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神的宠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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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

英格丽妠见此,脸色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暗骂一声。

连个家牲都看不住。

好在艾德里安娜•月宴似乎尚未苏醒,估计是她麾下的骑士和血奴们也有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没有将圣杯之子直接杀死让梦之神性回归侯爵体内。

英格丽妠走入大厅,今日的宴会要比往日喧嚣得多,大多数血族不再怀抱着血食安静地享用,而是将目光停留在大厅中央陡然升起的高台上。

那儿放置着一个方形的笼子,还盖着黑色的幕布。

宾客们的热情空前高涨,寻常的血食和家牲要多少有多少,但月神的宠儿可不常见。

侯爵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类似的宴会数不胜数,每一轮进食开始都会吸引相当多的血族来此。

有些是来寻求享乐品尝珍馐,有些则是来感悟侯爵的梦境,她们通过在梦中被吸干血液的人类来感悟仪式的脉络,也有的是如英格丽妠一样,带着职责不怀好意地在暗中干涉仪式的进行。

随着月宴侯爵长久的沉睡,仪式也会偶尔出现一些纰漏,总会有少数幸运儿能挣脱仪式的束缚,在侯爵的领地中苏醒过来。

而这些能挣脱仪式控制的祭品,通常会拥有血族无比渴望的梦之神性。

弱小的血族获得梦之神性就有可能成为强大的长寿者,而强大的血族也会需要更多的神性积累来让自己免于沉睡。

她们将这样的幸运儿称作月神的宠儿,并狂热地爆发争夺,以期待能够得到他们的神性。

这样的事例被散布到遭受压迫的人类世界,被经过传递和美化之后,成为了欢场中月之宠儿能够获得血族青睐并获得永生的传说。

英格丽妠同样望向大厅中央升起的高台。

戴着猫猫头的侍者站在遮盖黑布的笼子旁边,在全场来宾的瞩目下将黑布一把掀开。

场下适时的响起一阵惊叹声。

笼子里的洛尔有些不适地蹙起眉头,似乎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抬起白皙纤细的手臂遮挡着额头的灯光。

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绸缎睡袍,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胜雪。

睡袍颇为修身,纤细瘦削的身材被在场的血族们一览无遗,眼尖的血族可以看见那精致的锁骨上黯淡的荆棘印迹。

“那是……血棘的印记。”

“棘罪大公的人吗,桀桀桀……”

“可能拥有两种神性,十分难得。”

“……”

但伊兰达妮留下的印记并没有让血族们感到忌惮,反而让她们更为兴奋。

这意味着笼子里这美妙的人儿不仅拥有梦之神性,还可能带着血棘的力量。

对于血族来说,血棘的力量与她们相生相克。

血族是血与梦之神性,而血棘是血与罪之神性。

永夜之战中棘罪大公伊莱莎的强大让她们印象深刻,十三位审判官几乎倾巢出动也未能将她杀死。

现在竟然拥有一次可以解析这份力量的机会,这无疑十足宝贵。

有可能身负两种神性,而且如此的娇艳诱人,这让眼前这位月神宠儿的价值又再度攀升。

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种别样的气氛,置身笼子里的洛尔哪怕不借助爱之神性的感知也能清楚的察觉到。

那是已经实质化显现的欲望。

洛尔感觉到无数贪婪而饥饿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连同周身的空气也在这可怕的注视下变得如同沼泽般泥泞粘稠。

在这种浓烈欲望的包围下,洛尔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神性在逐渐变得活跃,他低垂着眼眸,用修长卷翘的睫羽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金色的光芒。

很快笼子的大门被打开,黑衣侍者带着白色手套优雅地走进其中,脸上的猫猫面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一手拉着系在洛尔脖颈上项圈的锁链,将洛尔牵了出来,带到舞台中央,一手则拉开洛尔遮挡脸庞的手臂。

台下又一次响起来低沉的赞叹声。

少年精致无瑕的容颜搭配那秋水般明媚澄澈的眼眸,能够让任何凡人的女性化身野兽。

原本参加宴会的血族只有少数见过洛尔,而现在,所有血族都注视着他。

离开了笼子,就好像失去了一道屏障一般,洛尔下意识地将双手环抱在胸前。

那些实质化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接撕扯他的血肉,他无助地站在舞台中央,眼神柔弱而绝望地看着在场宾客。

目光所到之处的每一位血族,她们猩红的瞳孔里都流露着强烈的侵略性和贪婪的食欲。

她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开他的喉咙,啃噬他的血肉,又或者可能在进食之前跟他玩一些增进口感的小游戏,但最后,终究会把他吃的连渣都不剩。

直到洛尔的目光途经英格丽妠,看到那副与其他血族截然不同的冷峻肃穆的模样,这才不由得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眼眸中流露出足以惹人怜惜的哀求。

那双诱人心动的秋水般的眸子仿佛在对着她轻轻诉说着:救救我。

英格丽妠注视着台上少年柔弱而无助的模样,哪怕那道惹人怜爱的哀求目光也无法让她脸上出现丝毫波动。

暗沉的血眸之中,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哪怕是英格丽妠也没想到,洛尔一时的乖巧顺从只是为了骗过她,更是连她的使魔也没能看住洛尔。

非但如此,洛尔还以一种近乎愚蠢的姿态暴露在所有血族的视线中,直接打乱了她的计划。

月宴侯爵的礼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换作往常,她只会置身事外,在一旁看戏。

但偏偏这一次,她还不能轻易放弃,在场血族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洛尔是圣杯之子,如果让她就这么把洛尔拱手让给其他人。

又实在是不甘心。

“不知死活的蠢货。”

她淡淡说道,眼眸中的怒意压抑着越发深沉,右手不知何时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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