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寸光阴一寸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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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倾颜伸出手,手指轻拨一根绷紧的蛛丝。

顾然想阻止,可因为大家衣衫不整,他刻意留了一点距离,已经来不及急。

“倾颜!”严寒香蹙眉。

蛛丝如琴弦,在阳光中旋转、飘荡、飞舞,时隐时现。

“惜雅公主,求你了,你脑袋那么聪明,少去几天补习班没事的,和我们一起参加网球比赛吧!你穿网球服一定很好看,比所有人都好看!”

若有若无的声音回荡着。

声音逐渐减弱,等轻微的颤抖停止后,完全消失。

蛛丝也在不知何时变成了两根,一根继续缠着谢惜雅,一根利箭似的射向何倾颜。

“小心!”顾然跨步过来,拉住何倾颜的手。

可没等他回神,那根蛛丝缠在了何倾颜指尖。

一圈又一圈,迅速缠绕,让苏晴想起顾然钓鱼课上用鱼线绑鱼钩的场景。

速度很快,眨眼已经缠满一根手指。

众人都在召唤【怪物】,可速度远远不及蛛丝。

但下一刻,何倾颜指尖的蛛丝全部瓦解,飞散在空中,消失在阳光里。

“怎么不继续了?我还想蹭一套衣服穿呢。”唯独何倾颜一点也不在乎,活动着脱离束缚的手指。

“后面去。”严寒香冷声道。

何倾颜乖乖走到她身后,讨好地给她捏肩。

“妈妈,你要不要再玩一次把浴巾敞开的游戏?我相信这一次一定会把大家吓一跳!”

严寒香没理她,对顾然点了一下头。

虽然他什么用也没派上,但心意最重要。

她也理解了,为什么何倾颜、苏晴、陈珂,还有别的一些小女孩,一个个喜欢顾然,遇见危险真的冲在前面,谁又能不喜欢?

从古至今,无论雌性动物,还是人类女性,在挑选配偶时,能不能保护自己、给足物质养育后代,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条件之一。

“是因为倾颜不在乎别人的意见?”庄静猜测蛛丝无效的原因。

她抬起手。

“妈!”苏晴低声开口。

“静姨!”顾然也阻止。

庄静安慰似的对两人笑了一下,然后,也像何倾颜一样,轻拨蛛丝。

“小涵,你放轻松,你接不到的球,惜雅同学在后面一定能接住。”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

蛛丝在阳光中颤抖,时隐时现,彷佛真的有那么一刹那从世间上消失了。

或许真的消失,去牵引世人对庄静的看法。

这些看法变成肉眼可见的约束,也就是蛛丝,重新回到度假岛一层小房间。

蛛丝再次变成两根,一个缠绕谢惜雅,一根缠绕庄静。

然后,仅仅只是指尖,连指甲盖都没有完全覆盖,缠绕庄静的那根蛛丝,就不受力似的脱落。

“静姨,你好无情啊。”何倾颜捏着妈妈的肩膀说。

这话别说陈珂、顾然,就是严寒香都不太可能说出口。

苏晴背着庄静或许会说。

这或许就是蛛丝对何倾颜无效的原因。

庄静对这句话的评价自然更不在乎,她看向自己的指尖,虽说量少、时间又短,可她确实被缠上了。

这一点,是苏晴吗?

她收起视线和思绪,看向另外几人,笑道:“你们要不要试试?”

“老师,我应该不用了。”陈珂不好意思道,“肯定会被吊起来的。”

“小静伱和倾颜才是怪胎。”这话也只有严寒香能说,“一般人至少会被缠住半個身体,我的话,可能是一条手臂,而且不会脱落,只是不停更换新的蛛丝。”

“还是先救惜雅吧。”苏晴看着无数蛛丝缠绕的谢惜雅。

如果一道蛛丝是一个要求,那世人对她也太苛刻了。

理所当然地认为谢惜雅不需要上补习班,理所当然地把认为她能挽救危局,不会在任何大场面失败。

此外,还有父母的压力。

十七年来,或许谢惜雅认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靠着微薄的空气活着。

可最后,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的本能脱离意志的掌控,让她无法脱下校服。

她要告诉周围的人,尤其是父母,她也有缺点,甚至是无法启齿、在世人看来是‘脑子有病’的缺点。

她不想再背负理所当然的期待。

她也想拥有‘让众人失望’的权力。

“顾然,”苏晴转过身,“你变成的黑龙,能烧掉这些蛛丝吗?”

“应该没问题,但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谢惜雅。”顾然说。

“扯掉呢?”陈珂问。

“.难说,如果蛛丝对黑龙也有效,我可能会被蛛丝勒死,尤其是代表庄静老师的那一根。”

“毋庸置疑。”苏晴说得毫不犹豫。

略带善意的讽刺,就像你对朋友说‘家里我说了算’,老婆说‘是吗?’。

“毫无疑问。”何倾颜也一样。

“.应该。”陈珂不好意思地笑道。

“如果顾然被缠住,我一定要弹弹看,听庄静对顾然有哪些要求。”严寒香也笑道。

顾然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取笑,可下一秒,他反应过来。

如果他真被蛛丝缠住,众人又因为好奇触碰蛛丝——可能性不小,其余人也就算了,万一弹到严寒香那根.

慢一点?

快一点?

轻一点?

哪一点都不行!

要命的!

“我觉得还是静姨或者倾颜出手最合适。”顾然说,“静姨的那根蛛丝对我来说,就像牛鼻子被穿透的金属环一样,黑龙的本事再大,也会被牵着走。”

说完,他还强调似的补充道:“这点我很有自信。”

“我来试试吧。”庄静笑着说。

也没见【心墙】,一只小山包似的蛤蟆,已经蹲伏在客厅内,嘴对着卧房。

悄无声息得令人心颤。

蛤蟆嘴一张,雪白如玉的纤纤细手如舌头一般探出来。

舌手抓住一根蛛丝。

“没听过惜雅唱歌诶,不过声音那么好听,唱歌一定很不错!”

声音好听和唱歌好听之间没有必然的关系。

唱歌不好听的人,在众人面前唱歌的压力很大。

蛛丝分叉,缠绕舌手,但很快掉落。

舌手用力一拉。

一直拉,舌手缩进嘴里,蛛丝拉到门外,才被扯断。

之前还绷紧如铁丝的蛛丝,断裂之后飘忽如柳絮,似乎随时会死去。

可下一刻,又在屋内重新拼接,再次绷紧。

“对付蛛丝没用,”庄静看着穿着蛛丝衣的谢惜雅,“我们能帮她减轻一时的压力,但只有她自己能脱掉那件衣服。”

“惜雅白天解开了一颗扣子,换一个环境,或许能帮到她。”陈珂取出一支笔,一张只有两格的漫画纸。

“不是环境的原因。”苏晴轻轻摇头,“是我们,我们对她没有要求。”

“这句话也不对,我们怎么可能对她没有要求。”何倾颜说。

她们对谢惜雅的要求,或许是最粗的那几根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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