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好戏的前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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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羽宸的玩笑口气让阳阿郡主面色稍缓,她嘴角上扬:“你如今节度使做的好好的,就不怕你现在的主子怀疑你?”

左羽宸被李轼将了一军,明升暗降,里里外外把他吃的死死的,左羽宸心高气傲,自然憋着一口气,而且,当他得知李轼已经向安劼汗求娶了安茹儿,这原本是他的机缘,却都被李轼夺了去,他能不气恼吗?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庭州这样的苦寒之地为李轼效命终老一生,他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生活。

左羽宸的目光穿过阳阿郡主,投到远处绿意森森的榆树林,定焦在某一个点上,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绝美的身影。

安茹儿,似乎自从他遇到了这个女子,他就事事不尽人意,原本以为葛逻禄部,乃至安茹儿都是自己的囊中物,却一次次与自己失之交臂。

壮志难酬,他怎么能甘心?怎么能不恨!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本来可以有更远大的前程!

阳阿郡主见左羽宸不说话,定定的沉思,俊朗的脸上依次闪过不甘,痛苦,焦灼,恨意,到最后,化成一个无奈苦涩的笑容。

阳阿郡主何等聪明,笑道:“想不到你也会为情所困?”

左羽宸眼神一凛,意识到自己失态,而被阳阿郡主看穿心事,眸子中划过一丝厉色,冷冷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阳阿郡主有些不快,声音沉沉的:“难道你喜欢谁,我这个做母亲的就不能过问吗?”

“母亲”两个字刺的左羽宸背脊一僵,眼神几乎喷射出火焰,但他惯常擅于隐忍,只片刻的时间,一双深邃眸子又恢复了冷凝,他的薄唇滑过一丝嘲讽的笑:“母亲?你何苦自欺欺人,若非我还有可用之处,你又怎么可能认我这个儿子,快别往你脸上贴金了。”

左羽宸一番话冷嘲热讽,刻薄之及,显然丝毫不顾及两人的关系。

阳阿郡主一张脸瞬间褪去血色,变的苍白,她一指左羽宸,手指颤抖:“你!你好大的胆子!”

左羽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根本不为所动。阳阿郡主气结,脱口而出:“你别得意,上边传下话,已经有你兄弟的下落。”

果然,左羽宸的眸子一下子变的幽深,像结了一层万年玄冰,刺的人无处遁形,他冷酷骇人的一字一顿道:“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非常后悔!”

或许是左羽宸的语气杀意太浓,半点情意也不留,阳阿郡主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又睁开,再次开口的时候,她的眼神再也看不到一丝波澜,像在看一个陌生人那样无所谓,甚至还有一丝微笑:“既然如此,凉州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人马听你调遣,事成之后……”

“事成之后,你必须提供给我足够数量的马匹,供我建立起一支骑兵,还有马场经营的五成利。”左羽宸打断了阳阿郡主的话,抢先一步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然,还有安茹儿,他也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

阳阿郡主深深的看了左羽宸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他终究羽翼丰满,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谈话结束,左羽宸一丝留恋也无,转身就快步走出了榆树林,翻身上马疾驰而去,马蹄急促响亮,激起漫天烟尘,弥久不散。

阳阿郡主看着左羽宸一人一骑消失在视野中,又低头去看那始终静静立在一边的墓碑,眼神空洞,半晌才回过神,她蹲下身,抚摸着墓碑上残缺的碑文,良久,她站起来,冷冷自语道:“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凉州城。

一处不起眼的酒肆,看样子有些年头,招牌都被黄土和烟尘熏的看不清本来面目了。往来都是些过往的客商,时间一久,加上苦寒之地缺少水源,老板也懒得清洗那肮脏不堪的匾额,所以从外观上看显得格外的颓败。

不过这家酒肆虽然破旧了些,生意却委实不错,皆因为这里的老板有一种秘法,能将酒缩水提纯,有别于寻常的浑浊米酒,喝上去相当的甘醇浓烈。

还没有到客人多的时候,店里生意很是冷清,老板和伙计都懒洋洋的打着盹。一个看上去样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灰袍男子出现在酒肆门口,老板似乎跟他很熟悉,见他进来连眼皮都没有抬。

男子没有在外间停留,酒肆靠里面有一间里屋,用一块蓝布帘子隔着,男子几步过去,伸手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里屋比外间要干净不少,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胡桌并几张胡凳,桌边做了一个年轻男子,一张俊脸面无表情,桌上的酒菜也丝毫未动,似乎是专门在等人。

男子走过去恭敬的欠身:“周素见过左大人。”

年轻男子正是左羽宸,他和阳阿郡主见面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凉州,第一件事就是来见他在凉州的老熟人周素。

左羽宸淡淡一笑:“周兄客气了,坐吧。”

左羽宸一边说,一边执了酒壶替周素倒了一杯酒,他眼睛盯着缓缓流入的酒液,温和道:“这酒可比三勒浆有劲儿多了,周兄不尝尝吗?”

周素依言坐在桌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见左羽宸一言不发,犹自品酒,便道:“鱼已经上钩了,大人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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