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把裤子脱了再说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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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向来是雷厉风行,那天退朝之后,回家就让人找来理发师,给自己弄成了寸头。

这可把他的那些姬妾给吓坏了,生怕他想不开出家当和尚。

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才将心放回肚子。

然后,自然是非常的支持。

她们可都等着陈景恪回京之后,再给蓝玉开点秘药呢。

说起来也怪了,自从那两个姬妾怀孕,到现在就再没有别的姬妾怀过。

放在前世,这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蓝玉那是年龄大了,小蝌蚪的量和活性都有点欠佳,自然不易让女子受孕。

连吃一个多月的生蚝,再加上禁欲,稍微提高了小蝌蚪的活性。

后来停了药,生蚝也不经常吃了,又慢慢的恢复成常态。

但这个年代的人并不明白这些。

她们只看到,蓝玉吃了一个月药就怀了俩,不吃药一个都怀不上。

可不就是秘药起作用吗。

陈景恪啥都没做,神医招牌的含金量增加了好几成。

那些还没怀上的姬妾,可不就是天天盼着他回来,再给开点秘药。

自然不愿意因为一些‘小事’,得罪陈景恪。

别说是家中男丁剃发,身上毛全剃光她们都没意见,只要能让她们怀孩子。

所以,很快永昌侯府所有男丁,都成了寸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和尚窝子。

而且蓝玉还号召所有部下,是他蓝玉的兵,就都剃成短发。

于是,十几位勋贵一夜间全成了短发。

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剃了短发的人,就想把别人也拖下水。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或是自愿,或是被迫,都剃了短发。

不知不觉间,京城短发的人越来越多,平时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几位。

尤其是上朝的时候,几十个短发官吏往那一站,很是显眼。

这可深深刺激到了某些文官脆弱的心。

立即就有人弹劾他们,衣冠不整上朝,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蓝玉等人自然不服,俺们冠冕衣物穿戴的整整齐齐,哪里衣冠不整了?

然后反过来参了一本,说这些人污蔑忠良,让皇帝为他们伸张正义。

朱元璋多鸡贼了,自然是和稀泥,双方各批评两句就让他们退下了。

下朝后,那些文官终于忍不住了,纷纷将自己写的文章拿出来。

还号召自己的学生,一起写文章批斗。

不过他们也吸取了教训,不敢再将头发和孝道联系在一起。

而是抓住礼法、传统来说事。

发型事小,礼法事大。

若不能防微杜渐,终将礼乐崩坏……

一夜之间,应天府的舆论就转变了。

从原来的讨论要不要剃发,变成了清一色的批判。

儒生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这只是表面,准确说这只是在士林。

最底层百姓心中的那杆秤,依然在摇摆不定。

他们认为儒生说的有道理,几千年传下来的老规矩,岂能说改就改?

可他们心中也清楚,短发真的能减少疾病和痛苦,是在救自己的命。

在礼法和自己的健康之间,百姓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之所以没人敢剃,还是畏惧礼法。

这些儒生的文章,被徐达打包送给了陈景恪。

陈景恪看过之后,笑了:“这群腐儒还没蠢到家,知道避重就轻。”

方孝孺不屑的道:“也够蠢的,不将头发和孝道绑定在一起,仅靠礼法他们输定了。”

一旁的李祺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有些无法理解。

大半个士林都在骂,可他们不但不以为意,还像是打了胜仗一般。

难道礼法二字还不够严重吗?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李善长给他写了一封信,对他的奏疏表示了赞扬。

并告诉他,继续保持这样的节奏。

维护好和陈景恪的关系,但不参与礼法之争。

这本来就是他的打算,得到父亲的支持,做起来就更加没有心理负担了。

陈景恪和方孝孺可不是无脑乐观,而是真的很高兴。

在古代,孝道才是最无解的。

你就算是有一万个理由,在孝道面前都不值一提。

如果儒生始终抓住孝道不放,那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现在儒生自己放弃将孝道和头发绑定,等于失去了最有利的武器。

当然,他们也不是自愿放弃的,而是被抓住了痛脚,不得不放弃。

现在他们只能用传统和礼法来压人。

礼法和传统,在王朝中后期,确实能压死人。

可现在大明初创,朱元璋还活着呢。

对他来说,礼法这玩意儿就是擦屁股纸。

他需要的礼法,那才是礼法,他不需要的还不如擦屁股纸。

只要他不发话,士林喊的再响都没用。

朱元璋会支持士林,还是支持自己?

陈景恪心中很清楚,他两者都不支持。

但他会支持对大明最有利的。

现在谁的倡议对大明最有利?还用问吗,自然是短发。

只是剃个短发,就能减少那么多疾病风险。

这样的法子,老朱只会嫌少。

至于什么礼法……长发和短发影响大明统治吗?影响老朱家的皇权稳固吗?

不影响?

那你这害人的礼法有多远就滚多远。

现在他没有发话,只是在等,等时机成熟。

随手将那些文章丢在桌子上,陈景恪说道:

“方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方孝孺自信的道:“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论写文章,为兄不输任何人。”

陈景恪随口问道:“方兄准备怎么反驳他们?”

方孝孺说道:“他们不是想讨论礼法吗,那我就好好的和他们辩一辩。”

陈景恪斟酌了一下,说道:“这样很容易掉入他们的节奏,辩到最后吃亏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

方孝孺眼睛一亮,说道:“景恪莫非还懂辩论之道?”

陈景恪摇摇头:“不是很懂,但我知道,辩论切不可落入对手的节奏,我们要主动掌握节奏。”

“打个比方,如果对方喜欢狗,还因此指责我们吃狗肉。”

“说狗多么温柔,多么善解人意,是人最好的朋友,怎么能吃狗肉呢?”

“这个时候,我们不要和他辩论到底能不能吃狗肉,而是从别的地方打击他。”

“要是这个人喜欢逛青楼,我们就可以从这一点进行指责。”

“青楼女子多是被逼卖身,她们已经够凄惨的了,竟然还去欺凌她们,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竟然不关心人,而是讨论能不能吃狗肉。”

“这样的伪君子,不配和伱讨论任何问题。”

方孝孺抚掌大笑:“哈哈……好好好,景恪太谦虚了。”

“你这哪是不懂辩论之道,而是掌握了辩论的精髓啊。”

“我知道该怎么反驳那些腐儒了,就等着瞧好吧。”

李祺则是目瞪口呆,辩论竟然是这么玩的吗?

他已经开始为那些儒生们默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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