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过年(2 / 2)
姚援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说:“我,我陪春晓姐来,来,凑个热闹。小陆道长,好,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陆尘音笑道:“我要不好,你哪能在这儿见着我,这话问的,比当年你问我那句还蠢,这么多年你可没什么长劲呐。”
姚援面孔便有些发红,道:“我,我去参了军,去年退伍,去金城做了警察,现在在省厅工作。”
陆尘音歪头打量了他几眼,道:“等你姜大姐回京城,你就跟她回来吧。有她看着,你能安全点。”
姚援就是一怔,道:“我,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在金城办案子,大家都夸我是把办案的好手。”
陆尘音大笑,道:“这话说的,我在白云观学习,还所有人都夸我是念经的好手呢。行啊,大过年的,开心就好,开饭,我早就都饿了。”
却是不再多说,径先坐下,提了筷子便吃。
众人跟着坐下来,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只有姚援有些心不在焉,显得闷闷不乐。
吃到一半的时候,照神道人带着猴儿酒过来了,酒不多,只有两瓶,一人倒一小杯,便见了底。
酒液金黄粘稠,果香扑鼻,熏人欲罪。
便是赵开来的酒量,都不敢放开喝,只端了杯子小小抿了一口,其他人都没怎么敢动。
陆尘音却是一口干了一杯,大赞好酒。
照神真人跟着陪了一杯,说了几句过年的吉祥话,又说观里挂了灯,一会儿没事天黑了可以去赏玩,便不多呆,转身离去。
陆尘音见我没喝,便说:“你修行有成,绝断六欲享受,这酒跟你不配,拿来我喝。”
说完,不由分说,把我那一小杯抢去,一仰脖喝了个精光,兀自意犹未尽。
看她这个样子,众人便纷纷要把自己面前这杯给陆尘音。
可陆尘音却谁的都不要了,只继续喝赵开来拿的茅台。
这一顿年夜饭,陆尘音吃得着实开心,一桌子菜倒有一半进了她的肚子。
等酒干菜尽,天也就全黑了。
赵开来四个人还要回去跟自家人守岁,便起身告辞。
我记着照月道人的事情,便起身送他们出去。
果然出了院子没走多远,就见照月道人提着盏红灯笼守在路旁。
姜春晓笑着拍了赵开来一把,领着宁启明和姚援先走。
赵开来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
我便说:“照月道长想问问以后是个什么章程,要不然他心里没底,总害怕再给赶出道观去养猪种地。”
赵开来笑了起来,便对照月道人道:“遵规守法听话,正当传法授道,不要掺合乱七八糟的事情,遇到那些伪称佛道的骗子,要敢于主动站出来与其做斗争,做不到这些,专心挣香火钱不管其他的,也行。”
照月道人明显放松下来,冲着赵开来施了一礼,又对我微微点头,拎着灯笼后退几步,一转身,灯笼忽灭,人便没了影子。
我“啧”了一声,道:“大过年的怎么还装神弄鬼起来了。”
赵开来笑道:“刚解放的时候,这位照月道长被人举报,说是有军统身份,是潜伏下来的特务,抓起来一搜,果然找到了委任状,原是要枪毙的,还是黄元君说他当年抗日的时候,在日占区冒死搜集情报,也是立了些功劳,虽然有特务身份,但对我们没什么罪行,把他保下来,只送去劳教改造几年就放了回来。以前一直老老实实,让还俗就还俗,让念经就念经,近几年才又重新活跃起来,终究还是不死心啊。”
我说:“他跟我说,陆师姐进京,全国的同道都怕得要死,不问清楚点,全都疑神疑鬼,不得安生。你给这么个回答,以后全国同道大概都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赵开来意味深长地道:“这话未见得是替全国佛道问的,我要是答得不好,这定下来的事情怕也要起波折。这位照月道长,打从九三年起,就很是几家的座上常客,什么话都能捎过去。”
我问:“听说京城如今有四个本地神仙,他是其中一个吗?”
赵开来道:“他是白云观的道士,向来低调的很,只讲修身养命,不操弄那些所谓的神仙术,称不上神仙,最多就叫他一声真人。那四个神仙的把戏可厉害,嘴上一套手上一套,花样百出,很是迷惑了一些人,甚至公然喊出了敬天奉法才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87年兴安岭大火的时候,就有人跑出来说这是天降神罚,要求公家这边像以前的封建王朝一样,做法事祈求上苍原谅什么的,还想让公家封他做国师。”
我笑道:“这胆子可是大得很,全不像照月道长说的那样,怕师傅怕得要死。”
赵开来说:“他们当然怕黄元君。九二年黄元君带着小陆道长来过一次京城,当时满京城的神佛都跑得精光,那个号称举行法事就能灭了兴安岭大火的家伙,跑得比谁都快,直到黄元君离开京城半年,才敢回来,却又号称什么修行有成,去泰山采了天地日月精华来炼丹,拿了几个药丸子出来说是炼成的仙丹,服用可以延年益寿,还想拿给几家老头老太吃。
好在当时松慈观的静心道长在京城,说再好的丹药也得龙虎调济才能服用,千万不能随便乱吃,这事才算是过去。不过他却还是不死心,隔三岔五就拿出个药丸来说是炼出来的仙丹,见天到处晃悠想把丹药卖给那些老头子。”
我问:“这人叫什么?前几天验买寿续命这事的时候,怎么没见着。”
赵开来道:“他叫宗兴业,是星君观的方丈,自称清朝末年就在星君观里修行。在京城宗教届很有些名气。说起来,当年在京城打击一贯道的时候,他曾做为正传道教的代表站出来揭穿一贯道的把戏,指证一贯道不是真正的道门专承,属于外道。宗兴业他们四个自称是在世神仙嘛,架子摆得足,一般场合都不会随便参加。这次的研讨会,我本想他们四个都聚到会上去,可他们却都不肯去,也不好逼得太紧,只能随他们了。”
我问:“除了他,其他三个神仙,都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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