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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剑提起它的头颅,单手把他的躯骸提起来,再一次冷漠地对着虚空下令,死亡的号令挟裹着血色的烈焰,再一次从它的身体深处迸涌而出。
吉泉先生就这样被烧得一干二净了,千春小姐捂住脸,跌坐在潮湿的地板上。
她绝望地看着王有剑放下手,转过身来注视这个不知道是否在哭泣的自己。
两人就这样维持很长一段沉吟不语的时间,直到王有剑忽然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才想起差不多该走了,要回学校准备早读去了。
恒水高中的早读一般在清晨的六点钟就会准时准点地开始,同学们穿着清一色的不怎么好看的校服踩着操场的塑胶跑道慢跑,远远地望去,就像几只牧羊犬在广播的指示下,监管着一大堆的羊群。
舍友们都已经集合到操场上了,作为一只只被驯服的羊混在密密麻麻的羊群里头。
王有剑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洗了个澡,拧开的水龙头哗哗地响,他用洗漱的杯子接过冷水,然后淋在自己的身体上。
清晨的阳光很冷,过道上的绿植残留着沉睡在昨夜未醒的露珠。
冷水流过伤口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仍然察觉到疼痛。
疼痛虽然不会开口说话,却又好像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在热切地欢迎他从地狱里及时回来,宽慰于他的身份未被识破,不至于被关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还能以着一个正常人的身份继续在正常人的社会里生活。
他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跟昨天的自己没什么明显的不同,想来跟明天的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麻木到不能说有什么期待的生活正在一日复制着一日地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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