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花仙庄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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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春一直惦记着裤带坎,如果冯带苦守不住地界,有了汽水窑,至少能给自己留条退路。

李伴峰也很吃惊:「几乎无人匹敌?这么说他比绿花子还能打?」

提到绿花子,原本怒不可遏的花满春,眼神柔和了许多。

潘德海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这个,当然,绿水弓是个特例·——”

普罗州所有地头神,都不能和绿水弓相提并论。

这也是花满春对李七心存忌惮的原因之一,据外界所传,李七和绿水弓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争来的这些三头人和绿水弓有很大联系。

花满春道:「李七兄弟,咱们的交情以后再论,今天只说我和冯带苦的事情,我好心好意和她商量事情,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挖苦,咱就事论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他今天来这,闹这一出,目的就一个,逼着李伴峰表态。

在他看来,李七能和绿水弓攀上交情,必定是个聪明人,在花满春的认知当中,聪明人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情意。

以此推断,李七肯定会争取花满春的支持,因为花满春实力更强,无论战力、影响力还是经济实力,他都在冯带苦之上。

对花满春而言,最理想的结果,是通过李伴峰施压,让冯带苦主动放弃裤带坎。

当然,如果冯带苦不肯放弃,能让她和李七之间产生矛盾,这个结果也相当不错,少了李七这个靠山,裤带坎早晚还是他的。

李伴峰想了片刻,摇摇头道:「我还是没听明白,冯姑娘到底哪句挖苦你了?」

花满春再次皱起眉头,李七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情,他到底是不是聪明人?

既然问了,花满春只好给个由头:「在座的都听清楚,我想拿自己一堆家当,跟冯姑娘换裤带坎的地界,换是不换无所谓,给句话就行,

她跟我说什么破家万贯,还说让我上别家问问,这什么意思,把我当要饭的了?」

「你觉得这是挖苦?」李伴峰盯着花满春手里的蒲扇看了一会,牵丝耳环道:「爷,他这蒲扇没动静。」

不光没动静,好像也没什么温度。

花满春道:「这还不叫挖苦?劳烦你给说说什么叫挖苦?」

李伴峰又盯着花满春的头巾看了看,也不见什么异常,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花满春本人。

他让说说什么是挖苦,李伴峰就给他好好解释了一下:「今天我们老五开荒,凡是到场的,算给了我们兄弟面子,还请坐下喝杯酒,单独敬我们老五一杯,这事儿算揭过去了,

要是不想给这个面子,不想喝这个酒,劳驾你滚远点,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这叫挖苦,打在你脸上的挖苦,你能听明白么?」

花满春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李伴峰是这个态度:「李七兄弟,江湖路远山不转水转,难说谁会转到谁手里,你可不该把话说绝了。」

李伴峰看着花满春道:「先别管山水怎么转,先说你眼下怎么转,你要是想滚的话,还真得转的快一点。」

花满春咬牙切齿,他先看了看潘德海,潘德海低头不语。

他又看了看马君洋,马五伸手道:「花庄主,请便吧。」

几个地头神都在旁边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上来缓和一下局面。

花满春转身走了,等他走远了,潘德海才想着做一回好人:「李七兄弟,你这是何必,花庄主这人却不好得罪。」

「我得罪他了?」李伴峰很是异,「过两天我去找他聊聊,既然是冯姑娘的邻居,也确实该走动走动。」

「李七兄弟,莫说玩笑话。」

「我这是真心话,我真心觉得他这人不错,有机会得请他来家坐坐。」

「兄弟呀,冤家宜解不宜结。」

嘴上还在劝和,潘德海心里清楚,这两人的梁子解不开了,李七彻底得罪了花满春,花满春那性情,绝不会轻易饶了李七,李七能不能全身而退,估计得看背后的靠山愿不愿意帮他。

不过这事儿算起来也未必吃亏,冯带苦和其他地头神看李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从今往后,冯带苦会对李七多一份信任,其他地头神会对李七多一份敬畏。

地头神窦吉艳上前笑道:「七哥,咱们初次见面,我没带什么东西,只准备了两坛好酒,一坛送给了五哥,一坛送给了你,这酒能治伤,药性上乘,千里送鹅毛,你可别嫌弃。」

「哪的话,」李伴峰笑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窦吉艳看着年岁不大,两条麻花辫子,一左一右垂在肩膀上,模样似乎不到二十,长得俏皮可爱,一口一个七哥叫着。

这可千万不要当真,这人的实际年龄无从判断。

冯带苦道:「这位是千两坊的坊主,窦吉艳,窦姑娘。」

李伴峰赶紧道谢,窦吉艳偷偷问了一句:「七哥,你猜猜我是什么道门?」

萍水相逢,问别人道门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没想到窦吉艳主动让李七猜一猜。

那就猜吧。

李伴峰想想道:「窦姑娘送了好酒给我们,应该是位酒修。」

窦吉艳摇头道:「这你还真猜错了,我不是酒修,这酒是我从别处弄来的,

我给你提个醒,你不觉得我这名字奇怪么?其实我原来不叫窦吉艳,只因为千两坊这个地方好赌,我也喜欢赌,我最喜欢斗鸡,而且眼力特别好,

我挑中的斗鸡逢赌必胜,别人都说我慧眼识斗鸡,因此给我起了个斗鸡眼的绰号,

我知道他们是笑话我,我也不怕他们笑话,我干脆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就叫窦吉艳,这回你知道我是什么道门了吧?」

李伴峰恍然大悟:「原来是鸡修!」

「哪有鸡修这个道门,」窦吉艳摆摆手道,「说的是我眼睛好用!」

「原来是眼修。」

「也不是眼修!」窦吉艳笑道,「你故意气我是吧?」

李伴峰没笑,他猜的非常认真:「那到底是什么道门?」

「我是赌修,逢赌必胜啊!”

「原来是赌修,」李伴峰再次大悟:「窦姑娘,我有位朋友也是赌修,这人乐善好施,改天一定介绍给你认识。

宾客纷纷落座,推杯换盏,新地的地头神纷纷承诺,愿意给马五的地界提供一批异怪,以供考校之用。

正地的地头神也给了承诺,但承诺相对虚一点,潘德海和窦吉艳承诺,以后对马五会多加照应。

等沙定忠等人陆陆续续送来了异怪,开荒就此开始。

此前何玉秀开荒的时候,这几位地头神找过麻烦,而今对楚二和马五提供了支持,梁子也就算揭过去了。

但有人的梁子还没揭过去。

新地边缘,一名女子隐匿身形,幽幽的看着地界上的热闹场景。

这女子长得好,宽额头,圆脸蛋,细眉弯眼,唇若樱桃,五官秀气端正,长发挽起,两发丝紧贴腮边,更显温婉娇美。

她身段更好,匀称之中稍显柔弱,尤其是那纤腰,当真盈盈一握,长裙掩映之下,仿佛丹青水墨画出来的佳人。

她是新地的地头神,楚腰纤。

何玉秀在地界上组织三头人开荒的时候,楚腰纤派来蓑蛾夫人阿柔前来考校,逼得何玉秀差点和阿柔打起来。

这仇李伴峰可还记得,收下炉火旺的地界,李伴峰特地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楚腰汗,日后要是出了变数,还得从她身上找补回来。

如果楚腰纤现在出面,给李七赔个不是,再把地界上的异怪送来几只表表心意,这事儿也能过去。

可她有些犹豫,因为她来晚了。

楚二收新地的时候,她没去捧场,到了马五这边,她又来迟了,她担心李七不给她好脸色,迟疑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现身。

算了,还是走吧。

在新地的地头神当中,楚腰纤多少有些名声,如果真被李七奚落了,自己的脸面也实在不好看。

走了十多里,楚腰纤又有些后悔。

被奚落两句其实也没什么,冲着李七撒个娇,服个软,送来些异怪表表心意,不光能解开一道梁子,还能结交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对她非常重要。

她听说了花满春的事情,她知道李七当众扫了花满春的面子。

楚腰纤这些年也没少受花满春欺凌,要是能找个靠山,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走走停停,楚腰纤一直拿不定主意,却在山林之间,隐约听见些笑声。

楚腰纤眉头微,问一声道:「哪条道上的朋友,敢出来见一面吗?」

一名年轻男子,身穿一袭白衫,来到楚腰纤面前,深施一礼道:「在下何家庆,见过楚姑娘。」

「何家大公子?」楚腰纤听过何家庆的名声,这人在外州和内州都受着通缉,据说前一阵子还与人联手杀了张滚利,没想到在这会遇到他,楚腰纤立刻提起了戒备。

何家庆看着远处道:「楚姑娘,你是想去给马君洋道喜?」

楚腰纤点点头道:「原本是有这个打算,我和李七、马五都有些交情,大好的日子也确实该送上一份贺礼。」

何家庆摇头叹道:「要是真有交情,姑娘也不至于这么犹豫。」

楚腰纤小嘴一翘,略显无奈道:「只怪我贪睡,误了时辰,这个时候再去,

却怕人家说我差了礼数。」

「要真是差了礼数,这事倒也好说,要是带着梁子,我劝你最好别去,李七是个记仇的人,有些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楚腰纤一笑:「我和李七之间能有什么梁子?」

何家庆道:「何玉秀是我姑姑,她开荒那天,你做了什么事情,当我真不知道?」

被人拆了底,楚腰纤也没强辩:「这事儿是奉了内州的命令,当时得罪李七的也不止我一个,别人能把梁子化开,为什么我不能?」

「楚姑娘,梁子化不开未必是坏事,你也知道内州的命令不好违,新地的地头神,有一块契书在内州手上,如果不能把契书拿回来,性命也就在了内州手上,

今天你到马五地头上贺喜,等到了明天,内州突然翻脸,姑娘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楚腰纤低头不语,她也确实为此事担忧过。

何家庆接着说道:「何某这人爱交朋友,凡是朋友,何某都以手足骨血相待,如果楚姑娘愿意做何某的朋友,何某会想办法帮楚姑娘把另一半契书拿回来。」

楚腰纤一惬:「这话当真?」

何家庆点头道:「当真。」

楚腰纤没急着表态,从内州往外拿契书?这种事儿她可从来没听说过。

不过何家庆确实不是凡辈,他是能杀了张滚利的人。

外州找他,内州找他,绿花子也想杀了他,可他还能活到今天,或许他真就有这个本事。

将信将疑之间,楚腰纤先提出了一个相对容易解决的问题:「我地界紧邻花仙庄,和花庄主花满春之间有些嫌隙,何公子若是能给些许照应,小女子感激不尽。」

何家庆点头道:「这事儿我帮你处置,咱们立刻就去花仙庄,只要愿意做何某的朋友,何某保证花满春以后不敢再难为你。”

楚腰纤闻言,略显羞涩道:「那我就先谢过何公子了。」

何家庆道:「适才何某说了,何某把朋友都当做手足骨血,以后就管楚姑娘叫声姐姐吗,姑娘觉得如何?」

楚腰纤低头道:「那怎么使得,咱们不看年岁,只看威望,小妹还是叫你一声何大哥吧!」

PS:去内州拿契书?真的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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