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那就是真的干女儿了!”汪局哈哈地笑着,样子很开心,又似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这还用问吗?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潘局也符合地说道,这也算是一个肯定的回答。
叶子听到他们的对话,双颊嫣红,看似是少女与纯情的表现,却更增添了几份撩人的妩媚。
汪局长又说:“不知叶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啊?”叶子双颊绯红,一时竟无言以对,更不知要如何回应。
“她啊?暂时没有工作,太差的工作,她不愿去做,稍好点的也没机会啊!”潘局长笑着回答道,只想把话题转移,因为当他看到叶子的表现后,只觉得一只虫子在慢慢往他心里爬,往他体内钻,让他更加觉得选择这个女孩子做情人是对的,她提纯情,让他看到了年轻,让他更加深刻体会到生命的意义,如果此时,符市长与汪局长不在的话,他真想多咬叶子两口。
符市长接着说:“这说的也是!我这里有个肥缺,暂时还找不到人替补,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去?”
潘局长却怎么也没有料到市长会这么说,他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市长!人家是市长啊!要安排工作还不简单的很,只算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知是什么肥缺?”潘局长又问道,所谓的肥,油水当然不会少,没油水的事,才会公开让那些书呆子们去竞争。
“我办公室缺个秘书,她要是过来上班还是不错的!”市长笑盈盈地说,有着志在必得的意思。
“好职位!我觉得她的气质刚好适合那个职位!”汪局也拍手称赞着。
潘局心里一沉,那春情荡漾已悄然无存,他的女人却要成为别人的肥肉,他又怎么能得罪?潘局的脸色有些苍白,勉强一笑说:“她可能无法胜任,当市长的秘书,多少硕士研究生,博士生都考不上?她怎么能胜任?”
市长笑了,用食指指了指潘局,然后轻呷一口红酒说:“你呀!行内人说行外话!叶小姐,你同意去我办公室做秘书吗?”符市长把话题一转,看向叶子。
叶子怯怯地婉尔一笑,说:“我怕我做不来!”
“就是!我也是这个意思!”潘局长接过话说。
市长平易近人地说:“别怕,只要初中的学历就行,若会打电脑就更好,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反正,秘书不止你一个!”
言外之意是难的工作,他自会分给别人,给叶子留的职位当然是又闲,又肥,又舒适。
叶子有些错愕,她根本无法想到,那挤破头都无法进入的政府部门,其实真正需要的人,只要这个程度就行了,这……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潘局,不会有什么私心吧?”汪局长打趣地说。
这句话像一枚钢钉,直扎进潘局长的心里,疼却不能叫喊,疼,却不能表示,疼,还要陪着笑脸,疼,还是要拱手相让潘局长觉得血液都是往下倒流的,心底的寒意让他的手脚都变得冰凉。只得讪讪地说:“是啊!有些私心!”
当他讲完这句话,才发现,那四只眼睛紧盯着他,也在对视中有逼迫的意味,潘局继续说:“我的亲女儿都没有这么好的职位?干女儿却有这等美差,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只有最后一句是真的,心里不是滋味啊!
汪局说:“这好办,亲女儿与干女儿,市长都会照应,市长是吧?”市长点了一下头说:“放心,你亲女儿升职空间会很大,比做我秘书强多了!”
潘局彻底明白了,他只要贡献了这个干女儿,他的家人全都会鸡犬升天,等于获得了免死牌,可以随意呼风唤雨。
潘局只得叹口气说:“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自己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扳回既定的局面,只是心里感觉空落落的,食之无味,对于任何事情都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就像丢掉了灵魂,突然间感到自己老了,真的老了,老得无法来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老得没有精力与机会去与别人抢,去与别人争,更没有多少时间去职场打拼,来为自己及自己所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内心却只能逗存着委屈,凄凉的绝望,无奈还是无奈。端起同一杯酒,喝在嘴里觉得苦涩得难以下咽。
潘局打开门,先进去,叶子在后面跟着。
从站在门边,到滚在地上,蜷缩墙角,他都没有放过叶子的意思。
保姆在楼上听到声响,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地毯上滚着两个人,紧紧相拥的男女,两个人似还在兴头上,如胶似漆,肢体相连,相嵌的胶织在一起。保姆轻手轻脚伸头看清男人是潘局后,便又捏手捏脚上楼去了。只是,心里觉得很奇怪: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宽大的卧室不用,却偏偏给客厅的地毯杠上了,害她总要清洗,他们怎么不想一下,地毯有多难洗吗?还是,铺的地毯比床上舒服呢?
保姆摇了摇头,始终想不通。若不是冲着潘老头给的薪水高,谁愿意整天呆在这幢楼里?简直像个牢笼,整天看着比影院三级片,还真实的镜头,又有多少人能忍受?又能忍受多久?难道越是有钱的人,就越可以这样败坏着社会的道德与底限吗?他们可是占有了社会的大部分资源呢!
叶子虽然很疼很痛,对于他的不温柔,她只有怨恨,却也不能发作,毕竟,她只是依他而生存,还要靠他生活下去。
“潘局今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叶子小心翼翼地问着,她并不关心他,但她只想知道他的反常。
潘局喘着粗气,一把把叶子揽入怀中,紧紧地拥着,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叶子,我真的舍不得你!真的。”声音里渐渐有些抽泣,有些委屈。
叶子屏住气,认真地听着,却始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被他的老婆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还是怕今晚的两个人说出去,他的官位不保?叶子只能胡乱地猜着。
只是那个市长说让叶子去市委上班后,他们就一起回来了,人也全都走了,饭局也就散了好像她并未看出什么不妥啊!
叶子扯了扯嘴角,却最终化为淡然,多煽情啊!如果是一个她爱的男人对她说这些,她是不是应该感动,可是,她不爱他,对他的话更没有感觉。这不是情人间的低语,不是情人的情话,不是。
难道她能被他圈养一辈子吗?不能,如果说早晚都要断绝关系,那她现在会愿意,只为这一套房子,她也知足了。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伤害都值了。
潘局声音里带着惋惜,却也没有再继续。
叶子闷哼一声,“疼!”
他低低地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也知道疼!”
潘局抱起她纤细的腰,缓步向房间走去。
当温热的舌,触及那带着凉意的红豆,顿觉别有一番滋味,甚至想把她揉碎吞入腹中,满足暴涨的渴望,要他怎么放的开?他放不开,真的放不开,更不愿意就此放手。
叶子的?受到刺激,发出颤抖。
他松口,缓缓移向她的耳侧。
“冷吗?”潘局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Q欲,轻咬着她的耳朵。
“嗯。”本能的顺从,本能的应承。
其实,不是冷,而是怕他。他每次都会不经意的伤到她,很疼,就像是一个伤疤,不经意间,还没长好,他便又剥开,流出带着腥味的血。
她不能说“不”,更不能去反抗,因为,他是她的饭碗,他是她的饭票。也因为,她想要体面地活在这个城市,她要活下去。
活下去?
看似多简单,可是,这样活着,她要多大的勇气啊!
他似乎邪邪地一笑,低声道,“马上就会让你热起来的。”
……
“哦轻点!”叶子皱眉,她不是没感觉,她只是不想再要一次。
她总觉得自己是肮脏的,若能少做一次,便会少一次自责,少一分愧疚。
这分愧疚来自哪里?
她没去想过,也许是对谷硕的,也许是对自己良心的,也许是对孩子。
她无法理清。
“你简直就是妖精!真让人受不了!”潘局被情欲晕染的声音,有些变得更加低沉沙哑。
扭转她的身子。
她以为要,他要放她下来,便伸长脚,想去点地。
他紧握她的蛮腰,往上轻提又往下猛的一按。
“啊!”
想反驳,又想到他送她的房子。
如果只是为房献身,她想,她值了。
坐在她对面的人,居然是她干姐的丈夫,也就是姐夫。
那个男人曾经把她捧在手心,说世界上最爱她的人非他莫属。
她曾经把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他,她曾经愿意为他结婚,誓要执子偕老,还荒谬的为他生过一个孩子。
那个曾经的男朋友,那个曾经的丈夫,那个曾经说要为她生为她死的男人,成了她的姐夫。
多可笑,多好笑,多荒谬!
而她却因为他,成了人尽可夫的婊子。
叶子想笑,却只能化成苦涩,伴着茶水,尤如苦酒一杯一杯入肚。
叶子微翘起唇角,勾出完美淡薄的笑意,琉璃珠般透明的猫眼,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哀伤,让人看了,无不心碎。
“我来介绍,这位就是你的干姐……潘妍妍,这就是她的男朋友……阿硕,也就是你姐夫!”柳儿抑制住胃里泛起的酸液,尽量让脸上的笑。
容妩媚动人,对着谷硕装作第一次见面,带着冷淡的笑意与疏离。
还用介绍吗?
她认识他的时间比他们还早,曾经同居一年多,还不熟识?
“这个就是我认的干女儿……叶子,现在是市长办公室秘书!”潘局长介绍完便坐了下来。
叶子用余光看到谷硕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欲语还休,真是让人过瘾。
叶子平淡的应酬着,礼貌的疏离着,苦涩却也要盈满笑容应对着。
她不坚强,手脚早已冰冷,心肺犹如被活生生的剜出,她还能感受到剜出的心肺还带着热度,只是那愤与恨,早已浸血入骨。
“妹妹,你真漂亮!”妍妍眼漾地说道,却发自真心。
“谢谢!”叶子故意笑的更美,动作更媚。她原本就美如形,媚如骨。
这一盘盘的招待她的饭菜,堪如流星雨。她吃不出任何味道,如同嚼蜡,无法下咽。
如果这桌子上的人必须要消失一个,叶子想,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她,她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她要他们慢慢的消失,把所有的怨所有的恨全都讨回来。
他骗了她,骗她的真心,真情。
多少人假意真心爱着她的美?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此刻她知道了恨。
如一颗落地生根发芽的种子,在心里不断茁壮成长,瞬间便成了参天大树。
她一心一意等他回来,一心一意的为他守身,一心一意的想与他共同到老。现在,她才知道,这是个骗局,他是个骗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