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营救(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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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座,戴老板电报。”

张义接过电文,拿出随身携带的密码本开始译电。

随着电报上的内容显现,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处座?”

“王鲁翘被捕,现在已经被羁押到法租界巡捕房,日本人正盯着他们办理引渡手续。”

“啊?!”

“王鲁翘是和王因子约会的过程中被拦截抓捕的,现在可以肯定王天林已经落水。

老板下令,马上想办法营救王鲁翘,决不能让他被引渡出去。

另外就是立刻对王天林开展制裁。”

“可恶,这家伙太狡猾奸诈了,口口声声说自己要考虑,却暗中附逆投敌,出卖同志,甘心做了汉奸,这种卖国求荣之徒,就应该赶尽杀绝!”

“对,处座,这个老东西太丧心病狂了,连自己女婿都出卖,您说吧,我们怎么干.”

张义摆摆手打断两人的话,王天林的落水早就他的意料之中,制裁此人不是难事,问题的关键是此人系军统高级干部,一旦公开出任伪职带来的影响太坏了。

李士君那么野心勃勃的人,为什么“心甘情愿”地让出第一把交椅,甘居丁默村席下,还不是看重此人在果党特务机关中的地位、声望和号召力。

而汪填海同样是如此,在他公开投敌和日寇苟合之前,虽然抗战意志动摇的人不在少数。

但不管你以何种理由投靠日本人,那都是数典忘祖的狗汉奸,碍于名声,这些人都选择了骑墙观望。

可当汪填海的旗帜一竖,形势瞬间逆转,这些首鼠两端的人纷纷开始投日。

这是因为,王填海的投敌不仅减小了汉奸们的心理压力,鼓舞了汉奸们的斗志,而且还为汉奸降日提供了理论依据。

人都有从众心理,汉奸也是这样。

在他们看来,连王填海这样资历老、功绩高、身居高位的党国二把手都投降了,我们还有啥好坚持的?

人家站得高望得远,难道大局观和政治智慧还比不上我们?

这自然是一众汉奸自我安慰的话。

于是大小汉奸奔走相告:汪先生说了,投降日本不叫汉奸,叫投身“和平运动”。

咱们都是“曲线救国”,我们和日本人一起建立“大东亚共荣圈”都是秉承汪先生的意志。

这便是汪填海这个狗汉奸最大的危害之处,一个私德无亏的无耻之徒,大奸似忠,又极能蛊惑人心。

同样的,一旦王天林这块汉奸招牌竖起来,很快就会有大批已落水、未落水的动摇分子如苍蝇逐臭,纷纷追随他而去。

而这些人落水后,摇身一变,当了汉奸特务,转过身来只会更加凶残地帮助日伪组织向军统进攻。

张义想了想,波澜不惊道:

“电报是上海区区书记郑修元发给老板的,我现在去和他接头,商讨营救计划。

你们二人乔装打扮后,分开行动,一人去侦查王天林的行踪,一人去租界巡捕房,想办法打探情况。”

说完这话,张义内心叹息一声,时间紧迫,他现在还不清楚王天林和陈明楚会不会采取下一步行动。

尤其是王天林,此人向来以“笑面阎罗”著称,谁知道他肚里里面转的什么弯弯肠子,为了向“76号”邀功,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是。”

猴子和钱小三二人领命,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各种证件和枪支,最后又分别将一枚注入氰化钾的自杀袖口佩戴到身上。

钱小三笑嘻嘻说:“有了这玩意,万一落到日伪手中,不用受活罪了。”

张义神色凛然,同样拿过一枚纽扣,说道:

“行动吧,箭在弦上,有进无退,保护好自己。”

按照戴老板电报中的指示,张义来到兆丰公园。

从黄包车上下来,他将目光投向远方,顺着他的视线,远远能看见公园的西门。

再转头向侧面看去,只见一条笔直的街道上,高大的树木整齐地排列在马路两侧。

街道的另外一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河边,每隔不远就有一张长椅,几张椅子上分别坐着几对窃窃私语的年轻恋人。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几人一眼,缓缓向前走去。

稀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缓缓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良辰美景好时光,但这和他从事的静谧、曲折、湍急,甚至是凶险的工作格格不入。

张义表情平静,波澜不惊,但心下却警惕起来,有陈明楚这个内应从中作祟,上海区还是上海区吗?

谁能保证区书记郑修元有没有落水呢?

继续往前走,这条路上同样波澜不惊,没有任何人前来和他接头。

不会是个陷阱吧?

张义心下一凛,借着坐在长椅上的机会,左右张望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张《庸报》放在旁边,右手隔着衣服紧紧握住了腰间上膛的手枪。

几分钟后,旁边的小路上,传来一阵狗铃铛的声音。

张义用余光瞥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衫、黑裤皮鞋的男人,牵着一只呼哧呼哧吐着舌头的小狗走了过来。

他左手上同样拿着一份《庸报》,晃悠悠像饭后散步的消遣客一样。

他踱步到张义坐的长椅边,目视前方,突然问:

“请问先生看的是今天的《庸报》吗?”

张义心里了然,淡淡道:

“不,昨天的。”

“张副处长?”

“郑书、记,我奉戴先生之命来和你接头。”

郑修元点点头,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牵着小狗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忧心忡忡说: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还好毛督察见王鲁翘一去不归,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给我打了电话,用隐语向我传达了信息。”

张义皱眉问:“区长赵理彪呢?”

郑修元一脸沮丧,叹气说:

“我也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

自从陈箓被杀,日本人找不到凶手,到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赵区长先是躲进了医院里,那时候我们还有联系,现在”

张义嗤笑一声,赵理彪号称“夺命书生”,绞尽脑汁赶走了王天林,爬上了期待已久的区长位置。

但还来不及发号施令,就被日本人吓到了医院躲藏,实在是可笑。

有些人觉得他威风凛凛、霸气侧漏,全然不觉他平日里依仗的是军警宪兵的力量。

缺乏长期对日斗争的思想、组织和业务训练以及物质准备,再加上养尊处优惯了,根本适应不了真正意义上的地下工作,日伪一开始残酷打击,就无所适从。

张义看了他一眼,问:“上海区在巡捕房有内线吗?”

郑修元犹豫了一会,说道:“刘戈青的同学朱啸谷是情报科第一组组长,他手上掌握着几条高级情报线。”

“那就好。”张义想了想,笑道:

“只要情报能传递到王鲁翘手中,他虽不能恢复自由之身,但性命应该无忧。”

“这话怎么说?”

“附耳过来。”

“这张处长,这样真的行吗?”

张义风轻云淡说:“死马权当活马医,你要是觉得不妥,可以请示戴老板。”

“人命关天,时间来不及了,我现在就去通知朱啸谷。”

郑修元说着起身就要走,张义喊住他,一脸凝重道:

“陈明楚最近有异常吗?”

“你怀疑他?”

“不然呢?据我所知,他和王天林之间的关系最为密切,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王天林落水,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择?

泄密、叛逃、渗透,这是情报战线上的老套路,万一这厮在关键时刻来个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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