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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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这三人之中,无疑任小茴就是老师,一路上只有她说不停。

本来能跟任小茴狂扯的齐名也稳重了很多,不多说但也不少说,始终保持着他少有的君子风度。司徒格依旧如平日那般温文尔雅,对任小茴也处处照顾有加。

点菜的时候司徒格直接将菜单递给齐名,笑着说,今天你是客,随便点。

任小茴在一旁很满意的边点头边说对啊对啊,一脸期待的看着齐名。

齐名瞟了一眼司徒格,心里不是很爽快,这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跟他俩划开了界限。要知道在他眼里,目前可是任小茴跟自己亲近一些。

“你点吧。”齐名将菜单扔到任小茴的面前,“反正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司徒格朝齐名看了一眼,一副正吊儿郎当的样子,跟刚刚礼貌入座的男士完全不是一个人。只是轻轻的了然一笑,便将目光送到正默默点菜的任小茴头上。

齐名玩弄着手中的筷子,不以为意。

他突然又觉得自己活了回去,明明已经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却整得跟个小青年似的,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争风吃醋。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任小茴先带着男人在自己眼前显摆的。

刚点完菜,司徒格就接了个电话,是他妹妹司徒槿的。

十多分钟过后,当司徒槿一走进餐厅,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哥哥,而是坐在对面百无聊赖玩着筷子的齐名。

她突然放慢了脚步,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剧,脸也有些发烫,在齐名瞄准自己的时候已经忘了怎么朝他走去。

齐名立马看向任小茴,她已经憋住笑,上气不接下气。

“你也在啊?”司徒槿突然娇羞的一问令齐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若是拿之前野蛮过头的司徒槿来比,他到宁愿这孩子过分一些,要不然总感觉自己有拐卖未成年少女的嫌疑。

齐名右嘴角微微上扬点点头,余光中已见任小茴附在司徒格的耳边私语,真想把她那张破嘴给缝上。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司徒槿指了指齐名旁边的空位,礼貌的问道。

看着小槿拘束羞涩的淑女模样,司徒格又看了看齐名,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她虽然天真但心思却极其细腻,若是沉入某一件事情当中往往不会出来,这并不是说她不能出来,而是不愿。

人的意愿总是很难左右。

齐名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自便便不再说话,更别说看她一眼。

任小茴只觉得小孩子家家好玩儿,图一时新鲜感,等再长大一些就忘了。

司徒槿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坐在旁边的这个男人能拨动自己的心弦,这已经令她感觉自己长大成人了,可以跟哥哥一样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

况且她本来就不小,上半年已经过了十八周岁生日。

“那本书看完了吗?”司徒槿没话找话,问得齐名一愣,完全不明所以。

“就是王小波那本啊。”司徒槿提点。

“呃~~~”齐名顿了顿说,“看完了。”

任小茴见齐名的脸色很是尴尬,赶紧解围道,小槿,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那书店还不知道能不能过个好年呢。

“姐姐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司徒槿歉然一笑。

这顿饭有了司徒槿的加入原本应该很活跃,可是直到从餐厅走出来,四人也没怎么说话。

夜色中的几处积雪在霓虹灯下更显迷离,宽敞的干净街道随北风而去。

看着司徒槿依依不舍的坐进司徒格的车内,再次戳中任小茴的笑点,但只能等到车子远去之后才放声大笑起来。

齐名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笑完为止。

“看到她啊,我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任小茴突然一阵感慨,回味道,“想当初我对司徒格也是这样,哎!”

齐名这次狠狠戳了几下任小茴的头,一句话也没说便上了车,任小茴赶紧紧跟其后。

回去的路上任小茴还不忘采访当事人的心情,话说被一个小自己一轮儿的孩子喜欢上是什么感觉啊。

“任小茴!你能不能不这么恶俗!”

尽管齐名板着个脸,但任小茴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车停在了自家门口还舍不得下去,只差让他一脚踹下去。

见任小茴还在磨磨唧唧,齐名直接下车绕到她这边将车门打开,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拉了出来,“啪”的将门关上,然后上车踩上油门直接飙了出去。

后视镜里任小茴的身影越来越远,齐名心绪烦乱。

别说司徒槿这一茬,司徒格就已经让他有的受了,她任小茴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令他火冒三丈。

任小茴站在原地愣了半响,她觉得自己做的好像也并不过分,怎么就把齐名惹成这样了。刚准备提步往回走,两道耀眼的车灯直冲自己而来,她赶紧提包挡住自己的眼。

车子在自己的脚边嘎然停下,只见齐名从车里下来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走来,任小茴感觉不对劲,朝后退了好几步。苍天可鉴,她真不是有意要惹齐名不开心的。

“任小茴!你要我说你多少遍!”齐名是吼出来的。

“啊?”任小茴依旧用包挡着自己的脸,怯怯的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以后都不说了。”

话刚说完就从齐名手中飞过来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任小茴顺势接住,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手机。

发亮的显示屏上有一个未接来电,她打开一看,是司徒格的,心里一阵欢喜。

任小茴立马一脸讨好的表情走到齐名的跟前,撒娇的说,谢谢你啦!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啦!你要是不喜欢,我发誓,从此以后都不再提起。

说着还不忘举起自己的右手,赤诚之心明月可鉴。

虽然此时的当空并无半轮明月。

齐名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个蚂蚁在啃噬,却很想将这个厚脸皮的女人拥在怀里,又不敢往前多踏出一步。

从一开始就害怕,多走一步是否就会酿成大错。

苍白而耀眼的车灯打落在她白净的脸上,微微眯起的双眼竟也会散发出迷人的效果。齐名紧紧的握了握拳头,二话不说铁青着脸回到车里。

当车子再次飙出去的时候,真希望时光能倒回去,那么他一定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

待齐名走后,任小茴才敢满心欢喜的拨通司徒格的电话,将刚才惊险的一幕说给他听。

司徒格此时正对着相册里高一三班的合影,听完任小茴夸张的描述之后,只是轻轻的笑着,然后问,任小茴,你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吗?

任小茴嘿嘿偷笑两声,脸红的问,在干嘛?

往往这个时候对方的台词都会是,在想你诸如此类的。任小茴也很自觉的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司徒格对自己吐露相思之情,却听他说,在看我们高一时的合影。

“我找到你了。”司徒格轻笑着说,“原来你就站在我前面。”

任小茴突然愣了一下,继而是又惊又喜,在房间里连连拍着自己的胸脯激动的走来走去,不知自己在干嘛也不知该干嘛,她刚刚明明想着要去做一件事情的也被瞬间遗忘。

她永远都记得,当时在拍集体照的时候她还多看了司徒格几眼,他站在男生群里是那么的惹人注目。

只是后来当集体照发下来的时候,任小茴找到自己的同时也找到了司徒格,他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就像一个永恒的守护神那样忠诚而坚定。

窗外远处忽明忽暗的百家灯火此刻看来也不失温暖,司徒格临窗而立,将刚挂断的手机紧握在手中。

他曾站在这里努力的在脑海里试图翻出任小茴的模样,却找不出一丁点儿的影子。

回想从第一天见到任小茴开始,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这么容易移情别恋的人,却在离开她身边的那一刻充满想念。

她好像始终都在竭力的掩藏自己的心跳,虽然看似有些困难。

而自己呢,似乎很迷恋她看向自己时的那张大圆脸,总是充满着期待和向往,还无比纯净,好似自己的脸上住着她美好的梦。

照片上的任小茴稚气未脱,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应该还没有发现站在她身后的自己。

都说岁月的美在于它的悄然流逝。

司徒格有那么些时候感觉自己还是个少年,沉甸甸的责任与重担都还未降落在自己肩上,他也可以一脸明媚毫不忧伤的牵着任小茴的手谈情说爱。

这样的感觉固然美好,却深知不切实际。

他不是任小茴,却也愿意给她那不现实的幻想筑好围墙,看着她安安稳稳的抱着美梦睡觉,并期盼这样平淡的小日子可以过得长久一些。

当黎明之色爬至窗前时,又有多少人在责怪它的姗姗来迟呢。

时光就在这样的间隙里匆匆流过,司徒格第二次见任小茴的爸妈时已是次年正月。

刚下过一场大雨的城市被意外惊醒,阳光普照之下脱掉了厚重的外衣,卓越风姿一览无余。

司徒格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踏进任小茴的大门,给她的父母亲一一拜年。

老妈笑得合不拢嘴,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老爸虽然表现相对平静,但在与司徒格聊天的时候眼里却透着些许的赞赏。任小茴在一旁搭不上话,只坐了一会儿便去厨房帮忙。

任小茴的家与司徒格的家算是两个极端,当司徒格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被家里处处流露出的温馨给深深吸引。

任小茴的家属于小清新的温暖格调,窗帘和沙发都是淡淡的米黄色,纯白色的墙面上挂着几幅简约的水墨画,尤其是客厅南边的阳台上那一盆盆吊兰,片片绿叶在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刻泛着耀眼的光泽。

冬季最缺的是生命力,但在这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厨房里时不时传来老妈疼爱的责怪和任小茴不服气的争辩,这番还未听完就见任小茴重重的脚步声已跑回客厅,嘴里还不停的嚼着食物。

“都这么大了还偷嘴。”

“真好吃。”任小茴一边舔着手指一边快活的说,完全不顾身后老妈铁青的脸色,“估计是看你来了,要好好大展身手。”

老爸也很不友好的看着自己的闺女,那双眼在告诉她,得注意形象,提高自我。但任小茴却视而不见,一副反正是一家人又没多大关系的样子。

“那我可要饱口福了。”司徒格丝毫没有介怀之意,眼里还透着些许的疼爱。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老爸的法眼,要不然岂能如此纵容自己的闺女?

“可不是。”任小茴坐到司徒格的旁边,“以往我想吃都吃不到呢。”

“以后你要是想吃,就把我叫过来。”司徒格打趣儿的说,“我不介意的。”

“那岂不是也便宜你了。”任小茴不满了,明明是自己的老妈,怎么倒把自己给撇开了。

“一举两得岂不是更好。”

听司徒格这样一说似乎也挺有道理,笑嘿嘿的说那我跟我妈说一声。

看着任小茴在厨房撒娇的样子,司徒格心里一阵温暖。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难以抗拒对任小茴的依恋,就像眼下这个家一样,她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温暖是为自己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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