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绿花子,走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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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庆还真就认了。

横竖已经病成了这样,再多一重病灶还能怎地?

绿水弓抢起破衣服,打向了何家庆的面门。

何家庆本来能躲过,缠满绷带的脸上,突然长出了一片肉芽。

这是绿花子最常用也是最难缠的战法,在战斗之中,他能激发病灶,让已经染病的对手突然发病。

以何家庆的修为,如果早一点发病,他能靠体魄强行压制下去。

可在生死关头突然发病,何家庆根本没有时间进行压制,蠕动的肉芽遮挡了何家庆的视线,绿花子的破衣服打在了何家庆身上。

一声闷响,何家庆颅骨碎裂,倒在了地上。

破衣缠住何家庆,随即收缩起来,把何家庆像个粽子一样给捆住了。

绿花子拎起何家庆,往地上重重一摔,砸出来一个深坑。

何家庆身上钻出来一把匕首,在破衣服上豁开一道口子。

绿水弓上前把匕首夺了下来,先踩了何家庆十几脚。

何家庆蜷缩身躯,护住要害,绿花子举起匕首,又扎了何家庆十几刀,他正要把何家庆的脑袋砍下来,忽见破衣服里边,要饭钵子掉了出来。

何家庆貌似失去了意识,偷走的东西都拿不住了。

绿花子俯身捡起钵子,只听身后一阵风响,李伴峰一脚踏破万川踩在了绿水写后脑勺上。

绿水弓这下挨的结实,头骨碎裂,脑浆四散,他赶紧用手把脑浆抓回来,生怕被李伴峰给烧了。

何家庆也受了殃及,身体一阵痉挛。

绿水弓很是惊讶,李伴峰身边的花皮蚊子不见了,这些脓汁化成的蚊子哪怕用火烧,也不至于这么快被烧干净。

他猛然甩头,想把新作的病灶甩出来,却觉得后脑勺发凉,头发不见了。

头发哪去了?

何家庆刚才拼死冲到近前,把他头发偷走了。

眼见李伴峰又冲了过来,绿水弓立刻激发了李伴峰身上的病灶。

李伴峰的状况也很奇怪,鼻涕没了,眼泪也不流了。

他病好了?

这回绿水弓看明白了,一边招架着李伴峰,一边喊道:「我道门好弟子,你也来了!都来了好呀,我一块收了!」

崔提克来了!

他藏得很深,躲在废弃的库房里边一直没露头,刚才是他把绿水弓的脓汁蚊子都给收了,还把李伴峰身上的病灶拿走了。

绿花子挤破两颗脓疮,散出一片脓血,挡住了李伴峰,转身来到库房旁边一脚把库房端塌,从废墟里把崔提克拎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崔提克满身是血,连连摆手,似乎在求饶。

绿花子抬起脚,要踩死崔提克,忽觉崔提克身上的血迹在不断变化。

原本杂乱血痕,游荡汇聚,化成一条血蛇,撞向了绿水弓的面门。

血蛇没有实体,却让绿花子阵阵晕眩。

「好小子,好技法!」

这是病症,通过视觉感染的病症,绿花子感觉天旋地转,李伴峰绕过浓雾,

趁此机会,用一招断径开路,把绿水弓的身子从中间给劈开了。

绿水弓被一分为二,两半身子,一左一右,各自行动,左边身子和李伴峰缠斗,右半边身子去杀崔提克。

崔提克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让体温升高,把身体烧得通红,要和绿水弓死战。

绿水弓的右半边身子突然绕了个圈,没动崔提克,拿着要饭钵子,绕到李伴峰身后,正扣在李伴峰头上。

崔提克四下观望,发现绿水弓和李伴峰都不见了。

李伴峰眼前一片漆黑,四下摸索,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放映机亮起火光,提醒李伴峰道:「七导,这里看不见尽头————”

没等放映机说完,李伴峰连遭重击,像被铁锤敲打了一遍,骨头断了好几根,摔倒在了地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绿水弓笑了,「知道这是哪么?这是我给你修的坟莹地!」

李伴峰反应过来了,他被绿水弓带进了不可名之地,也就是暗维空间。

绿水弓手上的要饭钵子,是打开暗维空间的工具,难怪他一直托在手上,哪怕丢了一会,都急得发疯。

在暗维空间里,李伴峰连人都看不见,更别说和绿水弓交手。

外边的崔提克也帮不上忙,李伴峰被逼到绝境了。

回随身居?

钥匙放哪?

把钥匙放在暗维空间里,不就等着被绿花子活活困死?

况且现在还不知道随身居跟没跟进暗维空间。

这事有办法验证。

李伴峰在地上洒了点血,开启了关门闭户之技。

地上亮起了光晕,李伴峰心头大喜,随身居就在附近。

既然随身居能进来,就有办法出去,实在不行就回家躲着,钥匙的问题,再和老爷子一块想办法。

看到李伴峰身边有光晕,绿花子没有贸然上前,先是问了一句:「你这到底是什么技法?看着有点像关门闭户,可那是宅修才会的手段,你是旅修,不能和宅修兼修,所以你这关门闭户,应该用的是某件法宝吧?」

李伴峰道:「你来试试,试试就知道了。

绿花子笑道:「不急,咱们慢慢聊聊。」

身经百战的绿水弓,对局面看的非常透彻,在不可名之地,他占据了绝对上风,李伴峰也不可能出去,所以他现在完全没必要着急,可以和李伴峰耗着。

可李伴峰耗不起,关门闭户消耗极大,他支撑不了太久。

怎么办?

呜!

汽笛声响起,李伴峰和绿水弓同时一惊。

「阿七,变通。」

呼味~呼味?

黑暗之中,漆黑的火车头,喷吐着白雾,从李伴峰身边冲了出去。

车头后边跟着十节黑色车厢,车厢上没有窗户,其中有一节车厢似乎没有实体,在其他九节车厢旁边来回穿梭。

这是—.

随身居?

李伴峰瞪大了眼睛,在随身居住了两年多,这是他第一次从外边看到随身居的样子。

呜!

又一声鸣笛,车灯照在了绿水弓身上,

绿水弓二目圆睁,不知道这个庞然大物从何而来。

没等他做出反应,火车直接撞上了绿水写。

「阿七,上车!」

李伴峰纵身一跃,抓住了车厢外壁,跟着火车一起飞奔。

呼一片水雾掩映之下,李伴峰和绿水弓同时被甩下了火车,躺在了地上。

崔提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看到绿水弓和李伴峰同时从半空飞了出来。

看着两人双双倒地,崔提克走到了绿水弓近前。

机会来了。

祖师爷,我是真心爱你的,我送你最后一程。

崔提克从脖子上摘下来听诊器,戴在了绿水弓的耳朵上。

他拿起听诊器的听筒,准备用声波疾病,杀了绿水弓。

崔提克发出了一声闷吼,声音持续了两三秒,绿水弓突然睁眼,一脚把崔提克端到几十米外,上前又是几脚,踩得崔提克没了动静。

绿水弓从耳朵上摘下来听诊器,露出了一脸笑容。

「好弟子,你好本事,你有些花样连我都玩不明白,你说说看,这病灶是怎么下的?你给我当一回师父,我好好跟你学学。」绿水弓拿着听诊器,把玩片刻,忽然觉得手里少了样东西。

要饭钵子呢?刚才还在手里放着,怎么突然不见了?

绿水弓先看向崔提克,又看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站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局面。

何家庆不会动了。

崔提克受了重伤。

自己伤得也不轻。

绿水弓也受伤了,可他至少还有五成战力,这五成战力足够杀了他们三个,

他们三个杀了绿水弓的几率几乎为零。

这就是普罗州最强悍的地头神,三个人全力围杀,都杀不了他。

现在貌似只剩下一个办法,先把绿水弓送走,等脱身之后,再想对策。

绿水弓神色狞看着李伴峰:「把钵子还我。」

李伴峰笑道:「钵子就在我这,你有本事就来拿。”

绿水弓愣了片刻,也笑了:「好,我来拿。」

他不疾不徐走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准备好了一别万里之技。

这一下能把他送到哪,李伴峰没法控制,看着绿花子靠近,李伴峰一脚端了出去。

技法没用成,李伴峰没端中。

使用一别万里之技,会让李伴峰失去方向感和距离感,遇到楚子凯或是轿夫那种级别的对手,李伴峰可以靠着速度弥补过去。

在绿水弓这,李伴峰弥补不了,出脚稍微偏一点,被绿水弓轻动躲开了。

绿花子笑了:「你这技法学的不精啊,我再让你端一脚,你看准了再试试!

李伴峰咬了咬牙,轻轻碰了碰手套。

得找到方向感,找不到方向感,一百脚也端不中绿花子。

没人给打电话,咱们就往外打,只要电话接通了,不就能感应到方向了么?

手套拨打了好几次,一个电话都没打出去。

一别万里之技会对身边的物件造成感应,手机自己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该怎么打电话了。

绿花子收去笑容道:「你到底来不来?你不来,我可就要动手了。」

李伴峰没回应。

绿花子叹道:「李七,你有胆量与我为敌,算你这辈子有造化,而今你死在我手上,也算我成全了你一段佳话。」

李伴峰没心思说话,他还在努力判断绿花子的位置和出手的时机。

崔提克咬咬牙,闭上了眼晴。

他一直想赌一条大鱼,而今赌了,输了,他无话可说。

绿花子再次来到李伴峰近前,他还留意着脚下,担心光晕突然亮起。

嗡!

李伴峰的电话突然响了。

手套赶紧把电话接起来,放在了李伴峰耳边。

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伴峰,起来尿尿了。’

李伴峰恢复了方向感,一脚端中了绿花子。

绿花子后退两步,没飞出去。

李伴峰飞了,但没飞多远,在何家庆身边落地了。

绿水弓怎么没飞?

「再,再来———.」奄奄一息的何家庆,手里还着电话。

这事儿他经历过,第一次和绿水弓交手的时候,绿水弓就能扛住一次一别万里。

但他能扛住第二次么?

全数战力都在,绿水弓或许真能勉强扛住。

现在绿水弓只剩下了五成战力,这事儿不好说了。

绿水弓脚步跟跎,艰难站稳了身子:「我说你技法练得不行,你还不服气,

你再来一次我看看!」

「行啊!绿花子,你走好!」李伴峰面带笑容,咬着牙冲到绿水弓近前。

他心里一直默念:「帮我,你可千万帮我!」

他一脚端了上去。

绿水弓心里没底,本想闪躲,唐刀突然从头顶刺了下来。

「刀刀取敌首!」刀身火红一片,爆开条条裂纹,这一刀,唐刀拼上了修为,也拼上了性命。

刚扛下一次一别万里,绿水弓的状况也有些吃紧,能躲开唐刀,就躲不开李伴峰,想躲开李伴峰,就别想躲开唐刀。

最终,他选择了躲唐刀。

他看出来了,李伴峰应该刚到云上不久,以他当前的修为,不可能连续使用一别万里。

单就旅修而言,李伴峰也确实没这个能力,可这一脚端出去,绿水弓飞了。

这一飞,再想落下来,可就难了。

一别万里?

他真用了两次一别万里?

这不可能!

他做梦也想不到,第一脚一别万里,是李伴峰自己的技法。

第二脚一别万里,是李伴峰用深宅大院之技,从洪莹身上借的。

绿水弓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李伴峰退回到了何家庆身边,坐在了地上何家庆抬头看着李伴峰,带着一丝笑容道:「伴峰———”

李伴峰点点头,帮何家庆合上了双眼。

崔提克在旁道:「我觉得,他好像还没死。」

李伴峰没说话,起身要走。

崔提克道:「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祖师去哪了?我很担心他。」

李伴峰看了看崔提克:「他去了你最想让他去的地方。」

PS:绿花子的要饭钵子哪去了?那可是件好东西呀!

好故事,要一口气讲完,各位读者大人,给沙拉叫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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