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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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伤势比较严重,盛一诺在医院住了好几天。这几天商徵羽倒是没再出现,但他时常会让助理丁俊送来一些东西,比如有意思的数码产品,又或者必须的日用品,每一样牌子都不小,价值高昂。

说真的,抛开商徵羽那糟糕的性格和对她做过的事不谈,他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好。这一年多以来,他在她身上花费了太多的心血、时间和金钱,到头来,这个女人却只想着如何才能彻底摆脱他,要是他知道这一切,应该会被气死吧。

看着商徵羽送来的花,盛一诺这样想着。

今天外面在下雨,vip病房的好处就是环境好,只有她一个人住,她想做什么都可以,甚至是在下大雨时开着窗户,任由雨水混着风扫进来。

施夏茗进来前敲了敲门,但里面没有回应,于是他便直接推门进来了。

盛一诺站在窗边背对着他,面前的地板上已经有许多不干净的雨水。他没什么表情,只是走过去关上了窗,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指责她。

盛一诺看着他张张嘴,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自她醒来第一天开始,他对她的态度就非常冷淡,无论她说什么,他的反应都好像外面的雨水,冰冷,沉静,只照他的规矩办事。

久而久之,盛一诺和他相处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时间一长,也倒习惯了。

“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出院吧。”施夏茗看了看她的伤口说道。

盛一诺有点小激动:“真的可以出院了?”

“可以这么理解。”施夏茗说,“换到我家里去住。”

去他家住,这个她一早就知道了。那天她闹出那么大的事,商徵羽来看她,她其实一直是醒着的,他和施夏茗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也因此,她非常感谢和佩服施夏茗,可以在商徵羽那般咄咄逼人的语气下获得对方的认同,他还是第一个。

“谢谢施医生。”虽然知道对方不屑,可盛一诺还是又说了一次。

施夏茗眼皮都没抬一下,洁白明亮的病房就好像他本人一样,不事张扬,内敛低调,十分难搞。

“不过,我去你家住的话……”盛一诺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会不会影响到你?”

施夏茗这次看向了她,他说:“知道为什么还要请我帮忙?”

“……”他说得也没错,事已至此,再谈那些有什么用呢?不过,说话这么不给人留余地,施夏茗可是胜过了商徵羽。

施夏茗又简单嘱咐了几句便抬脚离开了,盛一诺算了算日子,离她出院,也不过就差三天。

三天后的早上,施夏茗准时来接她离开这个地方。他来之前,丁俊已经先到了,他带了一箱子衣服和日用品,让盛一诺在施夏茗家里住着时用。

盛一诺不想再用商徵羽的东西,她甚至不想花他一分钱,可如果在这时拒绝,煮熟的鸭子很可能就飞了。

最终,盛一诺还是沉默地换上了一条长袖连衣裙,很保守,颜色是无暇的白。施夏茗昨晚值夜班,今天来接她离开时已经脱掉了白大褂,穿着套深灰色的西装,脚上踩着的皮鞋纤尘不染,安静地闪着亮泽的光。

“丁先生。”施夏茗跟丁俊打了个招呼便对盛一诺说,“走吧。”

盛一诺装作精神恍惚的样子小心翼翼朝外走,每走一步都回头看看他们,好像很担心走出去会被抓回来一样。

她这样的反应落在丁俊眼里,对商徵羽那也算有了交代。

坐车,自然也是坐丁俊的车,他开了商徵羽的宾利来接她去施夏茗家,她被强行塞进去的时候,觉得有些恍然如梦。

第一次被送到医院是坐着这辆车,如今终于有机会离开这里也是坐着这辆车,她和这辆车还真是有很深厚的缘分。

车里很安静,为了照顾她的病情,车里只有司机和丁俊两人,他们都不说话,也不主动看她,这让她松了口气。

施夏茗的住处离医院并不近,车子平稳地开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在一间花园式别墅外停下来。丁俊看到这幢房子皱了皱眉,那表情连盛一诺都能看明白,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施夏茗一个医生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

崇安市是一线城市,也是中心城市,房价从全国来看也是首屈一指,居高不下。开着价值百万的车也就算了,还能在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买下这么好的别墅,施夏茗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施夏茗下车后也没管身后,径自开了门进去,里面有佣人走出来,是个年纪不小的阿姨,她面带微笑地跟他打招呼,他转身指了一下身后,便先进屋去了。

“盛小姐,下车吧。”丁俊十分恭敬地对盛一诺说。

盛一诺缩手缩脚地下了车,全程都是胆小怯懦的状态,面上的精神恍惚再加上额头仍然包着的纱布,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盛小姐快进来吧。”女佣在这时走到了门口,把盛一诺牵了进去,但在丁俊想跟着进去时,她笑着拒绝道,“不好意思,先生说您不可以进去。”

丁俊皱了皱眉,但想起施夏茗的古里古怪,也没再强行往里闯,和盛一诺道了别便离开了。

盛一诺回眸看着慢慢远离的黑色宾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她的视线重新转回这间位于崇安市市中心景区的花园别墅,心情竟然有些忐忑。

“盛小姐,请进去吧,先生在里面等你。”女佣不疾不徐地说道。

盛一诺点点头,跟在女佣身后往里走,女佣替她拉着行李箱,她后知后觉地想要自己拉,但被女佣拒绝了。

“我来就可以了。”女佣指着前面道,“刚下过雨,路面有些滑,盛小姐慢点走。”

盛一诺太长时间不和人交流,说话都有些生疏了,沉吟半晌才低声说:“谢谢。”略顿,她皱起眉说,“您怎么知道我姓盛?”

女佣一怔,道:“您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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