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微积分亦未寝(1 / 2)

加入书签

坤宁宫。

张皇后披散开她一头乌发,眼神中撩拨着水光,她靠在朱厚熜的肩膀上,伸出纤细的指尖,轻巧地点着他的喉结。

“陛下,臣妾久未见你,你来看看臣妾的身子清减没有。”

张皇后的这双手可大有故事。

嘉靖七年,朱厚熜携众妃子饮酒作乐,就是与这双白皙妙手游戏,才气得怀孕的元皇后陈氏,控制不住情绪,与朱厚熜吵闹,被吓得血崩而亡。

朱厚熜视群臣为奴仆,女人也跟他不是同一物种。

连皇后也是说废就废,死了便死了。

他没有迁怒张皇后的手,反而在此后,一看着它们,就觉得有些隐秘的快乐。

以前一直如此……

张皇后今夜摸了半天,自家陛下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事出反常,有大妖怪。

张皇后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有点恼羞成怒。

她抬头望向朱厚熜神色飘忽的样子。

只觉得他如同痴了傻了。

朱厚熜美人在怀,却心有他物,不禁反复低语:

“微积分……”

张皇后心中大骇。

好你个朱厚熜,玩得野啊,跟她睡一屋,嘴巴里念着哪个小蹄子?!

张皇后读书不多,却还是凑出来了个女孩儿名,高声叫喊:

“薇姬?!”

现在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起这种名字?!

这都是汉朝风味了!

这分明是烟花柳巷爱玩的cosplay。

张皇后危机感爆棚。

朱厚熜是个好色的,竟不想好到妓院里去了!

张皇后当即扑倒朱厚熜。

她丝丝缕缕如同海藻般的乌发,垂坠在他的颈侧,带有一种瘙痒的微凉。

毕竟孝洁肃皇后,就是因为妒忌死的,张皇后再怎么恼怒,还是记得朱厚熜吃软不吃硬。

张皇后凑在朱厚熜面前,眼睛湿漉漉的:

“陛下,都在坤宁宫了,就好好陪陪臣妾,你喜欢的薇姬妹妹,臣妾做主,给你纳进后宫,封个嫔位。”

“你看好不好啊?”

朱厚熜脑子里还循环着数学公式,进入了空无的境界,直到被张皇后不断骚扰,神思才勉强收回。

他摸上美人纤细的腰,丝绸薄衣松垮,爷在身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朱厚熜这才反应过来——

他看了那么多天高数,就是为了奖励自己,才到后宫来的!

朱厚熜这么自负的人。

李时珍小小民间医生,被牛引荐之前,毫无名气,凭啥让他全听医嘱。

说让他不进后宫就不进吗?

朱厚熜可是皇帝!

要开枝散叶。

张皇后见朱厚熜重新色眯眯地盯着自己,这才轻笑着往枕头下摸索:

“陛下,吃丹药吗?”

丹药……

朱厚熜如同雷击,他还记得邵元节的死状,咬牙道:

“于汉之世,有道人者,虽深谙修真羽化之秘术,却心怀私念,隐匿不宣,遍行欺诈于四海之内,举世皆为其所惑。”

“邵元节者,亦属彼辈之末流,受其蒙蔽,庸碌无为。”

“所炼丹药,皆不足信,无益于身,反或有害。”

“故朕决意,自今而后,凡邵氏所遗丹药,一概摒弃,不复用之。”

天子盛怒之时,群臣跪伏,而妃子却可以温柔解语。

张皇后瞅着朱厚熜认真的模样,更是觉得心里痒痒,忍不住抱着这个大明朝最有权势的男人,往他的耳边轻轻吹气:

“那就让臣妾来消解陛下的怒火吧~”

张皇后的皮肤白腻无瑕,黑色长发压在上面,极致的色彩对比,唯有美人唇舌透出点点鲜红。

灯下观之,如同艳鬼。

要吸人精气。

朱厚熜的手搭在张皇后的肩膀,深呼吸了几下,却觉得总差了点意思。

他现在、身如止水,心里波澜壮阔。

不吃丹药,就不行了?!

朱厚熜也不是没有常识的人,寻常男人哪里在他这个岁数就不中用了?

难道李东璧和牛徐行,说得是真的?

是邵元节一干道士害苦了他的根管啊!

朕的根管……

需要救星。

撞在墙上了,朱厚熜才知道谨遵医嘱,他看着美艳动人的张皇后,却如同看见了吃人的妖怪,连对方舔唇的动作,都如此具有杀伤力。

朱厚熜脑后冒汗,心虚至极地扯了扯嘴角,把张皇后裹起来,掖好被子,自己躺平在床上,不再挪动:

“今日朕操劳过甚,只求与皇后相见,不想其他。”

说罢,他在被窝里,用大手握着张皇后的小手,安抚性地拍拍,立即闭眼,假装自己困得要死,倒头就睡。

张皇后不敢打搅朱厚熜,只能在心中怒骂:

“本宫一定要那个狐媚子薇姬好看!”

此片天地之下,憎恨微积分的,绝对不止张皇后一个。

二尚书夏言勉强站直身子,睡眼惺忪地,对强拉着他在户部看论文的许赞,低声劝道:

“许尚书,你还在算呐。”

“别算了,别算了。”

“再怎么算都只能得到一个数字,这就是天道,其间的推演过程,抽走任何一个小块,都能前后反推出来,比之回文诗强过千倍万倍。”

“天衣无缝当述此意也。”

许赞已经算到癫狂疯魔,不知进行了几轮。

只有堆叠在他脚下的纸张,如同牛顿打出的子弹弹壳一样,把他撑起来,架在一个危险的思想境地。

他的手腕已经没办法悬空落笔,直接用手指蘸着墨水,在空白纸页上点画。

他眼下的青黑,比流连在自家娇妾房里时候,还深重。

许赞的眼神褪去了伪装的温和,如同被逼到死地的秃鹫,语调却还是温和平静:

“夏尚书,我可记得你的属下翻了倍,不少也是河南的,你不帮着我一起再验算,小心后悔。”

许赞此举,让夏言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夏言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手腕,触碰到温热,才确信自己没陷入某个冤死恶鬼的梦魇里。

“枉死鬼”许赞头发散乱,像一个做不出工科试卷的文盲一样绝望。

他又撕了一张上好的纸张。

终于绷不住,心理防线彻底碎裂,脸上涌动着恨意与嫉妒: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