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妖娆:幸存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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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要放弃。

凌风最终选择相信我,当然也不排除他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不论原因是什么,重要的是,他到了我的办公室等我,那就说明,他暂时还不想死。

我简单叮嘱叶子青几句,然后我就选择下班了。在回学校前,杰哥又将我拎进了那家餐厅,又是鸡蛋羮配白粥,放狠话吓唬我,吃不完别想走出餐厅。为了避免杰哥使用极端的方法,真的给我蒸一个鸵鸟蛋,我极力配合他,乖的让人都心生怀疑。

总算顺利到达学校,当凌风看到地下试验室的入口时,他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要跑。不过很不幸的是,我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他的逃跑计划泡汤了。

“我这里不是收容所,就算咱们这里空余床位很多,那你也不能一天给我送一个……凌风?!”李校长的表情比翻书还要快,刚才还是牢骚不断,可是看到我带来的人是哪位时,李校长惊讶的目瞪口呆。

李校长惊讶了,我也惊讶了。我瞅瞅李校长,再看看凌风,脑袋里飞速思考着,这个凌风是一个什么身份。难不成,他也是石泉大学的学生,而且还是李校长的高徒?

“校长,你们认识呀?”

“你还没有吃饭吧,小帅呀,赶紧带她去吃饭!”李校长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直接将我赶了出来。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思索着要不要把门弄开,然后再详细问一下两个人的关系。

经过慎重的考虑,我还是选择了不管不问。凌风的事情,我只能帮这么多了,既然李校长和他很熟的样子,那么凌风肯定会配合李校长,我也没有必要操那份闲心。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现在该操心的事,还真的不少,比如去探望病患。我感觉此时的我很像一名查房的医生,从这个病人身边,拐到那个病人身边。虽然现在很不想看景非那张阎王脸,可是我还是去了那位队员所在的病房。

景非并没有在那里守着,我在这里看到了大伤未愈的景哲,还有陪护他的景晖。除了他们,这里还有两名他们的自己人。透过玻璃墙,看着和馒头情况相同的两个年轻人,我只觉得自己一阵阵的头疼。

将景哲和景晖赶回病房休息之后,我也默默的离开了。下一个地点是看望那位少年,到了那里才发现,叶子姐她们陪着小童守在那里。想了想,我还是没有进去。最后去看望了萧妈妈和馒头,情况依然不好不坏。

萧妈妈出神的望着近在咫尺却不能触碰的儿子,那场景戳得我心里难受的很。在我考虑是不是应该劝萧妈妈休息时,才放心身旁的吴优在对我使眼色,大概意思应该是让我和她出去,好像是有话和我讲。我会意的点点头,转身先走了出去。

“小白,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吴优紧紧握着我的手,紧张而满怀期待的看着我,那感觉好像,我是她眼中独一无二的救世主。

“如果我能帮,我一定尽全力!”

“你能不能问一下李校长,小满他还有希望吗?如果还有希望,能不能求求李校长,亲自和萧妈妈说一声!再这样等下去,萧妈妈会崩溃的!”

吴优勉强把话说完,然后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她害怕自己的哭声惊动萧妈妈,只能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吴优说萧妈妈会崩溃,其实她也快要崩溃了。

“这里隔音效果很好的,想哭就大声哭吧!”我也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唯一能做的就是借给她肩膀靠一下。虽然可以肯定在里面的萧妈妈听不到,她也不会突然出来,不过我还是将门加了一道锁。

心中压抑的情绪被泪水冲淡,吴优也不在那么焦虑了。我又安慰了她几句,借故还有事情要办,都没有来得及进去和萧妈妈道别,我就仓皇逃离了。我不敢再待下去,我怕我也会崩溃。

接着我去找了李校长,可是没有找到他的人,打电话也没有人接,问谁都是一句不知道。我心情低落的很,于是我跑到地上入口处吹冷风,想用这个方法将心里聚集的阴霾暂时驱散。

我感觉自己最近可能是犯太岁,走到哪里都不能消停,走到哪里都有闹心的事。而最让我闹心的是,安琪儿竟然闲着没事主动往我跟前凑。我就搞不明白了,这孩子脑子有病吧,没看到我对她的态度吗,她就不怕我情绪激动对她下毒手呀!

“让我进去,我要进去找她,我要当面问问她,她凭什么给我搞破坏!小帅,你看着她那样欺负我,你是不是很高兴呀!”

安琪儿的哭喊指控,被劲风一字不落的送进了我的耳朵。刚巧不巧,我又站在了下风口,如果我不想听,我只能选择去上风口,或者回房间睡觉。我现在没心思睡,尤其在听到安琪儿的声音之后,我心里愤怒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给我把她丢出去,她如果再敢靠近这里,打电话报警,就说g探社的安琪儿探长在这里,说要搞什么调查。”我采取最和平的手段,直接赶人。两名值勤的保镖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抓人。

两人不想为难一个女的,所以只是做做样子,希望她可以自己知难而退,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死赖着不走。两人有些为难了,安琪儿趁机紧紧抱着师帅的手臂,很挑衅的抬着下巴看我。

“我已经不是g探社的探长,这里警察凭什么为难我!我可不是吓大的,有本事你打呀!”

“既然你这么想引起警方的注意,那我就帮你一次!我其实挺好奇的,我们北市的警察叔叔到底有多讨厌你们,今天正好可以亲眼看一下!”我难得听她一次,她不是要求我打嘛,我就帮她打,谁让咱乐于助人呢。

“琪琪!你如果再闹下去,我也帮不了你!”师帅握着我的手,防止我趁他不注意拨打电话。与此同时,厉声训斥紧抓着他不放的安琪儿。他的行为只有一个目的,帮助安琪儿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虽然他在训斥安琪儿的不懂事,但是这样做的最终受益者是安琪儿,至少她暂时不会被警察紧盯着不放。师帅这是给她台阶下,不过人家好像不乐意他的方式方法,人家很不领他的情,一甩胳膊哭哭啼啼的跑走了。

“哎哟,生气了,还不去追呀!”我伸长脖子看了两眼,很善意的提醒身旁的师帅,结果却被他很不悦的瞪了一眼。师帅什么反应不重要,看着安琪儿生气的样子,我的心情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要不要派人跟着她。”一身黑制服的保安询问我的意见,我看着安琪儿离开的方向,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她要是没有发现就不好玩了。记住我刚才的话,只要她靠近这里,马上打电话报警,说得越严重越好!”

“这种做法,会不会显得太幼稚?”

“不管幼不幼稚,只要方法管用就行。她不傻,她掂量的出,哪头儿轻哪头儿重。只要她不搅和我的事,我忍着不找她的麻烦!”

刚好一阵夜风吹来,身旁的人都不由抖了一下。我将手从师帅的手里抽回,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始发呆。没过多久,杰哥就出现了。

杰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八卦加话痨,天南海北的和其他人聊着天。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师帅坐在我的身边一言不发,于是我们两个人默契的发着呆。

“你不打算去魏董的住处一探究竟吗?”杰哥凑到我的身旁,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乐呵呵的给我也找乐子。我被他拍得差点就吐血,暗暗翻了两个白眼后,默默的揉着自己的肩。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一起去吧,就当是散散心!”杰哥不由分说的将我们两个人拉了起来,好像不把我们弄去魏董的住处,他就不甘心似的。就当散散心,杰哥找得什么破理由!

我反正是拗不过他,只好回去换了一套简便的衣服,顺便打电话叫来了方珏。方珏驱车赶来时,我们也刚好走出试验室。杰哥看到了方珏和他的座驾,又准备强拉,这一次他没有动手,我自己听话的坐了上去。再被他拉一次,我又要去喂水蛭了!

师帅报出地址,方珏开着车直奔目的地。期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连杰哥也一反常态的沉默了。除了专心开车的方珏,我们默契的各自望着窗外,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目的地。

湾湾告诉我们,魏董的住处在郊区,我们到了之后才发现,什么郊区呀,典型的荒郊野外。一片树林,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方珏气得差点没有骂人,掉转车头正准备走,我突然发现树林里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关灯关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方珏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车熄火,将所有灯光熄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片漆黑中飘飘忽忽的好多磷火。请注意,这里是磷火,不是萤火虫。

“你们有没有感觉很兴奋呀!赶紧拿工具,咱们一块儿挖宝吧!”

“墨白同志,挖坟和盗墓性质相同,都是重罪!”方珏不忘自己的本职,很严肃很认真地给我进行普法工作,以这种方式警告我,不要在警察叔叔面前胡作非为。

“你在哪里看到坟头了,没有坟头哪儿来的坟,不是坟你怎么判定我是要挖坟!我告诉你,警察叔叔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呀!”

“不挖坟你兴奋什么劲儿!不盗墓,你挖哪门子宝呀!”

“我又不是盗墓贼,谁说我是因为挖坟才兴奋了!除了金银珠宝,世界上还有其他的宝物呢!不跟你说了,再解释你也不明白!”

我不再理会方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绕道车后打开车的后备箱,在里面找到了一堆维修工具。挑来捡去,终于找到一把称手的锥子,兴高采烈的跑到树林里刨土。

方珏将车灯大开,灯光所及的地方犹如白昼,树林里的那座小院也看到了大致轮廓。其实我们没有走错地方,魏董的住所就在树林的深处。

树林边缘的树木稀疏却并不太茂盛,深处的树木密集却很茂盛,那树叶肥绿肥绿的。我在边缘挖了几个小坑,发现这里的土质不是很好。于是我转移阵地,向树林深处挺进。

“什么人,站住!”方珏突然大喊一声,急步向树林深处跑去。我抬眼望去,方珏追捕的方向,的确有人影晃动,速度极快的黑暗中逃去。

“跟着他,小心点!”我催促身旁的师帅去帮忙,以防方珏中了埋伏。不是我怀疑方珏的能力,主要是对方太阴险,万一再在暗处放冷枪,那可是防不胜防。

“搞不好是调虎离山,咱们可要小心了!杰哥放心,我尽量不给你拖后腿!”我虽然嘴上说要小心,可是我的行为却泄漏了我极不认真的态度。我一边在地上刨着土,一边还不忘哼着不着调的歌,当真是难为杰哥了。

“你的哀乐唱得挺不错呀!真没想到呀,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唱歌!”讥讽之声在头顶响起,声音有一点点耳熟,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杰哥警惕的将我拎起来护在身后,警惕的抬头看向头顶上的树杈。咚咚咚咚,四声闷响,我们两个人被四个彪形大汉团团围住。四个人都是一身的黑衣,脸色还带着黑色的面罩,近一米九的身高,那胳膊都要比我的大腿粗。

“四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嘛,我们胆子很小的,不要这样吓唬我们呀!”我和杰哥背靠背站着,我扯着嗓子叫唤,还真的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反而显得很兴奋。

我的确挺兴奋的,一比四呀!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了,乍一见到,难免会兴奋嘛!当然,关于景非一群人拿着枪追我,那个过程可以完全排除。枪战怎么有打斗看得过瘾呀!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就不怕他们揍你呀!”杰哥实在受不了我这种不着调的状态,忍不住低声呵斥我。一般人在这种紧要关头,不害怕也要保持谨慎,可我明显是个异类。

“杰哥,咱们商量个事儿!为了防止他们伤到我,你和他们单挑怎么样?”

“我能指望你帮忙吗?”

“你还是不要指望我了,我怕我连累你!”

“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杰哥语气颇为无奈,我觉得他不能被这四个大汉打败,但却能被我气吐血。没办法呀,我在这种激动人心的思考,这张嘴就容易不受控制。

“四位大哥咱们商量个事儿,我这个人不经打,要动手找我的保镖!打败了他,我保证乖乖束手就擒!”我的话音刚落,杰哥猛然将我推到一边,因为战斗已经开始了。

我原本想蹲在一旁看热闹的,可是看这拳脚无眼到已经动刀子的架势,我识相的找了个远远的,又很安全的位置,蹲下来继续刨土。头顶上的树叶哗哗乱响,夜风好像又变大了,可是我刨得依然起劲。

锥子好象卡在了什么里面,我用力一挑,一块白色的东西从土里飞了出,不偏不倚向我的脸上砸来。与此同时,头顶上也有了异常响动。我用我最快的速度就地打滚,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在听咔咔几声闷响,一股恶臭窜了出来。我还没有来得及捂鼻子,一个寒光闪闪的东西就要到眼前。我不是什么高手,更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名人,所以我躲避的动作相当狼狈,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叫出声。

我是一个劲儿的躲,对方是不停地追。值得庆幸的是,我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借着树木躲避对方匕首的袭击。不管能不能打赢,我绝不轻易与他正面对抗,我就不信了,我还撑不到有人来帮我!

机关算尽,可我唯一遗漏了一点,他们不打算人一个人和我单挑,他们准备两个人群殴我!这种不要脸的战术,他们不是要逼着我犯错误吗!最重要的是,另一个人出现的方式,他竟然用偷袭!

事实证明了一切,偷袭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好招,因为我下意识的动作,杀伤力往往很严重,就比方这两位,我一不小心把人家的胳膊弄得脱了臼。

为了保证我自身的安全,我又将他们没有受伤的手臂扭伤。本来还想再鼓捣出点儿新花样时,我被人从他们身边拉扯开。这个拉扯的过程有些凶险,我差一点把那个人的手臂也给扭伤,这个有些不幸的人,不巧就是师帅。

腿骨、肋骨、膝盖骨不能下手,我只好拿他们的下颌骨说事,伸手直接给卸了。不要怪我太残忍,主要是这些人实在太狡猾,万一他们再有什么藏毒,那我们忙活了这么久,那不是白忙活了。

“你会不会太谨慎了!”方珏摸摸自己的脸,一脸惊悚的看着我。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反驳他的话,伸手去摘两个人的头套。方珏说我谨慎,如果我不谨慎,我不早死了嘛!这句话不能说,说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哎哟,阿驰呀!早知道今天能见到你,你的工资单我就亲自拿给你了!”我很熟络的拍着他的肩膀,但是我没有用太大的力道。阿驰的额头溢出大滴的汗珠,脸色也是煞白,可是他的眼神始终是淡淡的,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拿绳子,开始绑粽子喽!”我嘴里吆喝着,手里也不闲着,接过方珏手里的绳子,哼着小调就开始动手绑人。因为考虑到他们两个手臂有伤,所以我特意绑得更牢靠些,免得让他们有机可乘。

阿驰和他的同伴痛的龇牙咧嘴,我也勉强能够看出他们眼中的死死狠辣,不过这阻止不了我做坏事的决心。收拾好了这两个人,一回头看着三个大男人也一脸痛苦的看着我,他们动作一致的抱着自己的肩膀。

“你们三个受伤了吗?”我这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没有询问他们的情况。看外表没有什么事呀,除了杰哥脸上有些擦伤,其他两个人看起来可谓是毫发无伤呀!难道,是内伤吗?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摇摇头,以表示自己安然无恙。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们可能是被我吓到了。既然是心理因素,那就不用害怕了。于是我又拿起锥子,蹲在一棵茂盛的树旁开始刨土。

“那四个人跑了。”

“我知道。”

“是我没有追。”

“我知道。”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你能时刻想着我的安稳,我很高兴!”我回头冲着杰哥傻笑,不想杰哥却小声骂了我一句傻瓜。我回头继续刨土,可是过了没多久,阿驰的同伙就开始发生异样,他开始全身抽搐,短短几秒钟,人就咽了气。

与此同时,尖锐的警笛划破寂静的黑夜,远处闪烁的警灯昭示着,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觉得锥子受阻,想想也没有其他工具,索性就动手来挖。挖了几下,我不得不停下手,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我也没有必要再探究。

“我们能不能不参与这件事?”我认真地向方珏征求意见,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权虽然不在他的手里,可是他现在却能让我们走。这件事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我们三个人的事情,再搅和只会徒添烦恼。

“你们开车走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方珏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杰哥,没有再多说什么,很慷慨的选择放我们离开。

“杰哥,你陪他在这里等他们的人过来,我们去车里等你。如果这个人不老实,不要心慈手软。”

“我的责任是保护你!”

“你看他们的下场,你觉得还有人敢把我怎么样吗?杰哥,保护好我身边的人,其实就是在变相保护我。只有他们没有危险,我才不会选择涉险。”

我将杰哥手中的车钥匙拿走,对他露出安心的微笑,然后拉着师帅向树林边缘走去。师帅任由我拉着,一言不发,亦步亦趋的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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