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爹,我是刘路啊(1 / 2)
衣冠墓的事了了,李郁又顺便去了一趟雷老虎的墓。
墓碑很干净,似乎是近期被人擦过。
前面还摆放了几个野果子,看腐烂的程度,不超过两天。
李郁暗想,这是大嫂来过了?还是乌鸦?
他猜测的没错,昨日大嫂来过,而且是独自一人。
他们俩的婚姻,虽然掺杂了许多的复杂因素,但还是存有一份真情的。
身为白莲教中人,雷文氏需要听从安排。
再嫁,是肯定的!
不过,在这之前,她来此祭奠亡夫,说说心里话。
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个中无奈。
倾诉也好,忏悔也罢,总之求得一个心安。
再下山的时候,她就是充满斗志的白莲教骨干。
一心筹划着,在苏州城的起事。
会主最近频繁的见她,每次都有指令。
最新一次的指令是,找一块城外安全的住处,准备够50人份的干粮。
……
为了完成指令,她一再挪用堂口的存银。
这引来了手下人的不满。
幸亏有乌鸦帮忙镇着众人,才勉强维持了下去。
存菊堂在失去李郁后,已经沦为了府城的二流打行。
而维格堂,俨然是成为了府城富商圈的红人。
做大生意的,谁没点纠纷矛盾,诉讼是家常便饭。
维格堂,就成了富商们的首选。
用李郁的话说,我们除了精通大清律,还精通各种不可说的手段。
总有一款适合你!
当然了,维格堂也不是什么都接。
凡是想告官府的,一概拒绝。
就是那种上了堂,上面老爷来一句“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就目前而言,李郁没实力主持这种正义。
他只想着捞钱,再把钱花出去,换成钢铁、枪炮、人马、堡垒。
还有,收买重要官吏,织出一张绵密的关系网。
他很忙,一边琢磨解决燧发枪机部件,一边还要考虑西山煤矿的筹建。
巧合的是,马知府也在琢磨西山的事。
他在晚宴上,讲出了详细计划。
绿营太湖协副将,负责出兵和战船。
震泽知县,负责找向导,还有提供详细的水匪势力情报。
而黄通判,则是负责坐镇西山岛,提供后勤供应,还有审讯俘虏。
……
马忠义的来头大,面子大。
黄通判和震泽知县是他的下属,自然是百依百顺。
而太湖协副将,施令伦,则是谨慎的多。
没有江南提督的军令,他不敢调兵。
而马忠义自然清楚,宽慰他道:
“等朝廷兵部公文到了江南提督府,提督大人自然会给你下达军令。”
“回去后整肃兵船,争取一股荡平太湖众匪,届时本官会保举你前程。”
“末将遵命,谢大人厚爱。”
从二品的副将,在从四品的知府面前,是矮一头的。
文贵武贱,明清都是如此。
在口头达成一致后,宴席也就进入了尾声。
众人只当是马忠义为了刷军功,做给朝廷看。
剿匪嘛,老生常谈。
只要钱粮到位,官兵入湖,斩获肯定有,只不过多少而已。
水匪就是一帮穷哈哈渔民,江洋大盗。
遇到大股官兵进剿,头目们都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最后扔下老巢,还有一些残兵败将,倒霉鬼,卷走金银细软,远走高飞。
过些年,又回来了。
反反复复,这套游戏玩了一百年了。
震泽县,在太湖的东侧。
水匪们购买生活必需品,还有销赃,都必须上岸。
这一切,都需要陆上地头蛇的配合。
所以,震泽知县只要多方打听,就能知道水匪的一些大致情况。
……
苏州府昆山县。
刘路一行三人,终于到家了。
7年前,他如同丧家之犬,踏上了流放之路。
7年后,他衣锦还乡了。
刘路骑在马背上,背挺得笔直。
身穿锦袍,手戴玉扳指,官靴擦的锃亮。
强忍着激动,打马走到院子。
刘家的大门敞开,院子里摆了六桌酒席,竟是刘老太爷的60寿诞。
吃席的宾客都放下了筷子,直愣愣的往自己瞧来。
心想,这踏马谁呀?
“官爷,您是?”
“比巴拉刘路。”
刘家老太爷一脸呆滞,听不懂。
他是真的没有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小儿子。
“官爷,您找谁?”
“爹,我是刘路啊。”
“哎呀,真是刘路啊。他娘的,差点让老子看走了眼。”
刘老太爷笑的菊花盛开,瞅着小儿子。
“儿子,伱鼻子底下这是咋回事?”
“爹,你不懂。这叫满大人八字胡,贼讲究。对了,我现在入了旗籍了。”
“啥意思?”
“我现在是旗人了,抬旗了。”刘路擦了擦手,表情傲然。
这话一出,效果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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