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证据确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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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慎此语一出,四座皆惊。杜怀真身体不好的事,在凉州不是秘闻,所以他的死并不会觉得很突然,也不可能有人会提出异议。

此时杜慎忽然跳出来说杜怀真是死于非命,这就很值得人诧异了。

杜家在凉州经营了多年,这样的大家族也不可能是白璧无瑕的,可是在大家族里,往往出了这样的事都是刻意隐瞒,私下解决,这样公然在公众场合说起,简直就是有点家丑外扬的意思。

而且杜慎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李轼来的时候出现,这就很有点耐人寻味了。

李轼似笑非笑的看了杜慎一眼,缓缓道:“我看二公子是太过悲痛了。”他转头对杜瑛道;“二公子容色悲戚,你快些让人扶他下去休息吧。”

李轼根本不接杜慎的话茬,分明是不想插手杜家的家务事,按说李轼的做法是对的,因为就算李轼是皇帝的儿子,也不可能去管别人家的家务事。

杜瑛立刻上前道:“二弟,你这是干什么?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当着王爷的面说这些疯话,成何体统,还不快点下去!”

说完他朝两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两名侍从极有眼色的上前,一人扶了杜慎一只胳膊,就要把他给架下去。

谁知杜慎并不就坡下驴,他猛的一挣,生生把那两个侍从挣倒在地,又往前一扑,高声道:“王爷切勿听信杜瑛这个小人的话,我父亲就是被他毒杀的!”

如果刚才杜慎的行为还勉强可以掩饰成悲痛过度而失心疯了,那么现在他直接指名道姓,矛头直指自己的大哥,那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过去了。

杜慎的话像一颗深水炸弹,在灵堂上引发了不小的震撼作用,不少人都顾不上礼数,用一种讶异不解的眼神看着杜瑛。

杜瑛被当众指认为凶手,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先是一怔,然后眼神眯了眯,迅速滑过一丝利芒,但是他依旧刻意隐忍,压低声音道:“二弟!你发的什么疯?还不快退下!”

杜慎说出了这样的话,和杜瑛也就算撕破了脸皮,他也不哭不闹了,直接站了起来,冷笑了两声道:“怎么?心虚了?”

杜瑛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盯着杜慎道:“你现在赶紧退下,我就当你说的是疯话,我既往不咎!”

杜瑛不愧是行伍出身,说起话来是极具分量的,俨然有兄长的威严。

杜慎丝毫不畏惧的迎上杜瑛冷凝的目光,一时间原本庄严肃穆的灵堂变的剑拔弩张,气氛顿时紧张尖锐了起来。

安茹儿扫了李轼一眼,他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杜氏兄弟的对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时一直没有发话的杜青说话了,他上前拉住两人胳膊低声道:“二哥,堂上还有客人,你就算有什么话,咱们到后面慢慢去说,何必要搞的这么难看呢?父亲尸骨未寒,你这是要让他走的不安心吗?”

杜青一番话合情合理,同时也提醒了众人,客人们纷纷提出告辞,很快就撤了个干干净净,除了杜家的人,凉州刺史府的人,就只有李轼一行了。

李轼道:“既然府上有事,本王也就告辞了。”

杜慎见李轼要走,正要说什么,杜青却开口了,他走到李轼面前欠了欠身道:“王爷请留步,出了这样的事,惊了王爷的驾,我等实在是心中有愧。我二哥一向是个明白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指责我大哥,想必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父亲去世,我等六神无主,所以我斗胆,想请王爷主持大局。”

杜青口才很好,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李轼在这里面身份最高,他若是出面主持大局,自然不会偏颇于哪一方。

如今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杜慎嘴里说的,怀疑杜怀真死于非命的事,而是,杜怀真没有指明谁来继承他的位置。

按照惯例,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朝廷就会重新派一个人来当这个刺史。

作为一个旁观者,安茹儿冷眼看着一切,她不相信杜怀真会没有指明继承人,因为如果朝廷重新派人,那么等于他在凉州多年的经营会让外人得了便宜。安茹儿觉得,就算杜怀真再忠君爱国,如今兵荒马乱的,他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傻事。

所以说,谁是未来凉州的主人,这才是重中之重。

安茹儿猛然想起李轼早就和自己明说,他来凉州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安茹儿猜测,李轼一定会留下来。

果不其然,李轼道:“既然如此,本王只好却之不恭了。”

杜慎一听李轼答应留下来了,面色露出一丝期许的喜色。

众人来到偏厅,侍从上了茶,李轼坐在上首,静静的看着跪在下面的杜慎道:“你说你父亲之死另有蹊跷,那你就说说,你的疑虑何在?”

杜慎道:“父亲近几年身体抱恙,所以开始服食丹药,于是杜瑛买通了道士,在丹药中加入水银,而且他为了掩饰诡计,渐渐加重了药量,不动声色的致人死地。”

杜慎话音一落,杜瑛冷笑一声:“二弟编的好故事啊,若非你说下毒之人是我,连我听了这故事都险些要相信了。”

天朝皇帝崇尚道教,烧丹练汞的那一套在有钱人家很流行,吃丹药死人的事,在天朝不是什么稀罕事,杜慎说的有模有样,如果是不了解情况的人听了,自然就信了七八分。

李轼不动声色,“哦”了一声,淡淡的看了杜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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