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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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也是,大家眼巴巴望着的事,在它记起了的时候,也会有所回应。人在家中座,饼从天上来呢。几个副局长还有美女办公室主任秀芳,一起出去游山玩水。也是哦,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个公的一个母,还说的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在车上,大家有说有笑,嘻嘻哈哈,甚至是打情骂俏了,没有想到啊,麻雀子欢喜打破蛋。一不留神,秀芳忘记了踩刹车,把油门当刹车踩了,出车祸了,田中水副局长死了,黄贵重副局长瘫了。没有好久,又流传着好消息,何得来副局长也是得鼻癌了。大家觉得,这是建局以来,几十年未有之变局啊,这回总要重新洗牌了。大家高高兴兴的办完田中水副局长的丧事,就等着变局呢。何得来副局长治疗了几个月鼻癌,他居然又来上班了,戴着个口罩,可他没法说话了,也就没法讲什么了,但是他还可以写字,可以写字,就可以签字,他行使财务签字权呢,这是一个局最重要的权力之一呢。他只是在文稿上写两个字“同意”就是上班了,如此,何得来副局长辜负了大家的希望,大家也是倒抽了几口冷气,捏鼻而受呢。转而将希望寄托在黄贵重副局长身上了,黄贵重在病床上瘫睡的都快有三个月了,大家都等不住,各种反映都传到上边去了,说是这个班子过去是懒散软,现在到好,都快瘫痪了。

组织局局长杨瘪嘴知悉此事后,派干事张冬梅看望黄贵重,张冬梅关切地说:“黄副局长啊,我受上边杨首长的委托,来看望你呢,你就像是一个革命的老黄牛样,给人民的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呢,组织不会忘记你呢”,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说:“黄副局长呢,是不是,黄局长,这个,你就来一盘高风亮节,退下来算了”。黄副局长开始还听的有个欢喜气气,他也预感到有什么不妙,一听这话,一下子就口吐白泡,气昏过去了,吓得这张冬梅后退了几步,张冬梅要溜走了。黄贵重的老伴幺老婆子吆喝说:“快些哦,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叫医生”,转过来对还在张呵呵的张冬梅说:“你呢,杀人不用刀呢,我们家老黄,几十年呢,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你们知道他的局长是怎么弄来的不呢,天上哪儿会掉馅饼的呢,是花了大价钱的呢,一分钱的一份货呢,不是我说你,我看你也是,没有生个娃儿不知道那儿疼呢。你们要是敢用二指头宽的纸溜溜,把他的官帽子弄落了,我明早儿就将这老黄牛给你们抬到政府大门上来呢,我就从大楼顶上跳下去呢”。张冬梅又后退了几步,心想,捅马蜂窝了,这才后悔自己自告奋勇来做的这工作,为什么局里的几个老家伙都说有这样那样的事,当缩头乌龟躲闪了,这回是遇到烫手山芋了。

一会儿,黄贵重副局长慢慢地苏醒了,摆摆手,示意幺老婆子,哪是打酒只认提壶人呢,看牛娃儿哪敢把牛卖了呢,这个怪不得小张冬梅呢,她是年少不懂事,这个问题虽然出在这张冬梅探视这环节,但是根子还是出在教育局局子里呢,是他们在往上告呢,几爷子都是口袋里边装锥子,都想出头,好出人头地呢,毕竟是我没有去上班啊,临溪而渔,不如退而结网,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要上班呢。第二天,他的家人搀扶着他,他拄着拐杖,咬着干牙拔劲,战战兢兢,亦步亦趋,到了办公室,慢慢地仰躺在他熟悉的有些光滑的椅子上,他摸着桌椅,翻着眼,斜着头,时不时流淌着口水,坐不住,过了一会就离开了。就像是这样上一次班后,就可以管几天样,隔三差五的,黄贵重副局长就这样被家人簇拥着来一下。有的人见他赖着,也不跟他打招呼了,有的人剜着眼睛恨他,只有才参加工作个把月的女青年小何,说是人家有男朋友了,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只听她在说:“黄叔叔,你也是哈,啥子事嘛,都这个样子了还上班”,黄贵重心想,你这小何,乳臭未干呢,鸡肚子不知道鸭肚子的事哦。

还有李万贵副局长,在这期间抓着权力尾巴就像是回光返照般享受着权力晚霞的最后一抹阳光,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李副局长也快头顶天花板了。刘论道他们几个平时在一起喝酒打牌论政的人,几个脑壳一凑拢,碰头商量了,刘论道说:“人对的脾气,狗对的毛,这回凳子是空起的呢,就推刘若闲上算逑了,这个只有刘若闲上才有竞争力,才合适,要不就又是南瓜藤藤上开谎花,不要指望结个指蛋子大的果果呢,不要搞个婆娘跨下泼瓢屎,大家搞不成呢”,几人闷默了一会,都说:“是对的,你说的是对的,田忌赛马,舍车保帅,三战二胜呢”,大家都觉得这事也就是指日可待了,就像是坛子里边捉乌龟样,会手到擒拿呢。商量一结束,自然是要搞个伙食,自然是这刘若闲做东了,都快当副局长了的嘛,总不能像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啊。再也不是以前,都愿意耍,都要吃,都不愿意买单,但是也不AA制,而是画鸡脚。有的画的线条的终端连接的是白吃,那自然几乎高兴的是要跳起来,或者就是双手击掌,或者就是弹冠相庆,有的画的线条连接的数额大了,就会摇着蒜菠萝一样的脑壳,脸上僵持地笑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有的画的线条连接的数额小了,当然也就是会心的微笑了。刘若闲虽在请客,却又不无谦虚地说:“这个呢,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结果在席间,几爷子都“刘局长,刘局长”的先预喊了起来了。又还在打招呼说:“这个,苟富贵,勿相忘呢,坐轿子可不要忘记抬轿子的人哈,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哈,不谓言之不预呢”。刘若闲表态说:“这个大家放心,大家以后有任何大烦小事,就是我自己的事,端盘子抹碗,支桌子打狗,只要招呼一声,我,定然起的比鸡早,跑的比狗快,睡的比小姐晚呢”,大家一听,笑了起来。

李万贵副局长到点了,何得来副局长他们当然也没有闲着,何得来副局长屁股后边也有一帮子人呢,一帮子人,就是一坨子票呢。在先,说的是枪杆杆里边出政权,当然是以革命的暴力对付反革命的暴力,那当然是对的,但是政权取得成功之后,就不需要动枪动炮的了,就多是票箱里边出政权了。这帮子人当然希望几爷子的这一坨票,就像是一步一步台阶,会助推他们心仪的人走向权力之巅,到时他们好在这棵大树下歇凉呢。他们力推的人是赵曼曼呢。赵曼曼在他们圈子里胜出,也是何得来交涉运作的结果。何得来说:“这个我理解大家都要问鼎的内心深处的欲望和这种与生俱来的原始冲动的巨大力量,大家都很优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但是说实在话,我们这圈子里说得到人前,走得到人前的,有法拿得出手去较量一下的人委实不多,这个大当家的心里还是有个打米的碗呢,这个推的人是要拿去比的呢,话说丑点,就像是板凳上弄尻子,硬抵硬呢,推的人太差了,说句老实话,肉从肉上过,太危险了,古言之,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呢,取乎其上,仅得其中,取乎其中,仅得其下呢。大家不要想法太多了,这个,说实在的,只要是我们的人上去了,就是我们自己上去了,都去争,反而账算背弓了。这个有的人说我是个副口长,也是呢,管好入口,管好出口,最主要的是管好楼梯口呢,鲤鱼跳龙门,要鱼贯而上,才是一回事呢”。何得来说的白泡子长淌,还在调侃说:“这个男人与女人,不外乎就是两种,要么是一见钟情,要么就是日久生情呢,要上一篾片,男人是提前进步,女人是日后提拔,是也不全是那么回事呢”。大家都晓得,他说这话,也是比着箍箍买鸭蛋,对应的是他何得来与赵曼曼的私情呢,只不过即是一见钟情,更是日久生情了。

当初,有一天下午,何得来坐在办公椅上,正无所事事,赵曼曼来了,他看见这女人修长的大腿,宽松的裤筒,走两步,就像是模特走秀般摇摆,长腿擅舞,风度翩翩,气质也是卓尔不凡,心里啧啧赞叹,油然而生的感觉禁不住以微小的声音说出口来了,好在他也确信是自言自语,毕竟没有人听到,就像是美丽的姿色不只能是由眼睛独享,心灵的快感却有必要也要有耳朵来分享传递一样。何得来开始是不看想看,一看又目光游离,赵曼曼才一转身离去,何得来的如炬目光一下子又从后边追撵上去了。何得来看到她那微微翘楚起的美臀了。他想,这艺术品般的臀,定然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后的杰作,他却又笑想,这未尝不是人造出来的呢。这说的当然是有她赵曼曼的父母了,老汉的种子,就是美女的胚子,还有她妈的道宫,就像是锻造陶器的窑子,就像是窖藏美酒的缸子,定然是富丽堂皇美不胜收的宫殿。这美丽的宫殿,就是一个好的模子,胚子的成长也只是成比例地在膨胀和逍遥。何得来想,要是在这美臀上再长个狐尾,像一朵美丽的山茶花,在春天里,一摇一摇的摇曳,想必这个后边会跟上去多少雄赳赳的队伍,就像是企鹅群样,看上去会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了,还穿着燕尾服,跳着,闹着,嗷嗷待哺了。当然一没有那个意思的时候,也可以是美丽的山茶花,待价而沽般的挡着市面上邪恶的淫光。因为,对于多数只有日常心理欠缺审美心理的人来说,基本上都是屁股一揭,是个母的就成,不过这也怪不得多数人,他们是生活所迫啊。说是以前有人说,中东的石油大王怎么知道华盛顿街头捡拾煤渣的老太婆的辛酸。人家都还说的是,晚上一黑灯瞎火,都感觉是一样的了。要是在大白天,丑了点的,扣个瓦片在脸上,遮挡一下,也许是个一样的感觉了。当然,不要忘记基本口粮一说呢,一个牛尾巴挡一个牛屁股呢。如果要是分享,争起来了,说不定,或许就是照着裤裆里泼一泡屎尿,大家搞不成了。这个人进化掉尾巴,没有尾巴趴在上边了,或许是一种失败呢。

后来,这赵曼曼来的多了,何得来看那赵曼曼,总是贼眼贼眼地偷看着,眼光的游离闪烁甚至拜拜后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须臾后的神情的再相逢。一来二去,何得来射出瞄看她赵曼曼的眼光时候,他发现赵曼曼也回应地射出神秘的光芒,可那眼光须臾间也就躲闪开去了。都想看,但是都又怕对方发现自己在看。如此一来,何得来看起来有优势了,后来他的两束眼光就像是探照灯样,不,像是探头样,还不,像是钻头一样,在赵曼曼的脸庞上酥胸上放肆地扫荡般地吮吸式地贪婪地掘进着,像是老农在自己的庄稼地的边界内栽秧施肥除草样,他要将这美丽的细胞集合的美丽的脸庞,一犁一犁的翻耕,在里边播上自己希望的种子。为的是,在秋天,秋后算账的时候,黑黝黝的大地上呈现出来的是红朴朴,黄橙橙,沉甸甸的大豆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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