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掌门大婚,玉女新嫁(1 / 2)
欧阳锋走到祭坛前,对着祭坛拜了一拜,这才取下那枚白玉符牌。
见他收起符牌,黄药师终于按捺不住,快步过去问道:
“欧阳兄,方才那究竟是什么?你莫不是修成了传说中的仙术,居然引动星光降下?还有那符牌又是……”
看着这个神情激动,眼里满满都是好奇的少年,欧阳锋笑了笑,说道:
“并非仙术,此术不涉修行本质,既不能增加功力,也无法强身健体,只是一种纯粹的应用之术而已。本质上,与你利用各种道具,制作机关的过程并无区别。只是机关乃是人力制作,而这玉符,则是祈祀天地,借用天地星辰之力炼制。”
顿了顿,又说道:
“至于此符的作用……”
他拿起一枚白玉符牌,掐破指尖,逼出一滴鲜血,滴落符牌之上。
之后符牌灵性内敛,光华黯淡,又变回普通的羊脂白玉。
而当欧阳锋以最朴素的“滴血认主”仪式,绑定这符牌之后,立刻就感知到了符牌之内,有个直径三丈左右的球形空间。
“此乃纳物符。”
略一感应,欧阳锋走到那祭坛前,手持白玉符牌,往祭坛上轻轻一碰,动念之间,那祭坛便凭空消失。
瞧见这一幕,林朝英、黄药师皆是惊诧地瞪大了双眼。
“这……难道是什么障眼法?”
黄药师快步走到祭坛原本的位置,抬手触碰,却摸了个空。
“祭坛竟真的消失了?”
他看向欧阳锋,又是震惊,又是激动地问道:
“欧阳兄,你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锋笑道:
“这不是我做到的,是这纳物符做到的。”
说着,他走到山顶另一边,找了处能够容纳祭坛的平地,手持白玉符牌轻轻一挥,动念之间,祭坛又凭空出现,座落在那平地之上。
黄药师过去一摸,确认这真是那座祭坛,顿时连呼神奇。
林朝英也又是震撼,又是好奇地问道:
“这纳物符,难道可以收放任意物件,随意搬运么?”
欧阳锋颔首说道:
“不错。纳物符可以收纳任意不超过它容纳极限的死物,且收纳进去之后,不会有任何重量负担。有了此符,便是万斤重物,也可随身携带。”
黄药师问道:
“那活物呢?可否收纳活人?”
“不能。”欧阳锋摇摇头,“自我意志不足的活物,如家禽家畜、鱼虾龟鳖,可以强行收纳,但收进去就会死掉。自我意志强烈的活物,如活人乃至猿猴,则收不进去。”
黄药师遗憾道:
“如此一来,便无法带一队高手在身边了……”
他原本还想着,被敌军围困时,可以单人诈降,暗中携带一队高手,赤手空拳单刀赴会之时突然挥手放出整队高手,来一个攻敌腹心,斩敌首脑。
可既无法收纳活人,那这法子就行不通了。
欧阳锋道:
“虽无法收纳活物,不过这‘纳物符’可以保鲜。新鲜肉食、果蔬放进去,无论过去多久,拿出来时,它还是新鲜的。”
黄药师笑道:
“这用途倒是不错,冬天可吃到去年春夏的时令蔬果,夏季亦可吃到去年秋冬的时令蔬果。唔,还可以在内陆吃到海鲜……”
欧阳锋也笑了笑,将一本册子抛给黄药师:
“这是我抄录的‘纳物符’炼制之法,每次可同时炼制九枚,至于成果……你也看到了,我辛苦四十九天,也只侥幸成功一枚。若运气稍差,怕是一枚也剩不下。”
黄药师接过册子,一脸惊喜:
“如此珍贵秘术,欧阳兄竟也舍得赠我?”
欧阳锋道:
“此乃‘术’,并非‘道’,有何珍贵?当然,我也不会逢人就送,你是我与林姐姐好友,这段时日,我这华山掌门做着甩手掌柜,你本是逍遥性子,却因我托付,不辞辛苦为我华山派操劳,于情于理,我都该有所回报。”
黄药师嘀咕一句:
“单一个‘易筋锻骨篇’,就已经值当我这番辛劳了,甚至还有多的。又给我这神异秘术,欧阳兄你这是要我把命也卖给你华山派吗?”
话虽如此,他还是迫不及待地翻开册子看了起来,直令林朝英忍俊不禁。
正好笑时,欧阳锋来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轻声道:
“婚礼之后,我再开坛一次,给你也炼个随身行李包。”
林朝英瞥了黄药师一眼,见他似已沉浸在那秘术之中,并未注意这边,这才任由欧阳锋牵着自己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
当“纳物符”炼制成功时,距离华山开派已有将近三个月。
这么长时间下来,宗门驻地早已焕然一新,不仅修起了一栋栋木屋竹楼,最高处的一块平地上,还建起了一座青砖大瓦屋。
各个高低不一,错落参差的平地之间,亦修起了木梯、石阶、藤桥。
因着掌门与副掌门婚期在即,宗门驻地处处张贴着喜联,扎着红绸红花,还移植了不少当季鲜花。
这些自然是抱琴带着弟子们忙出来的成果,黄药师甚至林朝英自己也出力不少。
做这些杂务时,弟子们的功课也没落下。
两个多月下来,抱琴的“万里独行”轻功、“追命十三腿”都已经练出了相当不错的火候,“太华大九式”也已经入门。
何松、高虎两个天赋还行的弟子也都小有所成。
其他弟子虽然修炼进度远不及抱琴,也不如何松、高虎,但也都很勤勉,至少打基础的第一功“万里独行”算是入了门径,多多少少自外而内练出了些许内力,上山下山、挑水打柴都利落了许多。
不知不觉,初九婚期已至。
这天临近黄昏时。
黄药师带着何松、高虎等几个弟子冲进欧阳锋居住的竹楼,七手八脚给他换上了大红新衣,戴上展脚幞头,还披了大红绸花——这全套新衣,还是黄药师前次去长安筹备贺礼时,顺便帮他置办的。
所以这场婚事,欧阳锋除了强势定下婚期,其它事情当真半点没操心。
换好衣裳,黄药师哈哈一笑,“准备出门接新娘了!”
说完取出玉箫,呜呜吹了起来。
何松等人也拿起随身携带的锣鼓等乐器,咣咣铛铛敲打起来。
瞧着这群魔乱舞的景像,欧阳锋不禁哑然失笑——草台班子的既视感,未免也太强烈了一些。
不过,江湖儿女,率性而为,草台班子就草台班子吧,够热闹就行。
一行人出了竹楼,向着七八里开外的瀑布石潭那边行去。
华山山道岖崎险峻,马是没有的,八抬大轿也不可能有,新郎只能步行去接亲,配上周围那荒腔走板的喜乐,草台班子的感觉更强了。
瀑布石潭那边早已建起了一座竹楼。
林朝英昨晚便住进了小竹楼里,今日天未亮时,她便起来梳洗打扮,换上嫁衣,听着不远处的瀑布水流声,在抱琴陪伴下,等着新郎来接。
穿着一身喜庆新衣的抱琴倚窗而立,一边嘴皮利落地磕着西瓜子,一边望着宗门驻地方向。
突然,一阵咣咣咚咚的乐器声隐隐传来,透过远处林叶间隙,还隐约看到了一角红衣。
抱琴连忙把手里没磕完的瓜子往荷包里边一塞,快跑到林朝英身边,手舞足蹈一脸激动地说道:
“小姐小姐,迎亲队伍来啦!”
“我已听到了。”
戴着凤冠,遮着盖头的林朝英强自镇定,“莫慌,镇定些,别叫你师弟们瞧了笑话。”
抱琴傻乐一阵,又深呼吸几下,绷着小脸,摆出一副端庄模样,“那我出去迎他们了?”
“去吧。”
“是不是得先堵着门讨些彩头?”
“新郎是你掌门,伴郎是黄药师,有这两大高手在,你堵得住吗?”
抱琴又娇憨一笑,摸了摸脑瓜,“好像也是……那我去楼下迎他们了。”
说完,迈着轻快雀跃的步伐,蹦蹦跳跳下去了。
林朝英腰背挺得笔直,端坐椅上,呼吸平稳,看似镇定自若,可两只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手,已将鸳鸯锦帕绞得皱巴巴。
她功聚双耳,仔细聆听着喜乐声,判断着迎亲队伍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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