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带着两妹妹收破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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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破烂~”

“收猴票,老物件,老桌椅……”

“收破烂~”

清晨的京城胡同里寒风徐徐,吹在脸上生冷。程开颜迎着风,蹬着三轮车,慢悠悠的在狭窄的胡同里转着,时不时仰着脖子高声喊几句。

路过的行人,时而好奇投来打量的视线。

程开颜并不在意,他脸皮厚,昨天收好猴票之后,身上的一百块钱又见底了。

回到家找徐玉秀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这才要到一百块钱。

他是打算走街串巷,看能不能收点好东西。

不过徐玉秀嫌他花钱如流水,怒骂:“谁家像这样花钱的,一百块钱十天都管不住,这就是最后的一百块,再想要就没了,败家玩意儿!”

程开颜拿了钱,换回了小老百姓质朴的军大衣,大头棉鞋,外加棉裤,主打一个朴实无华,又找院里肖大娘借了个三轮车,拖着在家无所事事,天天想看电视的詹心语出门收破烂。

嗯,收破烂。

程开颜一边费力的蹬着三轮,一边吆喝。

忽然回头一看,只见三轮车后边儿坐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戴着帽子把脸捂在膝盖里,跟个鸵鸟似的,在寒风与路人的视线中瑟瑟发抖,生怕被人看见脸。

“喊呐!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这是锻炼你们的脸皮,瞧瞧这一个个脸皮薄的跟什么似得,詹心语快点喊,你起个模范带头作用!”

程开颜顿时恼了,他在这儿费力的蹬着三轮,后面还带着两个大活人,还要一边吆喝,累个半死。

这两小丫头倒好,在后面装死。

“颜哥哥,我们跟你能一样吗?我们还要脸面的。这就是你说的干大事?世界资源回收专员?”

詹心语埋头在膝盖里,瓮声瓮气的喊道,语气里满是羞耻和丢脸。

昨天程开颜本来跟詹心语说的是,干一番大事业,什么世界资源回收专员,要监督北京城老百姓的资源利用率。

总之就是一大堆高大上的词儿说了一通,她詹心语被骗惨了,她还顺便叫上了学校的同桌兼好朋友宋莞。

正兴致勃勃的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冰冷冷的现实让詹心语心死了,

居然是收破烂?

天啊,怎么会是收破烂?我还带着莞莞一起来。

詹心语一想到自己在好友宋莞面前夸下的海口,顿时羞耻不已,雪地靴里的小脚恨不得抠出三室一厅。

“年轻人,我告诉你,你这种思想就有问题,收破烂怎么了?想当年时传祥还是一位掏粪工,不一样面见个主席,即使是收破烂你收好了,以后一样也能做到时传祥那样。”

程开颜义正言辞,脸不红心不跳的pua道。

“颜哥哥,你真跟院里的大娘说的一样……”

“什么?”程开颜投去不善的目光。

“我是说一样的……高尚无私!”

詹心语被瞪了一眼,连忙改口。

“咯咯咯~心语,你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好有意思哦。”

一边穿着红白相间花袄子,扎着马尾辫的宋莞顿时笑了起来。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詹心语吃瘪,还真是不容易呢。

要知道这家伙在学校里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就连男生都不敢欺负她。

只因这位叫程开颜的哥哥从小护着她,一直从小学到初高中,谁敢欺负就打谁。于是就导致她成了学校里谁都不敢主动招惹的人。

现在的升学制度下,学生们读到高中,班上的很多同学基本都是小初中就认识的,只有像宋莞这样的从别的学校转过来,才是新同学。

这让宋莞这个新同学很好奇,好友詹心语口中的这个哥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直没有机会见一见,这次见到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心愿。

确实是个很不一样的人。

“好啊!你敢嘲笑我!”

詹心语顿时不依不饶的上手,跟宋莞嬉闹起来。

“哎呦别挠,好痒……”

“哈哈!让你笑话我。”

一时间银铃绽放,溪水叮咚,少女们清脆甜美的嗓音从巷子里一直传到很远很远。

……

“小同志,收破烂是吧?塑料瓶,废纸盒子要不要?”

路过一处大杂院,大红门嘎吱一声,探出一个大娘问道。

“要啊,怎么不要。”

程开颜虽然是收老物件儿的,但收废品不是说着玩,他是真收,一斤废纸五分钱,一斤塑料瓶六分五厘,铜铁的价格都到一毛去了。

八十年代的收废品有个传奇人物,1985年,15岁的河南固始人乔保锋北上拾荒,在第一个月就赚到了2000元,这在当时是相当可观的收入。

随着他在废品回收行业的深入,他的收入逐年增加,短短三年内便积累了百万家产,成为当地的“破烂王”。

可见这年头收废品是真能收到好东西。

“孩儿们快进屋捡破烂!我做主今天收的废品卖了钱给你们买好吃的!”

程开颜大手一挥,领着二人进了院子。

这位大娘攒了不少东西,在杂物间里堆了一地。

“同志幸好你们来了,我正打算把这屋子清出来,再搁张床进去呢。”

大娘笑得跟菊花似的,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像找到救星一样。

“清出来也行,这房子不大,给个一块钱吧。”

“那还是算了。”

大娘一听要钱,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杂物间里东西不少,好在程开颜有帮手。

让这两位娇滴滴的小姑娘充分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带着手套把废纸,废瓶子轻点收拾好。

十分钟后,大功告成,往蛇皮袋子里一扔,上秤。

也亏得詹心语跟宋莞两人会使这秤,钩子挂好蛇皮袋子,两人汇报道:“两斤三两!”

“小同志两斤三两多少钱啊?”

“八分。”

大娘听见这话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少,她忽然问道:“小同志你看看这玩意收不收?一个笔筒子,家里太爷留下来。”

“行,拿来看看吧,我们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要的。”

程开颜语气不咸不淡,心中却是欣喜,果然这年头收破烂,真能收到好东西。

过了一会,大娘从屋里出来了,手里头多了个黑不溜秋物件,递过去,“你看看值多少钱,这家里老头子留下的,都多少年了。”

程开颜接过来凑近了一瞧,巴掌大小,通体乌黑,表面光滑细腻,还有种极淡的墨香和木材的香味,看样子是个紫檀木笔筒。

“就是个破笔筒子,这底边还缺了一块,最多就几毛钱。”

程开颜直接了当的说。

“几毛钱?这么点?我还以为十几块呢!小同志你不会是骗人的吧?”大娘将信将疑的说。

“您往BJ文物商店你去瞧瞧,笔筒子一大堆,哪个不比您这黑不溜秋的品相好?还是有落款来历的?”

程开颜拿着笔筒子上下抛了抛,浑然不在意摔了。

这话让大娘有点心虚,几毛钱也是钱,干脆一咬牙:“小同志那你给说说几毛钱?”

“八毛吧。”

“成交。”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三人出了大杂院。

程开颜在前面蹬三轮,哼着小曲儿。

身后两丫头美美坐在车上,凑一块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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