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成立保安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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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新悄悄去了趟古城,临行只和镇公署小队队长李耳红交代了。李耳红属野狗,暴烈一根筋。被白树信耳光和洗脚水驯服后,就跟准了白树信,异常忠诚。白树信发话,他执行,绝无二话。

午后时分打马回头,刚到郭效的哨卡。就见李耳红心急火燎的跑上来,“禀告六当家,不好了,出事了。”

白树新跳下马:“不急,慢慢说,什么事?”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他抢了个丫头!”

自从青云峰实际上收了莲花镇,过江龙下山过来也是家常便饭。一是要查看两处哨卡,看着两处的兄弟。毕竟两处驻扎着青云峰的主力,另外也经常和白树新商量一下青云峰的大小事宜。二是比较青云峰的深山老林得孤寂,莲花镇毕竟是方圆几十里头号繁华的大镇子,虽比不得古城,却也灯红酒绿酒肆飘摇。

后街僻静处还有一处妓院名梨花苑,里面颇有几个有姿色的姑娘。过江龙闲来无事就会带着几个兄弟到酒楼喝酒,酒后就去梨花苑消遣,一来二去,镇上的人都认识了这位青云峰的大当家。起初镇上人颇害怕,私下说来毕竟是个大土匪头子!他喝酒吃肉,逛窑子泡妞都照价给钱,还多给赏钱。次数多了,大伙就渐渐的习以为常了,都称呼他大当家的。白树新偶尔也劝这位大哥别逛窑子别酗酒。过江龙口头应承,但多年的匪气和野性已近根深蒂固,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

“哎,兄弟,你老哥逛窑子酗酒这么多年了。放心,啊,不惹是生非。各道各道的规矩,逛窑子喝酒咱按他们的规矩来就是。”

白树新没法,心下合计,这大哥作了半辈子土匪,已经收敛了好多,自己也不能强迫他们一下子变成正规部队,那也不可能。只要不到古城去,在莲花镇总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

冥冥之中就有定数,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这天过江龙在郭效那里练完兵丁,带着郭效和几个属下一起来到镇上最大的酒馆叫翠山楼,包了房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哎呀,大当家的,今天叫个爽气,多长没这样爽快过了,在营里头,六当家的严令,除了休息天不准喝酒。休息天喝酒吧,只准每人半斤,只准在营里喝。我这嘴巴子都淡出鸟来了。来,大当家的,我敬你一碗!”郭效站起来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一碗。

“六当家的也是为青云峰的兄弟想着。咱不能一辈子做胡子。你们看,现在,咱有粮田,药材圆子,还有整个莲花镇,不打不杀,也有大堆的金银。这都是六当家的功劳。我这兄弟眼光长,按着老六的路走不会错。不过,今天例外,你们算休息,不在营子里,陪我多喝几碗,咱不闹事就行!”

几个人一听今天例外,那可求之不得,眼睛放光,来了精神,你一碗我一碗,频频举杯给过江龙敬酒。过江龙最近也是憋的慌,一开始还想着山寨新立的规矩,等肚子酒一多,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那肚子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霖,几个人吃得是痛快淋漓。

正这当儿,门帘一挑,走进来一对父女,“各位大爷!万福,可要听个小曲助助兴?”

“听,听,听。”过江龙手一挥,“唱,唱个开心的。”

老头六十开外,弓腰驼背,拖个方凳坐下来,就咿咿呀呀拉起琴弦。小姑娘就亮开嗓子唱上了。过江龙听得舒服咪着眼睛看着小姑娘。二十不到的样子,虽然穿的土灰布衣裳,但身材苗条,脸蛋细嫩,头发乌黑发亮,一条大辫子微微晃荡。晃得过江龙心里直痒痒,嘴巴不停地吧唧。郭效跟着过江龙不下十年,太了解大当家的脾胃。

一曲唱罢,郭效掏出一块银子扔到老头的碗里。

“不错,在给我大哥唱一个,来,到我大哥边儿来唱。”说着一指过江龙。老头一看一块银子,吓了一跳,再一看这几个人满脸的酒气,觉得不对劲,“大爷,那儿没地,就这儿唱。我们唱高点。”

“嗨,这么啰嗦,叫你过来,就过来,钱不少你。”几个手下,上来就把两个人推到过江龙的身前。郭效手一挥,把老头推到后面,把那姑娘推到前面。

“唱!”老头磕磕巴巴的拉起琴弦,那姑娘吓得浑身哆嗦,一开口,就跑了调。过江龙是哈哈大笑,一把抓住姑娘的手。这时的过江龙酒迷心窍,完全不知道还有白树新这个人,完全不知道,要褪掉贼皮,做个堂堂正正的人这么回事。匪性好似出笼的猛虎,一发不可收。

任凭老头哀求,任凭姑娘挣扎,过江龙充耳不闻,他一把抱起姑娘扛在肩上,出来酒楼不远,直接奔入镇公署。这一路上,老头追着跌打滚爬哀求,行人纷纷惊骇侧目,指指点点。看是过江龙带着几个土匪谁也不敢阻拦。郭效命手下人和镇公署的人守着大门,自己伺候着过江龙,抱着丫头进了里屋。听着窝里的打闹哭叫之声,不由得浑身燥热,自己转身出了镇公署直奔梨花苑,找个妓女销魂蚀骨去了。

李耳红一直跟着白树新维持莲花镇的秩序,晓得白树新对部下管教严厉,不允许骚扰百姓,更何况这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之事!

白树新听他说了个大概,暗呼事情不好,策马直奔镇公署。来到门前,只见大门被围观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个个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白树新拨开人群,只见一个老头瘫坐地下呼天抢地。白树新让手下驱散人群,扶起老头带到一个房间里叫人看着,自己咣当一脚踹开过江龙的房门。

过江龙一身浓烈的酒气,在床上呼呼大睡,墙角蹲着一个姑娘,披头散发,衣服不整呜呜的啼哭。白树新扯过床单裹住姑娘,叫人带她去老头的房间,父女两人抱头痛哭。

白树新端起一桶水哗啦倒在过江龙身上。过江龙被冷水冲醒,“呀呀,怎么回事?”他爬起来只见自己浑身是水,白树新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

“大哥!你这干了什么?!”白树新又跺脚,又咬牙切齿,脸都变形了。

“嗷嗷,”过江龙一拍脑袋,迷迷糊糊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啪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哎呀!我都干了什么!”

这时候,唐尚两位镇长也闻讯赶来。莲花镇有史以来可没出现过这么丑陋的事情。白树新在大厅接待二位,只见两位的脸乌黑发青。白树新请二位把受害的妇女二人接走照顾,并保证明天给二位及莲花塘的父老乡亲一个交代,如果不能给二位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白树新力薄人微,将离开青云峰,离开莲花镇。唐尚二人安顿好妇女二人,四目相对忧心忡忡。

“土匪终究是土匪。咱们是引狼入室。”唐镇长路上一声长叹。

“哎。冰冻三尺非一日寒,何况要改这多年匪气。若是白先生离开,恐将更加不妙。”郎中叹道。

那边,酒醒后的过江龙召集了老五,郭效,及几个得力干将商讨对策。待大家坐定。

白树新道:“今天的事情,这个不说了。大当家的,你看怎么办?”

“嗯,偶,嗯呐。”过江龙微微低头颇为尴尬,嗯嗯哈哈无法启齿。

“我说六当家的,干什么小题大做,一惊一乍!我大哥,堂堂青云峰的大当家,纵横江湖二十年,这一带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喝点酒,抢了个女人。这算个球事!别个山头的,天天有这事!咱以前也不少干这事,算个球!陪点银子!算客气啦。兄弟们,是不是?”郭队长大着嗓门嚎叫。

底下几个人纷纷扯脖子附和。白树新不理郭效,双眼直勾勾盯着过江龙,待大家安静下来。

“大当家,你怎么办?”

“老六,你说,怎么办?”过江龙无奈反问。

“好吧。我来说。青云峰对我有救命之恩。有些话我不说对不起青云峰。”

白树新站起来对着诸位环环抱拳。

“大家要是破罐子破摔,一辈子干胡子这行,一辈子不想褪下这身匪皮,不想走下山做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哪怕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想着活一天算一天,活两天快活一天赚一天,那么郭队长说的没错,喝酒,吃肉,分金银,抢女人。反过来,如果你们还想过一个普通人的日子,有家有业,有儿有女,甚至有朝一日能够建功立业,光宗耀祖,那今天郭队长就大错特错。我们已经走下山,我们走出第一步,不容易。我们占了莲花镇,以后我们还会扩大,占据别的镇,甚至古城,来县。你们现在要退回去,退到山里?前功尽弃毁于一旦?只满足于做个山贼胡子!?”

“话说的不错,以后呐,那要多久?我们现在不能吃肉喝酒,分金分银,你能保证我们能占古城,来县,能娶老婆,能飞黄腾达?”郭队长叫道。

“这个,我不能保证多久能到,甚至不能保证每个人能活到这一天,包括我自个。但我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一定有人看到。要是我们不做,就永远不可能到,就一辈子是胡子!”

“六弟,你别说了。我定了,自从下青云峰的那一天就定了。我过江龙,青云峰的人不做一辈子胡子。你说怎么办?”

“大哥,我们在莲花镇干的不错。但这次,大哥你酒后糊涂,我们不仅前功尽弃而且影响非常坏。当前要做的是挽回这恶劣的影响,竖起青云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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