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分手信,堕胎(1 / 1)
我无精打采地坐公交坐到富丽宾馆,上到405房间里,无力地关上,然后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吸壁圆灯发呆。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王志远写给我的一封信。我撕开封舌,在打开对折的信纸时一个工商银行的新存折掉落在地上,我惊讶地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有十万元的存款。这是给我的吗?我一看,果然没出我所料,这是一封分手的信。信中说我和他性格不和,不适合当他的秘书,所以就辞退我。又说昨天在鑫旺宾馆的事要我绝对保密,否则要我后果自付,并说他给我开了一个工商银行的存折,存了十万元给我,密码等我去医院打了胎,离开富丽宾馆405套房后去富丽宾馆周素贞领班那里问存折的密码。这十万元是分手费,最迟六月三十号要我把富丽宾馆405套房腾出来,以后就不要来纠缠他了。接着他劝我去县人民医院门诊妇产科找朱医生打胎,打胎的一切费用由朱医生全权支付。最后祝愿我尽快找到工作。没找到的话他可以帮我找。
我看完信冷冷一笑,王志远你这混蛋果然彻底抛弃了我,还算你有点良心发现,分手费给了十万。就算你不给我十万我也回去堕胎的,因为我绝不会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和柳青生活在一起的。现在第一件事就是去堕胎,我不能再拖了,越往后拖堕胎就越痛苦。现在王芳有事,我只能一个人去了。
我提着手提包来到富丽宾馆下的人行道上,恰好一辆taxi驶过来。我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拦住。我坐上车,透过车窗看着两边的车辆人群在飞快地向后移,很快就到了人民医院门口,付了五元给司机,就迈着坚定的脚步来到门诊大楼一楼的挂号处排在长队的最后。时间在一分一分地过去,好不容易才临到我,这时的我身上开始出汗了,周围空气里弥漫着药水、药品和人的汗臭味,让我有点反胃。我用一元硬币挂了号。我问大门口的女导医员门诊妇产科在哪里,这位也拉直了头发的护士装扮的女导医员告诉我在二楼,牌子上写了。我礼貌地道谢后上到二楼找到妇产科。
妇产科有三个房间,我正想推开第一个房间,门开了,走出一位头发斑白、和颜善目的女大夫,我忙问:“请问这位医生,您认识这个科室一位姓朱的女医生吗?”
这位穿着白大褂的胖女医生一听,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了:“哦,是我是我,我就是朱医生。你是金利皮鞋厂的杨兰小姐吧。”
我一听吃了一惊:“咦,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朱医生微微一笑:“金利皮鞋厂的王志远老板前天打了电话给我说这十来天内可能有一位金利皮鞋厂的叫杨兰的小姐来打胎,还向我描述了你的外貌,我看你很像就这样冒昧地问。哦,对了,王志远老板放了两千元在我这里,委托我为你支付打胎的一切费用,包括为你付了一个星期的一个优质病房的床号费。进来吧,你先拿着这张b超检验单去前面不远的b超室作b超,以了解胚囊大小、位置,以帮助确定是否适合做服用打胎药的流产。”
我来到b超室,里面的医生请我躺在一张病床上,床头摆放着一台b超机,那位中年女医生关好门,请我把裙子捋起,露出肚皮,她在我腹部抹了点润滑剂之类的东西,然后把感觉像小喷头一样的探测头在我下腹慢慢地挪动,大约过了五分钟,等我接过她递过来的餐巾纸擦干净我肚皮上的润滑剂,她请我起身,在检测单上写了什么就递给我。
我又回到朱医生那儿,把检验单交给了她,她一看说我子宫里的胚囊已经发育了近一个月了,可以进行早期妊娠药物流产。然后她就开了一个药方,里面包括打胎药(米非司酮片,俗称“打胎药”,它是通过化学方法使受精卵无法发育,然后坏死、脱落来达到终止妊娠的效果。服用打胎药流产只适合停经50天以内怀孕的妇女。)和一些产泰口服液,产复康等活血化淤中成药。请我带四百元先去一楼西药房划价,再去付款处付款,到西药房取药窗口取药来她身边。我照她的话做了,又回到她身边。
朱医生从一个小塑料药瓶倒出六片米非司酮片,问我这一两个小时内吃了东西没有,我说没有。朱医生一本正经地问我:“杨兰,你决定堕胎吗?这就是打胎药,只要顿服(西医所说的顿服是指将一天的用药量一次服下,以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这六片,有九成的堕胎成功率。”她见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就起身为我用一个纸杯到一台饮水机倒开水,端来请我服下这六片打胎药。
朱医生起身跟旁边的另一位正在为一名妇女看病的女医生说了什么,就带我去住院部四楼妇产科已经开好的411病房。在路上朱医生告诉我她会派护士在411病房里观察我六个小时。我们到了411病房,朱医生叮嘱一位脸上长了几个青春痘的年轻护士:除了要观察我的血压、脉搏、药物副作用外,我所排出的大小便均需要保留在干净便盆内,由她这位护士检查并记录有无胎囊及其排出时间,胎囊的大小和出血量。她告诉我从现在开始最好就呆在病房里看电视,一个小时后不能离开住院部,有情况就按床头的按钮,这位护士就会过来。观察6小时后如果胎囊仍未排出,出血不多,就要在医院住宿了。她又说有流血不止的严重情况她会马上赶来的,并安慰我不要紧张,这种药物流产简便、有效、无创伤,避免了进宫腔操作可能造成的并发症。朱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电视时,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还是打电话问问王芳有没有空吧。要是我真的流血不止,身边没一个亲人和朋友帮我度过难关,我会崩溃的!于是我拨打了王芳的bp机,暂时无人接听。再等等吧,可是又打了几个电话,等了二十分钟还是不见王芳打过来。现在我的柳青正坐在开往南昌的列车上,他又没有手机甚至bp机,我怎么可能与他通电话?打电话给傅斌也是不妥的。他又不是我的未婚夫,让他来像什么话!看样子我要祈祷上天保佑我顺利流产了。可恶绝情的王志远,这是你这个混蛋留在我子宫里的孽种,我按照你的意思来打胎,你却看都不来看一下,你还是不是人!看走廊里都是丈夫或男朋友搀扶着或陪伴着怀孕的妻子或恋人来生小孩或做人流,我却是孑然一身,真是无语!凄凉!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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