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骆少腾的羞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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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自然没真的打在骆少腾脸上,因为那之前,她的手腕已经被他扼住。

余小西用力挣了挣,始终没有挣开,被他捏的死死的。

当然,骆少腾刚进门就差点挨了一巴掌,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用力将她拽向自己,看着她那愤怒、仇恨的眼睛问:“你以为是我做的?”

现在的余小西刚刚经历家人出事,情绪根本就没法得到控制,冷着声音,说:“不是你,也是因为你。”不管是自己还是陆周,都不可能招惹这样的人,自从跟他沾了边,她们的生活何曾消停过。

“说的好,为什么是因为我呢?当初又是谁招惹了我?”骆少腾反问。

原本他得知陆周一家出事,想到她肯定会着急、会慌乱,因为是她的家人,他才巴巴地赶来,倒没料到还被她迁怒上了。

余小西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当初无意间闯进他的包厢,偷听了他的谈话,然后提出跟他假结婚的事。说到底,这件事一直是她主动促成的,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脱轨。当初,她那样孤注一掷,就应该想到要承担今天的后果。

她才是罪魁祸首,这个认知仿佛瞬间将她身上里的所有力气抽走,腿一软就差点倒下去。

骆少腾见状,伸臂,一把勾住她的腰身,才将她整个人托起来。余小西却不领情,用力地推搡着他。其实这时也不完全是在排斥他,而是在跟自己生气。

骆少腾懂,手却锢的她愈紧,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直到她再也无力挣扎。

“我会查到那些人的,不会放过他们。”骆少腾这样安抚。

余小西是他的人,不管两人之间有多少不愉快,他们都不该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他——骆少腾不允许!

余小西心里被巨大的伤痛和内疚填满,击的她的半点力气都没有。病房里的气氛很充斥着浓重悲伤,直到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姐…姐夫……”

余小北大概也是看了新闻才跑过来的,额际都是汗,看着两人的情况有点不对,站在门口不确定地开口。

余小西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气,被骆少腾搂在怀里,他单手托着她的身子,对余小北说:“你在这里照顾一下。”

李凤琴的情况看起来还不太好,需要有人陪在这里。

余小北目光从姐姐脸上移开,点了点头。

骆少腾将余小西带到重症监护室外,她看到躺在里面的陆周时,终于醒过神来。

“要不要通知你姑姑一家?”骆少腾问。

余小西侧目看了他一眼,大概没料到他这时候还会为自己着想。

骆少腾见她呆楞的模样,决定还是自己处理,便走到一边开始拨电话。

余小西抬步走过去正要阻止,这时电话已经通了,只听他吩咐:“李助理,派人去一趟阳澄县,把陆周的父亲接过来。”

余小西看着他的背影,脚步顿住。

“不要吓着他们,路上再说,给他们一点心理准备。然后再请示下他们,是否需要联系李家那边的亲属。”李家,是指李凤琴。

“你亲自去办。”说完,便挂断了通话,转头正看到余小西站在看着自己。

其实那一声挺平淡的,可是她知道李志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他现在正与骆钧较量着,想将骆子扬弄在牢里的关键时候。

骆少腾迎上她泛着复杂情绪的眸子,唇角勾了下,问:“怎么?一个电话就把你感动了?”

余小西回神,冷脸别开眼,其实还是有些逃避。

骆少腾知道她现在没心思,也便不逗她。这事虽然还没有查清楚,但他隐约觉得与佟家有关。若真是的话,他再怎么强词夺理,陆周这事还是他招惹的,是他连累了余小西。

骆少腾事多,他在医院里安排完后,便离开了。余家姐妹等在医院里。外面天色渐黑,陆周始终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心头就像压了块石头,让人觉得喘不上气。

尤其表嫂李凤琴已经醒了,只是不能下床,声音嘶哑,一直在问孩子和陆周的情况。余小北在病房里照顾着她,骗她说两人都没事,她却始终不信。

余小西只好将小豆包抱过来,让她看到孩子好好的,她脸上总算露出松了口气。没人敢告诉她陆周至今昏迷不醒,只说他和她一样,都不能离开病床。

几个人在病房里逗了一会儿小豆包,表嫂精神不济,很快又睡了过去。余小西抱着孩子出来,强撑在脸上的笑意也垮下来。

余小北在后面将病房的门关上,小声问:“哥怎么样?”

余小西摇摇头。

她已经跟医生谈过了,陆周明天天色之前再醒不过来,就真的醒不过来了。她抱着孩子走到监护室那边,隔着玻璃看躺在里面的陆周。

这场无妄之灾是自己带来的,可是到了此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里面毫无生机的他,半点挽救的能力都没有。

“小豆包,看,里面是爸爸,喊爸爸——”她眼睛湿润着,隔着玻璃指着包成木乃伊一样的陆周给孩子看。

小豆包什么都不懂,只睁着好奇的眼睛往里面瞅,手甚至欢快地拍在玻璃上,嘴里发出伊伊呀呀的叫声。

余小西见了,心更是揪痛的不能呼吸起来。她抱着小豆包,心里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绝望,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这一家人。也许将孩子勒的太紧,也许是她的哭声吓着了孩子,小豆包嘴里发出响亮的哭声。一时间之间,本来凝重的病房里,更加添上了浓重的色彩。

余小北听到孩子的哭声赶紧跑过来,看到抱着孩子,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姐姐,眼泪也跟着刷刷掉下来。她一边抱过小豆包哄着一边安慰:“姐,你别这样,一会儿表嫂该听到了。”

她们每个人都难过,可是面对生命的脆弱却都没有办法。半夜的时候,姑姑和姑丈很快就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陆周时也差点晕了过去。余妈妈那边也没瞒住,纪元很快也将她带了过来。

病房里一片愁云惨淡,空气沉闷的完全透不过气。

深夜,医院的走廊上很安静,病房里明明那么多的人,可是却是一点声响都听不到的死寂。

纪元看到整个病房里就数她气色最差,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不由将她带了出来。

“喝杯水吧,你的脸色很差。”纪元将水递给她。

自她来到医院,根本米水未进,唇都发白了,模样不比躺在里面的陆周好多少。

余小西却没有伸手去接,她觉得自己现在连拿一瓶水的力气也没有,更没有喝的*。目光有些怔然地看了眼窗外,她说:“纪元,如果我那天不离开骆少腾,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如果她早点认命,过去心里那道坎,如果她一直跟在骆少腾的身边,那么他是不是就会帮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那些行凶的人就不敢动他们了?是不是就能免去这场灾难?

这个念头一直在她脑子回想,太阳穴一股股的疼,几乎撕扯的她快要疯掉。

纪元将她搂进怀里,安慰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到自己头上。”

其实如果这事不是骆少腾干的,她离不离开骆少腾其实对于事件发生并没有什么影响。没准那些人知道她离开了,反而不会这样做呢,不是吗?

余小西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里只有陆周躺在床上的样子。那是她的哥哥,他陪她渡过童年、少年、大学时代,甚至是她的师傅,而她却将他害成那样。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心焦,尤其自己在乎的亲人生死未卜之时。她的感觉,心就像每时每刻都在锅上煎着似的,其实比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更痛。

这段期间所有跟陆周有关的亲属,几乎占据了这层病区的整个走廊,包括李凤琴的家人。而所有事宜都是骆少腾来安排的,他就像真正的余家女婿那样,不管是从医疗团队还是给陆周父母、李家父母安排住的地方都由他负责,细致到一日三餐,包括小豆包的婴儿餐和李凤琴的病号饭都会准时送到。

老天总算有眼,听到这么多人的祷告,天色将亮之时,陆周终于醒了。笼罩在病房里的阴云也终于散去,虽然后期的治疗可能会很漫长,但是脱离生命危险的状况,已经是最大的喜讯。

李家人被接回附近的酒店休息去了,顺便带走了小豆包。余妈妈照顾着表嫂李凤琴,姑妈姑丈在围着刚醒的陆周打转,余小北和余小西终于空闲下来。

“少奶奶,你也吃点东西吧。”骆家的保姆又来送饭了,其它人看着陆周脱离生命危险,也都松了口气肯吃东西了,余小西却仍然没有胃口。

“姐,哥都已经说不怪你了,你就吃点吧。”余小北也在劝。

陆周是因为什么出事的,姑姑、姑丈、余妈妈、包括李家父母都还不知道,他们只以为是租住的房子不安全,才导致了火灾。

陆周至今没有说话,但是他握着余小西的手,眼神在告诉她不要自责。李凤琴可能知道丈夫的想法,到现在也只字未提。他们越是这样,余上西心里却不好受,她倒宁愿他们打自己、骂自己一顿。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莫亦铭拎了个水果篮走过来。

“莫大哥。”余小北首先站起来。

莫亦铭微微颔首,然后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

余小北拽了她一下,余小西才看到莫亦铭。

他说:“听说陆周出了事,我过来看看。”

“谢谢,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余小西这么回着,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并非刻意疏离,而是已经无力地应对。

莫亦铭看着她的模样很是担心,尤其脸色极差。只不过她始终低着头,完全半分精力都没有分给他,就最终将话给咽了回去,走进病房。

陆周还在昏睡,莫亦铭将水果篮放在床头,站了几分钟便出来了。反正他的目的不是看陆周,陆周看不看的到他也不是那么重要。

从病房出来,余小北还站在那里巴巴地望着他,余小西头垂着,还是那副他进去时的状态。莫亦铭了解她与陆周的感情,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见她这样虽然担心,但也庆幸她人没事。

身边又有亲人在,所以便决定离开。

电梯故障,他选择了安全通道的楼梯,没多久,身后便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莫大哥。”余小北追上来。

莫亦铭转头,看着她。

小丫头还是以前那个小丫头,只不过看着他的眼睛里仍然包含着许多感情。她脚步停在他身后高出几级的台阶上,最后只说了句:“慢走。”

莫亦铭不是没看到她眼里的感情,却只了下颔首,便走了。

余小北站在台阶上,看着他深色西装的背影下了楼。清晰的脚步声像踩在心上似的,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分隔线——

陆周的情况在渐渐好转,一家人也终于松下口气来。李家、陆家、余家将时间安排了一遍,决定轮流照顾这一家人,又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

小豆包不宜长期地住在医院里,余小西便随时都将他带在身边。这天给他喂了奶后,余小西与他一起躺在床上休息,门铃便响起来。

她拉开门,便见骆少腾已经站在门外。

这家酒店是骆家的,骆少腾将整层都空出来,只安排了他们三家居住,安保那边也格外谨慎。电梯口都安排了保镖把守,似乎深恐余小西身边的人再出事。倒是他这两天都没有出现过,所以余小西看到他的时候有点意外。

骆少腾伸手,拽着她的手臂往外拖着,说:“跟我走。”

“去哪?”余小西问,他却没回答。

两人出了酒店,他的布加迪就嚣张地停在酒店门口,骆少腾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我们去哪?”余小西看着绕到驾驶座的骆少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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