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9希瑞克的铁鞋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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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坑星罗密布在战场之上,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已经严重变形的战壕如同一条丝线,把其中一些弹坑串起,俯瞰着就好像是一条珍珠项链。

在这个珍珠项链内,有数不清的士兵,正蜷缩着身体,等待着一枚枚大口径的炮弹落下,敲击着他们附近的地面。

每一次炮弹爆炸,他们身边的泥土都要震颤起来,然后就是滚落的泥石,敲打帽檐的声响。

这些士兵多数都没有佩戴钢盔,只有一顶带帽檐的军帽,他们的两肋有帆布制成的弹药袋,里面装着他们的弹药。

伴随着炮弹在阵地两侧落下,又有数不清的石屑掉落下来,被炮弹掀起的浓烟遮天蔽日,让整个战场看起来宛如世界末日。

来自大口径重炮的轰击,对于每一个士兵来说,都是非常恐怖的。这些200毫米,甚至300毫米口径的重炮,每一次发射,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仅仅是两天时间,哥布尔王国就在边境上倾泻了整整1万发大口径炮弹,希瑞克的130毫米口径榴弹就好像不要钱一样轰击在多恩王国的阵地上。

每一个炮弹在泥土中爆炸,都会留下一个巨大的弹坑,因为弹坑过于密集,甚至有些互相倾轧,先炸出的弹坑会被第二枚炮弹轰成月牙形状。

弹坑的边缘,有哥布尔士兵的尸体,也有多恩王国士兵的尸体,这些尸体有些都被炮弹轰得成了碎肉,有些还很完整。

许多士兵的尸体已经被大炮切割得面目全非,剩下的一部分也已经缺胳膊少腿,残破的铁丝网上挂着碎烂的军装,已经变形的希瑞克步枪还有S3步枪散落的到处都是。

这些天来,已经没有人再浪费自己宝贵的兵力,向着这片象征着死亡的战场投入更多的兵力。

大家都躲藏在战壕内,然后用自己身后的大炮,问候着对方的十八代祖宗。

现在,正在怒吼的是哥布尔王国的火炮,几百门大炮此起彼伏的开火,把自己的炮弹打到多恩王国的堑壕阵地附近。

炮火之中,多恩王国的防线上,一条战壕的中部,被水泥加固的指挥部内,一个军官正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打着哈欠。

其实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敌军冲锋过来送死,所以他留守在这里,也只是类似“执勤”一样的任务罢了。

这个指挥部上面有一米厚的水泥,只要不被炮弹直接命中,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这里非常安全,所以已经堆放了许多物资,甚至阴凉的角落里,还挂着几块风干的腊肉。

空了的弹药箱里存放着各种罐头,因为这里是军官才能够进来的地方,所以明显布置的更随意一些。

堆放整齐的弹药箱临时充当的桌子上面铺着战区的地图,地图的上面还随意的摆放着铁水杯和煤气灯。

一台汽油发动机正在不停的工作着,马达的吵嚷声响混杂在隆隆的炮声中并不显得如何突兀。

这台发动机带动着发电机不停的转动,给正在工作的电灯泡还有电报机提供着并不算多么稳定的电力。

现在是白天,炮声比较嘈杂,所以发电机是可以运转的。到了晚上这里就基本上只能依靠煤气灯来照明或者干脆熄灯了。

毕竟噪音还有灯光都是会招来敌军的炮火的,注意隐蔽是在战场上活的更久的不二法门。

“报告!”一名士官带着公文包钻进了这个指挥所,抖落了一下身上的泥土之后,立正敬礼,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执勤的军官:“长官!这是2团和3团的巡视报告。”

为了确认己方部队的战斗力,更好的了解自己手里的士兵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定期的巡视检查是非常必要的。

尤其是在这种每天被人炮击几个小时的情况下,对士气的维护是每一个指挥官都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这里执勤的军官接过了那份报告,看了看上面的几个数字,又翻到了前面一天的报告比对了一下,接着在最新的报告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次巡视检查的数据没有太大的变动,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通过这个数据就可以看出,敌军昨天没有像样的进攻,己方也没有进攻敌军的阵地。

因为每一次进攻,敌军至少要付出1000人的代价,他们反击也会阵亡大概1000名士兵。

既然没有这样多的损失报告,那就证明敌军的进攻和己方的反击都没有展开,算是一个好消息。

“我军的炮火反击什么时候展开?”签完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这名军官放下了笔问道。

那个士官再一次立正敬礼,然后回答道:“报告长官!按照计划,我军炮火将会在半小时之后开始。”

“要步兵参与反击吗?”这名值班的军官再一次开口,问来送消息的士官道。

那士官微微一愣,然后赶紧开口解释道:“波顿将军的命令是,所有部队原地驻守,不得再展开任何形势的进攻作战。”

开什么玩笑,在敌军坚固的防御工事前面展开反击?那不是推着士兵们去送死吗?

即便是要捞取功绩也不能这么做吧?要是损失了太多的部队,那可是要被追究的啊!

想到了那吓人的惩罚,这名来送消息的士官立刻抬出了波顿将军来给自己当挡箭牌。

果然,王国双杰之一的波顿名号确实好用,听到了士官的说法之后,这名军官立刻点头说道:“知道了,那就按照计划来吧。”

“是!长官!”那名士官立正敬礼,害怕对方又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立刻转身走出了这个指挥所。

正正好好半小时后,多恩王国反击的炮火开始了。同样是大口径火炮,同样是几百门大炮近乎于同时的怒吼。

呼啸的炮弹飞过士兵的头顶,带着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响,吓得新补充上来的士兵们瑟瑟发抖。

那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声响的老兵们,则开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廉价的卷烟,享受起片刻的“安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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