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九头鸟暴打老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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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哈春,恰好在良瑞的附近休整。

连人带马,似是从鲜血里捞出来的一般,刀柄滑的都握不住。

他只能扯过一面白莲教大旗,用力的擦拭着刀柄。

“都统,打完这一仗得向朝廷告状。”

“嗯?”

“关内的这帮孙子,什么黑心银子都敢赚!他们居然敢把火铳卖给教匪。”

“哼,确实不像话。”

良瑞也忍不住摇摇头,他也看不惯关内的很多事。

京城那帮人怂货软、招摇过市的旗人,若是放在宁古塔,怕是活不到春天。

“咱黑龙江马队,就是大清的脸面。去吧,干掉这群拿火铳的教匪,注意点手底下弟兄的安全。”

“奴才遵命。”

伊哈春兴冲冲上马,临时补充了两个箭壶。

聚拢了500骑,冲向了白莲教的火枪圣军。

……

老规矩,依旧是骑兵掠阵,反复放箭。

直接冲阵是不可能的,那是重骑兵才会干的事!

八旗马队,更多的是弓骑兵。

近距离射杀,等敌人出现混乱,军阵出现空挡后,及时穿插杀进,分割敌人。

500骑对2500步兵,绰绰有余。

伊哈春骑在马上,看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已经不足半里。

突然产生了一种疑惑,这股教匪居然不慌张的开枪?

不过,时间不允许多想。

这些彪悍的关外旗丁们,已经开始全速奔跑,虚持弓箭。

距离100米!

白莲教依旧镇定自若,端着火绳枪大踏步向前。

高呼万岁,疯狂程度令人毛骨悚然。

伊哈春嗖的放出一箭,射翻了走在最前面扛旗的敌人。

麾下500骑兵也熟练地分成左右两股,横向掠阵,开始快速放箭。

前两排的白莲教徒,承受了巨大的伤亡。

不过,火枪的反击终于打响了。

步兵打骑兵,是不可能“贴脸开枪”的。

火枪圣军,原地定住脚步,举枪射击。

前排伤亡过大,后排的人立即向前走,填补了空挡,补充了火力密度。

……

在后面观战的良瑞心头一紧,他看到了许多麾下儿郎中枪坠马了。

这很不对劲!

火器的射击精度感人,怎么会打的这么准?

就算是密集齐射,也不至于这么高效!

他想不到,疯狂的火枪圣军,枪膛里是双倍装药,而且一半人是填装的霰弹。

细小的铁片,漫天横飞。

没有被盔甲覆盖的位置,就惨了。战马,旗丁,吃了大亏。

横向掠阵结束,500骑兵就折损了一大半。

伊哈春,也折了。

他运气不好,战马中弹,自己的面部也中弹了。

一块细小的铁片,深深的嵌入了他的颧骨,疼痛难忍。

他用手指揪住铁片,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哀嚎,狠狠的拔出了带血的铁片。

由于过度疼痛,牙齿都咬碎了一小块。

他狠狠的吐出血沫渣子,摘下碍事的头盔。

举起刀冲向大踏步而来,端着火枪的白莲教徒。

进入5步,他眼前突然绽放出一片绚丽的火花。

随即,人失去了力气、意识。

低头的一瞬间,他似乎瞧见了月匈前棉甲,破开了一个大洞。

扑通栽倒,鲜血浸入土壤。

“协领大人。”

两个想来抢夺尸体的坠马旗丁,也一样死于近距离火枪轰击。

副都统良瑞看的清楚,其中一人甚至被火枪打的向后倒退半米,效果十分震撼。

“来人。”

“奴才在。”

“收拢马队,后退2里。传令宜昌镇标,顶上去。”

……

收到军令的宜昌镇总兵潘世贵,惊呆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装什么勇将。

刚才解围后,就不该追杀,表现的那么英勇。

自己的这一份功劳,原本已经稳稳到手了。

完全可以借口伤亡惨重,原地休整甚至退回神定河东岸,换其他绿营兵上。

现在可好,

一个眼神凶狠,按着刀柄的关外旗人,就这么盯着自己,监督自己。

潘世贵口中发苦,令人鸣金收兵。

聚拢了1000多号兵丁后,就被催促:

“潘总戎,不要再等了,先顶上吧。”

“好。”

又花了一炷香的工夫,

将盾兵排列在前,弓箭手、鸟枪手居中,大批的肉搏兵丁殿后,如此阵型缓缓向前推进。

那个脸上有两条刀疤,满口大黄牙,罗圈腿,辫子稀疏的旗丁,依旧一步不拉的跟着潘世贵。

这让潘世贵心中暗自愤恨:

老子好歹也是一镇总兵,正二品大员,你一个无官职的旗丁,驱使老子如驱使家畜一般。

他斜了一眼,恰好和这丑陋的旗丁对上了。

对方眼神残忍、又锐利,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恶狠狠的说道:

“不要磨蹭,都统大人在看着咱们。”

“畏战不前者,杀!”

……

宜昌镇绿营兵,个个心中愤恨,但是又不敢不服从。

后面,好几千的八旗马队督战呢。

他们,真的敢杀人!

而白莲教的火枪圣军,原地重整阵型,装填弹药后,再次斗志高昂的迎了过来。

1里,半里,100米~

距离越来越近,前排的绿营刀盾兵已经举起了盾牌。

所有人心里都在祈祷,神佛保佑,若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提个猪头去拜庙。

潘世贵猫着腰,低着头,这是增加生存概率的办法。

他心里在纳闷,教匪怎么还不开枪?

“放箭,开枪。”

不管了,宜昌镇绿营率先开火,箭矢破空,鸟枪轰鸣。

他身边的那个丑陋矮个子旗丁跳起来,临空瞅了一眼,神情也很疑惑。

对面的教匪已经倒下了一片,伤亡惨重,怎么还不还击?

莫非,他们的火铳都坏了?

双方都加快了步伐,迫切的准备肉搏战。

又迈出去二三十步,宜昌镇的弓箭手已经放了三轮箭了,对面依旧没有反应,默默的挨打。

潘世贵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从身旁的亲兵手里夺过一面盾牌,整个人都缩到了后面。

最前面,绿营兵已经开始哆嗦了,牙齿打架。

因为他们看到,对面的教匪后排补充到了前排,间隔也缩短了。

平端火枪,脸上露出了一种疯狂的微笑。

已经不足十步了。

许多持盾绿营兵再也承受不了心理压力了,扔掉盾牌就往后跑。

一些装填动作不熟练,手直哆嗦的鸟枪手,也扔了鸟枪,加入逃跑序列。

然而,晚了!

身后,传来了一声高亢的喊声:

“白莲万岁,打。”

震耳欲聋的枪声,白烟瞬间狂喷。

……

宜昌镇,不存在了。

一半被火枪清空,另外的疯狂逃跑。

远处观战的洪教主露出了微笑,贴脸开枪法果然妙啊。

什么样的步兵,都扛不住这种战法。

疯狂逃窜的宜昌镇标,让1里外督战的八旗马队变的混乱。

良瑞气的大骂:

“绿营逃兵,杀!”

骑在马上的八旗兵,立即抽刀疯狂劈砍绿营兵。

然而,还是失去了骑兵最重要的优势,空间!

洪教主抓住了时机,果断梭哈。

连下三道军令:

“老兄弟组成的刀盾,长矛军阵,快速出击。”

“火枪圣军,继续前进。”

“护教亲军,绕道神定河东侧,堵住退路,围歼八旗马队。”

这是很有魄力的安排。颇有些蛇吞象的意味。

这片战场上,清军数量看似不多,也就不足3000的八旗骑兵,加上数百宜昌镇绿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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