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为我跪剑碑,我便三月蛰伏,拳出一鸣惊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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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剑台。

当这三个字眼一出。

整个‘锁妖林’范围内,围靠而来的云鸾弟子,本来生出的窃窃私语,顿时一静。

他们没想到,

这位向来克己复礼,遵循规矩,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少宫主,大师姐...

竟然发飙了。

哪怕是入云鸾剑宫已久,有十几,甚至二十年头的老人们。

也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情景。

那可是刑剑台啊!

剑宫多剑修,更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修出的门徒,一个个都是暴躁脾气,一言不合拔刀相见的那种。

而为了解决纷争,宗门设有‘刑剑台’,如果互相不服,只要不涉及性命,但凡上了刑剑台斗法,哪怕重伤垂死,也是自己技不如人!

之后,不论胜败。

上了刑剑台者,都要自领惩罚,亲自去‘观剑林’,那一口布满云鸾剑气的剑碑之前,受‘剑气穿心’之痛。

剑,是为比斗。

刑,是为惩戒。

二者合一,便是刑剑台。

为了一个才刚入门的半妖!

竟至于此!

莫非...

这位少宫主,真是动了凡心不成?

有不少本来只是猜测的人...

此刻目光游离于宋梵镜与宋柴薪二人,心中腹诽之下,竟已有了几分相信。

而看着眼前换了一身云鸾衣裙,发簪挽起如瀑青丝,言行举止淡淡,态度与自己近乎隔开了天涯海角的宋梵镜。

崔蝉面色涨红,手掌紧紧握住剑柄,可面对那女子的咄咄逼人,竟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明明自己是为她说话。

结果,宋梵镜竟当着整个云鸾山弟子的面,打他一个堂堂首席的脸!

这半妖...

有这么重要?

相较于崔蝉内心的气愤,羞恼,宋梵镜反而没什么表情。

哪怕对面,是三大长老之一的‘锁妖林首席’,未来五十年,如果不出意外,必定如她一样,成为下一代的云鸾宫中流砥柱。

可那又如何?

也不过就是,叫宋梵镜心里,能够勉强记住他的名字罢了。

毕竟不管他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二人的道路,从来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这样想着,女子转过头,便想要将自己亲自带来的人,完好无损的带走。

不公正的待遇,宋柴薪是避免不了的。

但起码...

自己的出面,也能叫他在明面之上,处境不会太过艰难。

只是,这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宋梵镜心里这样想着。

同时不自觉间,看着这名由自己亲自起作‘宋柴薪’的少年,心里有些异样。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照镜子。

如果,

早在一开始,自己的身份便暴露了,那么遭受的境况,与宋柴薪,又有何两样?

云鸾山中流传的流言蜚语,纯属无稽之谈。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表面‘尊崇’的大师姐,少宫主,其实帮助眼前这个小家伙,也只是出于自己的私心罢了。

只是...

嗖!

就在这时,

一道泛着金芒的法旨,竟从那道云鸾之巅,云顶天池,飞驰而来,在这锁妖林前‘倏忽’降下,而后缓缓张开,暴露于所有人的视野:

【既为剑宫少主,当有兼并包容之心,礼敬师长,广结同道,岂能一言不合,剑走偏锋。】

【罚你跪于‘观剑林剑碑’前三月,受剑气穿心之刑,以儆效尤。】

法旨之上的字迹,一个一个的蹦出。

叫宋梵镜冰冷的俏颜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随即抬起玉颈,望向了云鸾峰的最高点,那终年被冰雪覆盖的顶上天池。

“呵。”

“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凭什么往日里争强斗狠不管,

为一个半妖出头,就非要小惩大戒?

既然不满,

为何不直接废了自己!

还是出于心中的某些愧疚?

这一刻,彻骨寒冷袭来,明明周身的荣耀花团锦簇,可偏生她宋梵镜,却只觉得如履薄冰。

修行上的突飞猛进,竟险些叫她忘却了自己的处境。

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可过犹不及!

有些时候,站得越高,一旦出了岔子,那摔的...

也将越凄惨。

紧抿着唇的女子,这时候扫视着周围低头,但难掩幸灾乐祸的弟子。

以及一批对她尊敬,但依旧对她的做法,有着不解疑惑的后辈们。

她的心中,第一次有了深不见底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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