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刻意而为(1 / 2)
无双一言,直令欲暗中突袭的两人登时一怔,明明老人不通武境,又是残烛之年,但抚须开口,却令两位知天境上高手不敢再移动半分,如是江湖众人听闻,定然不信,两位知天高手却被一寻常老人震慑...
王颜早定心思,想取青衫性命为子报仇,虽被无双国士一言震慑,失神片刻,但却不想再错失良机,冷哼一声,抽回思绪之时,便要立时动手,可身形还未动,就被身旁锦衣伸手拦下。
此前锦衣也不信这位无双国士能算计至此,但而后一切,正如他所言一般...无论是否他刻意布局,自己确陷‘宗师之难’中,也正是他,为自己解了性命之忧,如今哪怕是他在虚张声势,自己也绝不能冒险...
“不对...他不是在虚张声势...适才那疯癫老道,绝不是无意间路过此地,也不是看我等众人难以抵挡宗师交手余威,才出手相助,还是莫要冲动,以免又落入其计中...”宗慎行瞧着老者胸有成竹模样,暗自权衡再三,终是弃了动手心思。
身旁王颜,即便心中不愿,也只得罢休,恨恨望向青衫跪地之影,正当心中暗自诅咒之际,却闻铜铃之声突兀响于此片山林之中。
不由回眸,当瞧得唐九与那疯癫老道现身,方才暗自庆幸,如自己执意动手,恐怕还未取下青衫性命,自己便已命丧这两位宗师之手...事已不可为,王颜只得将恨意深埋心底,寄希望于再觅良机。
瞧见唐九与疯癫老道,两人同归,老者眼底那不易察觉的一丝不定,终是散去,自己用计一声,也常兵行险着,但今日凶险,远超以往,并非形势,只关乎人。
“行了,该打发走的,也已走了,你们二人,是想我老道,请你们离去...还是要我老道动手?”不待无双国士开口,稳住身形的疯癫老道,安抚座下驴儿,随即将目光转向一旁锦衣二人,兀自开口。
明明是逐客之令,但对锦衣、王颜二人来说,确如赦令,能从此地脱身,自是最好,但两人身形却未移动分毫,目光流转,停滞于那立身抚须,尚未开口的国士身上。
“哈哈哈,老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怪事都见过,偏偏今日见到一件接一件...两个知天境上武者,竟被一个暮年老人吓住了...”锦衣二人心思,似被疯癫老道看穿,也不给两人留丝毫颜面,当即开口嘲笑,疯癫尽显。
不顾锦衣二人面色青白交加,老道已是兀自开口,说出令两人面色骤变之言。
“老友,看来你虽已是年迈,但声名犹在呀,便是这等小辈也被你那惯用的虚张声势所吓住...哈哈哈...”
此言一出,不仅锦衣二人,便是正照拂唐氏公子的王悦儿、还有齐云三子,皆是一愣,自家先生竟与此等人物相识,听这疯癫老道口吻,两人不仅相识,更是交情匪浅。
随老道之言字字而出,老人面上显出点点笑意,抚须回道:“声名哪能吓住这些小辈,还不是你赶来的及时...再晚片刻,怕是你就要先送我这把老骨头了...”
言尽,不待疯癫老道张口欲言,老者已是话锋一转,向锦衣二人开口:“两位若想离去,还请自便。”
锦衣二人听得老人此言,终是彻底放下心来,带上尚未苏醒的青石,拔脚便行,以两人轻功,几息之间,已将行出此片林间。
许是不甘,许是试探,两人身影即将没入林中之际,锦衣身形稍止,未曾回首,只运力开口:“三枚锦囊,今日已去一枚,不知剩下两枚,先生可还有机会用得上。”
隐蕴剑意之声,直震林间,如同道道利刃刺将而至,但有疯癫老道在旁,自然伤不得众人分毫,当传入无双国士耳中时,已无丝毫伤害。
老人抚须片刻,开口回道:“江霖赠言依旧,还有两难,横于公子北归之途,还望公子保重,你我还有重逢之日...届时老夫再为公子解难不迟。”
老人之声,并无内力,但比起适才隐蕴剑意之声,更为骇人,令远处锦衣背影再怔几分,不知何想,唯听得片刻之后,一声冷哼传出之时,锦衣身影已然消失于山林夜色之中...
唐九哪会关注这两人交谈之言,只一门心思在自己所护少主之上,见唐延英面色苍白,倒地昏厥,身形一闪,便已出现在昏厥的公子身旁,瞧得豆蔻少女在旁,也无暇去想她到底是在相护公子还是另有所图,忙将指尖搭于公子脉搏之上。
察觉脉搏虚弱,已有灯枯之象,唐九恨不得抽自己两记耳光,若非自己中了旁人调虎离山之计,公子又怎会受此重伤。
现在不是懊恼之时,唐九深知救人为上,当即便要传功续命,内力一瞬凝聚之时,听得身后传来疯癫老道之声。
“糊涂...糊涂...”
虽只寥寥数言,可却一言惊醒梦中人,唐九立时想起清风明月中时‘虚不受补’之言,公子脉象,一则虚弱,二来是受那佝偻刺客剧毒所侵,此时不是传功之时,应先解毒,再做打算...心思一定,当即回首,冲疯癫老道开口。
“多谢!”
疯癫老道却如顽童一般,径直伸出手来,直言道:“拿什么谢?”
听得此言,倒令这位南唐宗师,语塞当场。
不过疯癫老道却无所谓,见对方不曾领会自己言外之意,亦不藏掖,干脆点破:“那焦炭与你同出一门,他下的毒,你自然能解...真要谢我,用解药来谢便好,至于金银财帛,免开金口...”
听至此,唐九眼眸微扫,便瞧见此时林间,无论青衫,还是那衣衫褴褛的少年,皆呈中毒之象,这才恍然,当即伸手入怀,取出小小瓷瓶,审视片刻,随即丢向疯癫老道。
接下瓷瓶,疯癫老道咧嘴再笑:“如此一来,你我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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