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软禁浅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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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穆流年正陪着浅夏在后花园里乘着凉,吃着冰镇西瓜,桑丘子睿上门了。

浅夏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意外。

既然是要走了,身为盟友,总要来告别一下的。

穆流年虽然不悦,可是客人上门,总不能撵了出去,“请他进来吧。”

“他今日来,十有*是冲着你来的。我今日就大度一回让他见见你。也让他看看你这个即将为人母的世子妃。”

浅夏直直地看着他,突然道,“我怎么就觉得你现在的笑容这么虚假呢?而且,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炫耀的成分在里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快要生孩子了,是一件特别给你长脸的事儿?”

穆流年嘿嘿一笑,“我都伪装地这么完美了,竟然还能被你识破了。老婆大人果然是智谋无双呀。”

浅夏瞪他一眼,伸手在他的腰间一掐,“你就得瑟吧!真不明白你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会这样幼稚了。”

穆流年的耳朵动了动,眸中一道精光闪过,快速地在浅夏的脸上印上一吻,再将她的腰轻轻环了,低头道,“将来孩子出生了,我抱着你,你抱着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去气气他。”

浅夏无语了,扯了扯嘴角,可是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跟这样的穆流年如何沟通了。怎么就觉得他一对上了桑丘子睿,这脑子就有些不正常呢?

不远处,一袭白衣出现,浅夏坐在亭子里看过去,宛若谪仙一般的人,正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虽然浅夏不喜欢桑丘子睿,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这样的男子,的确是有种让天下无数女人为之发狂的资本。

英俊、儒雅、文武双全,智谋无双!

这样的男人,似乎是只能出现在了一些不合实际的梦境之中,可是现在,却是同时有两个这样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当然,相比较而言,她还是觉得穆流年是更好的一个。

“坐。”穆流年没有起身相迎,随意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向他的目光里,除了欣赏之外,似乎是并没有什么不悦和排斥。

桑丘子睿在二人身前坐定,抬眸看向了浅夏,视线自然而然地,就滑向了她的腹部。

“快要生了吧?”桑丘子睿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喜怒,就像是真的在与一个普通友人说话一样,太过冷静,太过淡然。

浅夏微微笑了,“是呀。快了。听说你要回安阳城?梁城这里,你果真是能放得下吗?”

桑丘子睿唇角微扬,眸光里也闪耀着丝丝缕缕的雀跃光茫。

“你在关心我?”

“嗯?”浅夏被问得有些懵,这个问题从何而来?自己什么时候关心他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在关注我的动向,不是吗?如果不是关心,又何必关注?”

浅夏顿时黑了脸,这是什么逻辑?他要离开梁城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自己知道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不正常?

这样想着,浅夏下意识地就将眼神抛到了穆流年那边。

穆流年的俊颜上浮上一层似有若无的笑,一双眸子里头迸射出来的,绝对不能说是什么多么友善的光茫。

“桑丘公子,看来,你似乎是忘了,她是我的浅浅。”

桑丘子睿勾唇一笑,“怎么可能会忘了?浅夏现在身怀六甲,不就是因为她是你的妻子?我今日来,是向两位辞行的。”

浅夏的眉心一沉,她可不认为,桑丘子睿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我后日就会启程前往安阳,明日在静国公府设宴,希望两位能同往。”

“自然。桑丘公子此番离京,不知何时,方是归期?”穆流年笑问道。

桑丘子睿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将来之事,将来再说。”

次日,浅夏起床后不久,就吩咐人去备了衣裳,既然要去为人家送行,总要穿的得体一些,不能让人小瞧了她。

“回小姐,世子爷说了,今日的场合,您去不太合适。桑丘公子离京,自然是该着他们这些好友们相送,若是他成了亲,您去送一送夫人也是无妨的。可问题是这会儿桑丘公子还未成婚,您若是去了,只怕整个宴会上,也只您一名女子。”

浅夏皱了一下眉,也明白这话说的有理。

不过,她可不认为穆流年是真的顾及到了这一点。他是不想着让自己再与桑丘子睿碰面吧?这是担心自己会被他给劫走了?

浅夏失笑地摇摇头,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还有什么好劫的?除了他穆流年拿自己当个宝外,谁还会对她如此上心?

浅夏摆摆手,“罢了,不去就不去。我倒也乐得在府里歇一歇。”

青姑姑带了几名年轻的少妇过来,“启禀世子妃,这乳娘都找好了,王妃找了三名,云夫人和林夫人送了两名乳娘过来,总共五人,王妃的意思是,让您自己选一选。”

浅夏微愣,“寻乳娘做什么?我的孩子,自然是要吃我自己的奶水长大的。”

“回世子妃,就算是您自己带孩子,您刚生完的时候,也不可能会有奶水呀。总不能饿着小主子吧?再说了,您是世子妃,这满月以后,还要出席一些必须的场合,若是您自己带着孩子,总归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浅夏不语,脸色有些差,她就是想要自己亲手带大一个孩子,难道这也不成?

放眼但凡是有些权势的人家,的确是没有女人自己带孩子的。可她就是觉得自己生的孩子,吃自己的奶水,这才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轻咬了一下嘴唇,也明白其实王妃和母亲都是为了自己好,万一自己生完孩子,这奶水立时下不来呢?就算是有了奶水,若是再不够吃呢?总不能饿着孩子吧?

浅夏有些恹恹道,“这个,我也不太懂,就由青姑姑和几位嬷嬷做主就是。只要是为人身家清白,干净一些,再知道怎么带孩子就成了。”

“是,世子妃。”

其实,浅夏想的是,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舅舅没有继承了外祖父的天赋,命数都尚且不多,更何况是自己?

自己这一辈子,或许也就只能为穆流年生这一个孩子了,若是不能自己亲手带大,总归是有几分的遗憾的。

浅夏前世也不曾生下孩子,这一世,自己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亲手将孩子抚养长大。

她的一生应该是短暂的,可她却也是幸福的,她有一个爱她的夫君,一个待她极好的婆家和娘家,很快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如果能让她亲手将这个孩子带大,她将更感激上天对她的照顾和垂怜。

穆流年去了静国公府赴宴,浅夏知道在他的心底里对桑丘子睿还是有几分的防备的。只是,既然桑丘子睿有意离开,那么,也就说明了他已经放开了。

自己如今已是大肚便便的样子,哪个男人看了还会动心?

桑丘子睿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还有所眷恋?

当初在桃花林中,自己看到的那些幻像中,虽然是他为了那个红衣的姑娘一夜白发,那又能代表了什么?

浅夏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如今即将为人母,她突然明白,有些事,太过执着,最终受伤害的,只是自己。

就像是她对卢家的恨,还有自从在桃花林中看到了那一切后,对桑丘子睿的种种排斥和怨恨。自从她有孕之后,对此就就看得越来越淡。

包对宋佳宁和卢浅笑,她们再坏,再怎么算计自己,自己若是一心沉迷于报仇之中,得到的,也只会是恨,而非幸福。

就像是当初她眼看着卢少华死了,后来又得知宋佳宁死了。她开心吗?

她不开心!

当然,她也不会为了他们难过,她只是突然意识到,人死如灯灭,就算是有再多的痛,再多的怨,也只会随着一个人的死,而慢慢消散。

她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若是自己的心里仍然是充满了恨和怨,看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带了那种灰暗的颜色,那么,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母亲身边,又会快乐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浅夏这几个月一直都很少出门,除了看书,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想着她的一切,她幼时,她的现在。

想着之前的徐泽远,自己刻意的疏离和躲避。想着桑丘子睿,自己在看到了那些幻像之后,对他的态度和敌意。想着一直陪在了她身边的穆流年,如果没有他的爱,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经历了这么多事,浅夏终于还是看清楚了一个道理。

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是幸福快乐的。

被自己爱的人关心着,照顾着,是这世上最最甜蜜的一件事。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还要去纠结于过往的那些不快乐,甚至是痛苦呢?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值得么?

浅夏觉得这个道理自己明白得太晚了,白白地让自己错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好在现在自己发现这一点,至少,将来她可以满面笑容地告诉自己的孩子,这个世界有多美好。即便是在他未来的人生中会遇到坏人、挫折、困苦,可是这些,在奇妙的生命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浅夏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小时候卢少华和靳氏带给自己的那些痛苦和侮辱,那么,现在,她或许也不会体会到穆流年给她的爱,是如此的美妙。

左手轻轻地在肚子上抚摸着,“宝宝,你就快要出生了。你父亲和你的祖母,为母亲准备了一个很舒适的产房,到时候,你会在那里出生。你的祖母、外祖母,舅姥姥,都为你准备了好多好多的小衣裳和小被子。你真幸福。”

“启禀小姐,刚刚定国公府来人,说是林小公子在府上突然高热不止,林夫人这会儿急得不得了,偏巧定国公现在被皇上召进了宫,出不来。”三七过来禀告道。

“可有让人去请哥哥了?”

“回小姐,已经去请了。不过,大公子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他几日前进了药庐,谁叫也不出来。就连云夫人去叫过两次,他都不肯出来。林夫人是担心他这怪脾气没人能制得住,所以才让人给您送消息过来。”

三七说着,一脸的无奈,这位大公子,还真是奇葩,而且是越来越奇葩了。

之前吧,好歹还会卖自家长辈的面子,可是现在,真是除了小姐的,谁的话也不听了。

“让人去备车,我亲自去一趟云府,正好也许久不曾给外祖母请安了,也去看看她。”

青姑姑有些不放心,“世子妃,您现在可是八个多月了,可不成。最多再有一个月,您这就要临盆了,要不,您让三七走一趟如何?”

浅夏摇摇头,“若是三七能请得动哥哥,你以为母亲还会让人来知会我?连舅母的面子,哥哥都不卖了,显然这药痴的病症,是越地严重了。”

“可是您这身子重,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不碍事,之前元初不也是陪我一起出过门吗?让马车走慢一些,稳一些就好。若是不放心,你就陪我一起走一趟就是了。”

青姑姑看到世子妃的态度坚决,也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没法子,只能嘱咐了人在那马车上垫了厚厚的褥子。

这大夏天的,浅夏听着青姑姑的吩咐,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为了防止有人惊了马车,青姑姑又让人去带了几十名侍卫一同出门。三七和妖月,自然也是要随行的。

青姑姑不放心,自己在马车里陪着世子妃,这从出了大门,到马车开动,用了足足有一刻钟的功夫。

没办法,这上马车的速度,当真是被青姑姑给要求地慢得不能再慢了。而上了马车之后,又被青姑姑扶着坐好,再将各处都看过之后,让人再去检查了一遍马车,完全放心之后,才让车夫驾车了。

而另一边,因为太后的旨意陆续下达,很快,赵家、方家、刘家就都将各自的女儿送入了宫。

其中,方家送进宫的,是一名庶女,因为方华容早已有了婚约,身为帝王,初登大宝,自然是不能做下夺人妻子的恶事。

刘家送入宫的,则是刘如玉。

浅夏的马车走出去没多远,刚好就遇到了接刘如玉入宫的宫里的队伍。

浅夏不是一个喜欢找事儿的人,更何况,当她知道前头马车里坐的是刘如玉的时候,还是轻叹了一声,那样的一个可人儿,却要被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当真是命苦。

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是刘家直系嫡女?

浅夏吩咐人让路,两辆马车错身而过之时,浅夏似乎是能看到了马车里刘如玉,那一张美艳,却又写满了无奈的脸。

浅夏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之人,只是这位刘如玉,她的确是有几分的喜欢的。这一旦入了宫,将来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呀。

等到护送了刘如玉入宫的最后一个人也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浅夏一摆手,青姑姑对外吩咐了一声,马车这才徐徐前行。

刘如玉是栾河刘氏最为尊贵的小姐了,她一旦入宫,若是不能为后,那么,最少,也将会是一名贵妃。

桑丘家的姑娘不入宫,京城方氏和扶阳赵氏的女儿,似乎是都不及刘如玉的身分尊贵。方家送进宫的还是一名庶女,那就更不可能会封后了。

浅夏开始琢磨着太后和皇上的用意,刘如玉一旦封后,那么,栾河刘氏,势必是会全力辅佐皇上,毕竟,刘家之前已经出过一位太后了,如今再出一名皇后,那将是何等的尊贵荣耀?

浅夏的马车走了没多远,前面便有人拦下了马车,“敢问可是长平王府的马车?”

“正是,车上坐的,乃是长平王府的世子妃。”

来人下马行礼,“启禀世子妃,奉太后口谕,请您入宫一叙。”

浅夏微愣,“可知太后宣我入宫何事?”

“回世子妃,下官等只是奉旨办事,具体何意,下官也并不知情。”

浅夏虽有疑惑,可是随行之人也都认出,的确是宫里头的御林军。而且,这条路,也是出宫传旨的必经之路,他们定然也是看到了马车上有长平王府的标记,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既如此,那便走吧。”

青姑姑等人自然也没有法子,太后的旨意,谁敢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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