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元神出窍(2 / 2)
他伸了个懒腰,顺势起身,打了个哈欠:“舒服啊……”想起和碧霞喝过酒,不由感慨:“什么酒,这么大后劲,连我都扛不住。”说话间见绿衣少女撩起罗帐,才自己只穿了身亵衣,又问凌霄:“你帮我宽的衣?搞得像我喝醉了似的,以后不用……”瞥见镜门外天色大亮,正当晌午时分,想起还要开席,连忙催促:“快,更衣,别让大伙等着!”挪身下床,站起身一阵头晕,迈出一步,不由一阵踉跄。
绿衣、红袖和蓝绸满心错愕,齐齐地头惊呼:“二爷!”凌霄又惊又喜,欣然招呼:“快,快去告诉爹和娘,就说相公醒了!”走上前伸手扶住,连忙询问:“觉得怎么样?”
红袖闻讯,应了声是,欣欣然小跑而去。绿衣和蓝绸反应过来,一个去端茶水,一个去拿吃食。“没事,没事!”容辉拂额应承:“这不就打了个盹吗?你们至于嘛……”
“打了个盹?”凌霄睁大眼睛问:“师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多久?”容辉微怔,由凌霄扶到床边坐下,连忙追问:“不会是到了第三天,误了你‘回门’吧……”干笑两声,很难为情。
“师兄知不知道,今天是十一月初十,师兄整整睡了一个月。”凌霄正色解释:“娘带我来时,师兄已睡得人世不知。满屋子酒气,北风一吹,山门外就能闻到,前两天才散。”说着接过绿衣端上来茶,递给容辉。
“啊?”容辉目瞪口呆,端起青花瓷盏,狠狠灌了口茶,才反应过来,不由感慨:“我说刚才怎么头晕,现在才觉得饿了……”连忙追问:“你们进来时,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扭过头语声渐低,难以启齿。
“师兄是说碧霞仙子吗?”凌霄接过茶盏,淡淡地说:“我们到时,她早走了。”
“哦……”容辉心里松了口气,缓缓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追问:“她既走了,你怎么知道她叫碧霞?”
“哼!”凌霄撇嘴冷笑:“走了,就不能回来吗?她暂住山下,每五天来看你一次,关心得不得了!再过一会儿,又该来了!”
容辉听出她话里醋意,又见说话的是自己三媒六礼娶回来的继室,虽觉愧疚,却不想解释。清了清喉咙,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做晚辈能,怎好让老人家来探视!”转头吩咐绿衣:“更衣!”又问凌霄:“这一月,有什么大事吗?”
他见绿衣不知衣服在哪,亲自起身上前,拉开镜门东面的衣柜。凌霄点到即止,见容辉不说,也不想多问,顺着话说:“这还得从九月份那件事说起……”主动讲近月来的大事。
弘孝十七年九月,各路言官弹劾不法,三法司依律量刑,或贬或撤,全是“春申灵君”府的部众亲友。直至牧族突袭大同,前线战败。帝君控制不住形势,只能传谕训诫:“不得任情偏执,至淹狱囚。”临阵易帅,点了黄家姻亲,大理寺少卿孙蛟,经略宣同边务。
孙蛟提四十万亲军,围宣府而救大同,一战破敌。牧族联军锋芒受挫,向西退却,宣同之危暂解。捷报传出,举国欢庆。帝君却在暖阁召见刘、李、谢三位阁老,商量论功行赏:“诸边首功,巡按御史察勘,动淹年岁,非所以示劝。自今报奏,远近立限。违者诰治。”既择出一批能征善战的武将,又庇护了两位因弹劾黄家,而被贬的都御使。有心人见边患已过,朝廷有意转舵,也随着疏远光州“春申灵君府”。
凌霄怕容辉和黄家七小姐结成道侣后,会被双方当枪使。可明说出来,不免落个善妒之嫌,也只点到即止,又问容辉:“我明天回陈都,师兄看带些什么好?”
绿衣和蓝绸拿出凌霄挑的宝蓝克丝深衣,紫竹束发小冠,帮容辉穿戴。容辉也不想卷进朝廷和诸侯的纷争,站在镜门前由绿衣更衣,边听边想,也是一阵头疼:“世人都说神仙好,可咱这神仙……”整好衣襟,微笑应承:“用金纸包一只烤乳猪,怎么样?”
金猪象征贞洁,向来是在夫妻圆房后,由婿家烹饪,“回门”时送往女家,权当收据。女家则请亲朋故旧分而食之,权当见证。凌霄脸色微红,低下头微笑应是。见容辉穿戴一新,起身正要出门,忽听红袖招呼:“二爷、夫人,太夫人带着大爷一家,大姑娘和二小姐亲自来了!”
容辉只觉好久没见家人,感动莫名。推开镜门,欣然迎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