色还是很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要睡觉。
收回视线,容承慎目不斜视开车。
半个小时后,到达公寓,他停好车,侧头一看,乔沫睡着了。
抽了钥匙,容承慎坐在驾驶椅上,也不急着下车,就坐在那里,静静看了她半响。
……
乔沫被一阵温暖给包裹着,舒服而温柔,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浴室里的熟悉的天花板,她一动,水声哗啦,低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全身*,被八光了泡在浴缸里。
容承慎就坐在一边,看着她。
乔沫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遮了遮自己,容承慎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乔沫脸一红,说:“你给我脱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碰你?”
“……”
“你睡的够熟,我一路抱你上来,给你脱衣服洗澡,你都没有醒。”
“……孩子呢?”乔沫也觉得自己睡的真够熟的,她并不是一个深眠的人,相反是一个浅眠的人,稍微的一点动静,就能让她惊醒。
“他们早已经睡了,我让小许回去了。”
“哦。”
“泡够了吗?还要不要泡?”
水的温度其实已经有些冷了,容承慎怕她泡下去会感冒。
乔沫舒服极了,不愿意起来,容承慎不由她,二话不说伸手就将她从浴缸里拉了起来,乔沫害臊,容承慎轻笑一声,拿过浴巾给她围上。
给她弄好一切,他全身上下也湿了,他指指边上:“坐那里去吹头发,我洗个澡。”
吹风机的声音大,在外面吹可能会吵醒孩子,乔沫想了想,点头,走到一边拿起吹风机,打开,“嗡嗡嗡”的声音立刻在浴室里响起来。
水气氤氲中,容承慎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少下来,结实有力的身体在薄雾之中显露出来,身上每一块肌肉都蕴藏着力量。
乔沫脸有些红,转了身,避开眼前看到的视线,专心吹起头发。
身后水声很快停下来,男人跟女人洗澡不同,男人几分钟就能解决,很快乔沫举着发酸的胳膊上的力量被卸了下去。
容承慎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自然的给她吹起来,黑而直长的头发已经被她吹的干了一半。
他捧着她一头乌黑的发,慢悠悠的吹。
乔沫站在他面前,个子只到他肩膀,两个高度正好,他站着给她吹发,也不觉得累。
十分钟后,头发吹干,容承慎收了吹风机,“好了。”
乔沫“嗯”了一声,摸摸自己的头发,热热的,她拉开浴室的门出去,觉得有些口渴,去客厅喝了一杯茶,想想又去次卧里看了看两个孩子。
两张小脸白净好看,睫毛也长,都沉沉入睡,一脸好梦。
乔沫在两个小家伙的脸颊上一人亲了一下,这才轻手轻脚的转身出去。
回到主卧,容承慎已经躺在了*上,乔沫换好睡衣后,掀开被子钻进去,她躺在那里,抬头去看容承慎,这才发现他下巴有道印子。
想了想,她伸手抚过去,“疼吗?”
容承慎摇头:“还好。”
“安心在医院里抓的?”
“应该是。”
乔沫没有在说话,突然伸手拉了拉他,容承慎知道她什么意思,顺势慢慢躺下来,乔沫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容承慎看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有些闷闷的。
她说:“我后悔了,不应该那样刺激安心,我看到她病房的样子,是真的后悔了,是我做的不对,我做错了。”
她的声音虽然清晰,可还是能听的出来,声线有些不稳,有些颤。
她在医院里就吓着了,回来的时候,脸色一直没有血色,容承慎纵然心里有气,可到现在,什么气也没有了。
不管她跟陆嘉良出去吃饭,还是她在医院里倔强的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心里的气都没有了。
现在感触最深的是心疼,他伸手抱了抱她,下巴搁在她头顶,大掌抚着她的背心:“吓着了?”
乔沫点头。
“泡了个热水澡,现在好多了吧?”
乔沫“嗯”了一声。
热水燥能缓解紧张的情绪和紧绷的神经,他用心良苦,虽然嘴上不说,可她心里也知道。
容承慎不说话,手上动作却没停,一直在她背上轻抚,沉吟片刻后,他缓缓开口:“现在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去跟安心说那些话?”
他知道乔沫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主动挑事儿的性格。
“跟早上你们在街上出手的事有关?”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她似乎有很多事情瞒着他,“早上的事,你也还没有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乔沫依旧把脸埋在他胸前,耳边听着他胸腔里发出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一时静默不语,嘴巴如同被缝起来了一样。
她虽然没出声,容承慎却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变化,她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像是在隐忍什么。
容承慎蹙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眶红了起来,有眼泪在眼底打转,他一愣:“怎么了?”
乔沫用了很大的勇气,才一字一句的开口,问:“当年我生孩子的事,你知道吗?是你一手策划的吗?”
容承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不是。”
乔沫一瞬不瞬盯着他,像是想要从他五官之中找出一些什么破绽,她看了很久,一点儿的破绽也没有看出来。
他不像撒谎,也不像在否认,漆黑的双眸盯着她,没有任何起伏。
乔沫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的回到原位,颤抖的身体也缓缓的平复下来,声音还是涩涩的,她说:“真的吗?”
容承慎有些恼火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乔沫一下子哭了出来,无声的哭,眼泪稀里哗啦的,容承慎顿时懵了一下,然后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眼泪,他越擦,她的眼泪就流的越凶。
到最后纸巾都擦湿了好几张。
他无奈叹了口气:“我没有凶你,你别哭了……”
“不是……”乔沫抽抽噎噎的,“我不是在怪你,我是……是高兴的……”
她是突然的一颗心回到原位,紧张忐忑了一天的心终于得到安抚,心里一直猜忌的事被他矢口否认,她高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过。
原来他不知道,不是他一手策划的。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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