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很期待你的复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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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冷中,木叶众人都一言不发,默默赶路着。

口鼻中冒着白气。

树梢之上,一只乌鸦振翅飞向远方。

——

“有时候,我真想一直呆在这里。”

宇智波带土自餐布中捡起一颗橘子,缓慢剥着。

宇智波佐助沉默着,不发一言。

关于宇智波带土这次又想做什么事情。

为何又派白绝过来,又送吃的给自己,佐助此时仍感到一无所知。

只是隐约感觉,这面具下面的家伙,这次的情绪,与此前几次遇见时,均有所不同。

“阿飞,真的好累啊。”

宇智波佐助扭头望去,头戴面具的带土竟直接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

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白绝阿飞听到这样的抱怨,也只是静静地耸了耸肩,没有回话。

吃饱喝足之后,佐助看到这样的场景。

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给对方来上一记千鸟。

不知为何,佐助隐约觉得,此刻如果自己猛然发难的话,对方可能都不会躲避。

“吃橘子?”

带土躺在那里,伸手将剥好的橘子递到了佐助面前。

佐助接过橘子,但只是握着,并没有递到嘴边。

对方截至目前的一系列反常表现,令佐助感到越发的迷惑。

难不成,是要搞什么断头饭?

“我总是会想起。那一夜,宇智波一族被屠戮殆尽,鼬跟在我身后的样子。”

“??”

佐助心中大惊,不知对方会说些什么。

“他的嘴角,挂着奇异的微笑。”

宇智波带土躺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什么意思?!”

宇智波佐助心中大震。

所以说,灭族之夜那一晚,这个神秘的男人,跟宇智波鼬曾在一起?

“后来,他总是瞭望着木叶的方向。

“十四岁,十六岁,十八岁。年复一年。

“我想,就从那夜开始,他便已经期待着,期待着宇智波佐助对自己的复仇。”

“也就是,”

宇智波带土猛然翻身坐起,将面具几乎贴到佐助的脸上,一字一顿道:

“你,的,复,仇。”

佐助猛然后退!

不知不觉间,他仿佛被宇智波带土拖入了深水里,只感觉胸腔内一阵窒息。

后退之后,佐助浑身冷汗淋淋,大口地喘息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宇智波佐助问道。

“你觉得,鼬为什么要杀掉所有的宇智波族人?”

带土回到原位,开口问道。

“.他说,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器量。”

带土的问话,让宇智波佐助再一次陷入到那痛苦的回忆当中。

月夜下,宇智波一族的街道里,那张有着两条泪沟的脸庞。

那张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脸庞,那张冷漠到陌生的脸庞。

背对着月光,对自己说出了那样的话。

“你相信这样的话吗?”

宇智波带土问道。

佐助状若泥塑,缓慢点了点头,又快速摇摇头,开口说道:

“不,我不在乎。他既然选择做了那样的事,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佐助心中的感性自我,却疯狂否定着。

他在乎。

他想知道为什么。

他迫切地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甚至于,在佐助的内心深处。

对于真相的渴求,对于宇智波鼬行为难以理解的困惑,或许还要高于复仇本身。

从佐助出生,到学会走路那天起,在婴孩时期,佐助也是在宇智波鼬的怀里呆得时间最多。

虽然,宇智波鼬当时也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但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夫妇,总是忙于各种工作,很少回家,而哥哥不得不承担起了佐助的日常抚育工作。

自佐助记事起,哥哥的后背便是他最熟悉,最温暖,也是最喜欢的地方。

听家里人说,小时候,佐助有时候会闹脾气。

那时候,别人抱佐助会哭,只有宇智波鼬抱自己才会重新笑出来。

人多的时候,婴孩佐助只喜欢爬去哥哥那里。

稍大一些了,遇到害怕的事情,也只是揪着哥哥的衣角,对哥哥才会撒娇.

这,是根植于童年初期的依恋关系。

大量的研究曾表明,每个人,都会受到这段时期的长久影响。

幼儿时期的依恋关系,将为孩子的情感发展打上重要的第一道底色。

而这段关系的良性与否,也决定了我们未来的一生当中,能否健康,持久地,与他人发展出一段正常的亲密关系。

幸运的是,幼年的佐助是被正确保护且爱着的。

悲哀的是,爱着他的人,是那个偏执且病态的宇智波鼬。

朝夕相处的陪伴,日复一日的抚育,极大的温柔与耐心。

在那样深刻的依恋之关系下,幼年佐助对于宇智波鼬的感情,甚至于比母亲更甚。

随着年龄渐长,宇智波鼬也逐渐离开了佐助的身边,有了许多自己的事情需要忙碌。

童年时期的佐助,将这份依恋逐渐隐藏,慢慢演化成了一种仰慕,与追逐。

他视宇智波鼬为榜样,努力想要追赶哥哥的背影,想要成为父亲口中,那同样令人感到骄傲的存在。

事实上,佐助对于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与荣光,很大一部分,也来自于幼年时期对宇智波鼬的崇拜与自豪。

童年的佐助,崇拜,敬佩,欣赏,热切地爱着自己的哥哥。

童年的佐助,惭愧,嫉妒,以及自责于这种嫉妒,别扭地爱着自己的哥哥。

这是一种极限拉扯,并仍处于不断发酵的情感。

这是一种复杂的,深刻的,朦胧却又赤诚的情感。

然后。

啪。

中断了在了那个永恒的夜。

那一夜的宇智波佐助没有被杀死,但实际上却反复死了两次。

第一次,是失去父母和族人,失去了一切的人生庇护,失去一直保护着他的,那温暖的,天鹅绒一般的襁褓。

随后的日子里,佐助不得不以不满七岁的稚嫩身躯,去直面那粗粝的,残酷的,血淋淋的世界与现实;

第二次,是自己人生中最亲最亲的亲人,以一种人类史上最为极端的方式,赤裸裸地告诉自己——

不,这一切并不存在。

那温良的哥哥,那看似一直在照顾你,深爱着你的男人,他从一开始就从不存在。

一切,都是你愚蠢的臆想。

宇智波鼬,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他挥刀砍下,砍断的,是佐助与世间一切感情的正常连接与羁绊。

此后的这么多年里,佐助跪在地上,手捧那一段段断裂的情感枝丫,笨拙地,一点一点的,尝试着,与他人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羁绊。

那些羁绊。

脆弱,但宝贵。

那一夜,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突然,那么离奇。

宇智波佐助,他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原因。

“我倒是知道,宇智波鼬为什么会突然杀掉全族。”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继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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