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舐犊情深(1 / 2)
时间回到前一天晚上。
“小妹妹送我的郎啊,送到了大门东,隔壁街的小寡妇,又给我留了门儿。”
何大柱摇摇晃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拎着瓶酒,嘴里胡唱八唱。
今天白天生意一般,晚餐总共几桌客人,他早早的打了烊,跑出去找几个狐朋狗友打麻将。
可惜啊,去之前他特意在头上抹了半斤司丹康,梳了个油光铮亮的大背头,把自己打扮成赌神同款,就差把绣着招财猫的四角裤反着穿了,几圈麻将打下来,又输了好几百,这可是美元啊,这半个月白做了。
何大柱爱玩,好歹知道适可而止,打到凌晨一点多,拒绝了朋友借钱翻本的建议,果断回家。
米国夜晚的治安不好,但这个浑人却根本不害怕,在路灯的陪伴下,背影拉得老长,也跟着他的脚步摇摇晃晃。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何大柱心中凛然,手不自觉的摸向口袋里的甩棍,却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大柱哥?”说话的正是刚刚返回唐人街的宫建,他还是有点虚弱无力,走得不快,可是一转弯就看到了熟人。
何大柱借着灯光立刻认出了宫建,虽然比自己小几岁,但也算是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
“哎呦,这不是我那小建建兄弟嘛,见到你可真稀奇,你这是多久没回来啊,怎么,光天白日的不敢回来,非挑着黑灯瞎火的时候冒头,你小子见不得人啊。不是哥哥我说你,你这几年可不像话啊。”
宫建因为跟父亲关系不好,加上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已经3年多没回来了,除了洛阳的父亲洛君过世时回来送了一程。
何大柱的话亲切的同时也不怎么友好,虽然是发小,小时候一起出去跟别的街道的孩子打架的交情,但在他眼里宫建这小子这几年有点不孝,再怎么也不能不回家看看自己父亲吧。
何大柱对街道上的几个长辈是非常尊敬的,他父亲死的时候他才十六岁,全靠这些长辈帮衬才给老人送了终,也是在这些长辈的照顾下才把日子过下来,受到他们的言传身教,对于华国人的孝道非常看重。
宫建一脸苦笑,他也知道这几年确实不对,可是有些东西堵在心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更加难以放下,对于何大柱的讽刺他并不生气,就算打自己两下也是应该的。
何大柱喝了点酒格外话多:“兄弟,听我的,回去就跟你爹磕个头,好好赔个不是,父子俩没有隔夜仇,哪怕被他打几下呢,宫老爷子练武的,手里有数,绝对只痛不伤,到时候我再去给你求求情,这事儿就过去了。
我跟你说,也就是我爹不在了,他要是还在,天天七匹狼抽我,我都开心的冒泡。”一边说着,一边把胳膊搭在宫建身上,却没想到宫建现在没有一点力气,差点被他压倒。
“哎呦,你小子干嘛,让你磕头不是给我磕,磕早了,没到家呢。”何大柱连忙扶住宫建,此刻两人靠的很近,借着灯光他终于看清了宫建的脸。
何大柱印象里的宫建虽然文质彬彬,但是从小打下的底子好,绝对称得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可是现在眼前的这张脸苍白的吓人,嘴唇也发白,眼眶乌黑,满头大汗。
何大柱情急之下把手里的酒瓶一扔,两只手扶住宫建说:“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别吓我啊,你这脸色就算是娶一打儿老婆也不至于这样啊。”
宫建趴在何大柱身上,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勉强开口说:“大柱哥,兄弟我遇上事儿了,差点没法活着回来,你先送我去见我爹。”
何大柱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他顾不上再说什么,立刻把宫建背在身上,拼了命的就往宫家的武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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