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绝望无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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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楚骑兵凶猛强劲的攻击势头,加上主将王吸被霸王一个照面擒获,毫不怜惜猪狗状砸落地上,被来往战马践踏了个死无全尸,第三浪汉骑军原本已经凌乱阵线就再也维系不住,轰然崩散开来。

那些侥幸未死的战将、骑兵,心胆俱寒之下,催骑拼死冲出战场,向着左右两下仓皇而逃。有些稀里糊涂之下,将战前三令五申强调的军令抛之脑后,本能的掉头向后逃窜。

在最后方列阵的四千“定海神针”骑军张弓搭箭,冷酷无情的将溃败下来的骑兵给一一射杀。有些汉骑逃得过快,居然侥幸冲过了这轮军法箭雨,却被四千骑军纵马合围而上,任凭他们惨声哀告,依旧被挺起长矛一一刺落马下。

不多久,有几名护卫骑兵拖曳着一名败逃回来的千卒主军官,来到了靳歙跟前,摁着跪伏地上。

“将军,并不是弟兄们不奋力作战,是楚军战马鞍鞯上多了两个小玩意儿,战力变得太强……”那名千卒主自然知道临阵而逃是什么罪责,对着靳歙绝望嚎叫道。

作为汉军首屈一指的骑军大将,靳歙一听这位千卒主的描述,立时明白怎么回事,同时对此物在战场上能发挥出的恐怖效能,瞬间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抬头看向犹自遭受屠杀的第三浪军,脸色茫然,喃喃道:

“这么简单的物件我怎么就想不到?大楚军中有异人呐,眼看穷途末路有这等异人出现,莫非还真是命不该绝?”

就在这位千卒主的凄厉求饶声中,护卫骑兵将之拖远,一剑斩杀。

“将军,跟随我逃吧,咱们去找我叔父吕泽,他总能保将军一命。刘老三这般心黑,在这儿为他丢了命,不值当!”吕应急道。

“放肆!战场上不能戮力同心,遇到强敌就想逃,抱这等想法,永远别想覆灭项籍!”靳歙翻身上马,接过大矛,抬头,脸色一片冰寒,看向了堪堪将第三浪汉骑军给覆灭的楚骑军。

“将军,你不能去、不能去啊!将军,我不想你死!”战马旁,吕应抱着靳歙大腿大哭,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下来,特别靳歙在军略上对他时时提点,倾囊相授,早被他看作父亲。

“人生自古,又有谁人是不死?来人,将吕应公子送去后方,他有重要军情禀报汉王!”靳歙一声断喝,四名护卫骑兵冲过来,押着吕应就走。

“项籍,此仇不报,我吕应誓不为人!”吕应哭嚎着翻身上马,仓皇而去。

抬头看着滔天巨潮般慢慢冲近、散发出吞噬一切雄浑气息的大楚骑军,靳歙心头冷硬如岩,无尽豪迈战意滋生:

“放马过来吧,项籍!”

身旁裨将将插在地上的“靳”字大旗拔起,高高举起,用力摇动!旋即靳歙一场长啸,一马当先,向着楚骑军正面冲去。裨将高举大旗,紧随其后!

静静肃立的四千骑军中,一千装备最为精良的铁甲骑军,随之催动坐骑,提速向前冲去。

再然后是剩余的三千精骑!

如果自半空俯瞰,就会发现烈烈飞卷的“靳”字大旗,突在最前,将四千骑军给拉成了一个前端尖利、后端厚重、中间狭长的尖锐三角,向着楚骑军居中位置“项”“楚”两杆大旗招展处笔直刺去。

不得不说靳歙不愧是当前汉军阵营首屈一指的骑军大将,发现自己的“排浪三叠”被接连突破,一败涂地,大楚骑军犹自战力充沛耀武扬威不可敌,立时随机应变调整战阵,不再妄求将大楚骑军给摧垮,转而将剩余四千“定海神针”化成一根箭矢,对准了楚骑军核心位置爆射过去,企图施展剜心战术将项羽这位西楚霸王给一举击杀。

此战术真能得手成功,无疑四万汉骑军即使全部战死,也是完全值得!

在四名护卫骑兵的簇拥下向后飞奔的吕应,跑出不远,终究担心,又调转马头跑了回来,不顾护卫骑兵的劝阻,“蹬”“蹬”“蹬”爬上了高耸的瞭望台,翘着头,一脸紧张与希冀的看向了剩余四千汉骑军的这最后一击。

就见四千骑军化成的三角尖锥,突击到一半,在紧张观战的吕应心头一沉中,楚骑军随之飞快做出了应对,左右两侧分出两支过千骑军,风雷滚滚,尘土飞溅,宛如两柄锋利无匹横扫千军的巨剑,斜刺里斩向了三角尖锥的厚重底部!

这两支骑军速度好快,后发而先至,狠狠斩在三角尖锥的屁股上,三角尖锥仅仅坚持了不过几弹指的功夫,被两柄巨剑无比顺滑的斩杀进了阵列中,接着整个三角尖锥最为厚重的屁股一举崩解,化作了一团乱粥,胡乱无序的涂抹在平坦广阔的灰黄原野上,然后被楚骑军给飞快的消涂、吞没掉了!

看着这惨烈的场景,吕应双拳握紧,浑身发抖,一颗心冷如冰块。

他怀着最后的希望,将目光投向了三角尖锥的尖角!

如果大将军真个能创造奇迹,真个将项籍给……

就在吕应眼睁睁看着中,三角尖锥的尖角,蕴含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抵在了大楚骑军队列核心位置上!

尖锥正对的位置,正是迎风展的笔直的“楚”“项”两面大旗!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

整个战场似乎都安静了下去!

所有的声音全消失不见!

三角尖锥的尖角,定在那儿微微一顿,紧接着,忽然一下炸裂开来!

一道如魔神般的伟岸身影,挥舞着一柄大戟,宛如怒海翻滚的大蛟般胡乱四下狂乱横扫,所向披靡,将三角尖锥的尖角就此给生生敲裂打碎,打成粉末!

那面“靳”字大旗,旗杆不知何时断裂开来,巨大的旗面飘飘荡荡自半空无力掉落下来!

吕应双眼赤红,一声悲恸怒吼,自瞭望台上踉踉跄跄爬滚下来,跳上马,在护卫骑兵的护卫下,向着后方纵骑飞奔。

两串晶莹的水珠,绝望而无力的抛洒在凄凉的秋风中……

将汉骑军最后四千“定海神针”给生生折断,眼前就此一片坦途,一直到汉步军阵列前,再没有骑军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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