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大楚内政(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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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论证都有理有据,说的非常好。

把这些论证综合起来,又回到了原点,那就是政权政治的崩塌继而引发一系列直至整个国家的毁灭。

换而言之说的直白易于理解点,那就咱们大胆来做个假设。

如果当时这些的官员也懂得什么叫政治内卷、经济内卷,懂得什么叫政权政治、经济政治、国家和民族政治,有及时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推动朝代和时代进步发展的能力,朝廷有推动国家发展的合格机制,那么这个国家还会灭亡吗?

会不会万世不易、永恒存续。

这是个假设,可以慢慢讨论这里不急。

说回正题,还是科举制度为什么选不出具备这种能力的官员,继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弊政,导致国家积重难返走向灭亡。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科举考的内容,不足以让古人具有后现代人的眼界,他们跳不出本身存在历史的发展规律中,做不到盘外看棋。

老祖宗留下的都是华夏民族的瑰宝,是华夏文明得以存续传承五千年的大功臣,即使到后世,我们为谋求发展进步做出的规划中,依然存在《周礼》的影子,这是事实。

同样我们也要正视一点,那就是时代确确实实是在发展的,人不能妄图去改变时代,更不能去开历史的倒车,而应该去顺应时代的发展,努力学习和强化自己来跟上时代的脚步、历史的车轮,这才是正确的行为。

唐宋元明清的科举都在考几千年前的古书,问题是不是就出现了。

通过科举出来的官,其本身的思想和为官后的行为,自然会受到这些古书典籍的影响,那么他们就很难接受新鲜的事务,很难正确及时的发现时代在不经意中的改变。

无法发现问题就不存在处理问题的机制,问题越存越多,国家积重难返何以不亡。

官员出了问题、政权就出了问题,继而政治出现大问题。

最后改朝换代,留下一句三百年之死局。

大楚已经建立起来了,意味着在华夏文明史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国家,一个叫大楚的国家或者说朝代。

同样,大楚就不可避免的要面临这个棘手的问题。

国家的根本在政治、政治的根本在政权、政权的根本在官员、官员的根本在选官、选官的根本在科举现在被骆永胜改名叫国考,那国考的根本就在于考什么!

《楚典》未必是一本多么优秀的书,起码就骆永胜自己来看,带着魏禀坤乃至一众江西的士子来看,其有很多比不上先贤精神的地方,但楚典更现实,更贴合眼下的大楚。

“我大楚需要如何快速的发展和富强起来,那么《楚典》的内容就必须要贴切国家的需求,这样才能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国家需要的官员,而有了国家需要的官员,咱们的国家才能变得更强大,继而更快的实现国家定下来的目标。

等到将来定下新目标、有了新需要,《楚典》就要改动,然后再考录新的官员,所以《楚典》不是一成不变的,国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只有这样,咱们大楚才能越来越强大、永远的昌盛下去。”

骆永胜喝下一口茶水润润嗓子,也是难为他了,他前世虽然跟很多的官员打交道,但其本身不见得就对政治有多么高深的理解力及掌握力,好在自打来到这个时空明确下造反的计划后,那么多年一刻没敢忘记学习和思考,这才总结出一点大概的意思。

选官的事如此、用官的事亦如此,至于治官。

“这一点可以着都察、刑判两法司在一起合计讨论一下,我大楚现在还没有一套属于咱们自己的律法,那就先从如何规范官员、治理官员、惩处和奖励官员上做工作,出台一套对官适用的法律,再把治官这件事做好,那么在根本上,咱们大楚的基础就算打好了。

把基础打好、其他的事就都是小事,咱们一件件处理、一点点解决,孤相信,离着大同盛世、小康生活也就不远了。”

骆永胜抻了一下拦腰,噼里啪啦的一通脆响。

坐了一个多时辰,多少是有些不得劲。

起身活动几下,骆永胜笑着自嘲道:“孤这坐不住的德性可不像一个君王。”

三人都笑了起来。

“为君者应稳如泰山,但并不是规范君王的行为,而是指君王之心性,大王自起事之初便沉着静气、稳操大局,这份能力,千古无人可出大王之右,故而大王乃千古明君。”

“哈哈哈哈。”

骆永胜一指耿百顺失笑:“耿卿你这马屁拍的太肉麻,孤受之有愧,孤可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初在山东差点命丧寇仲之手时,孤也是心慌意乱的狠呐。”

摆摆手,示意三人不用宽慰自己,复言道:“这人呐终有怕时,孤不怕死,独可惜万一身死影响了王业,满腔抱负付之东流心有不甘而已,所以孤怕的是这个。”

“大王心系天下,实为万民表率。”

“表率不敢当,能干好自己的份内事孤就知足了。”

走了一圈,活动开身子,骆永胜便重新坐回到位置内,看向魏禀坤。

“继续说吧,还有哪些事。”

魏禀坤这便收住心,转了话头。

“禀大王,眼下我大楚百废待兴,诸业重建,亟待用人用工,可咱们不征丁徭,很多地方就难免人手不足,加上财政又紧拿不出钱来,故而臣请示,该当如何。”

战争的破坏绝不仅仅是百姓的家园被毁,还涉及道路、河渠等公用建筑及设施的损毁,这种损毁的修复是需要大量人手的。

骆楚取消了丁徭,那这个问题就自然成为了大问题。

“又是一件棘手的事啊。”

骆永胜点点头,他一时也没想好如何对待,故看向三人:“还是那句话,大家都谈谈怎么办,禀坤,这事既然是你最先发现的,有没有应对的腹稿。”

“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暂时性的恢复徭役。”

魏禀坤沉吟片刻后开口,说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等将来咱大楚的情况好转之后,再逐步取消徭役制,现在基业草创,还是要苦点累点。”

暂时恢复徭役制?

骆永胜没有及时表态,而是看向耿百顺和严真,等着两人的态度。

二者皆蹙眉深思,良久后严真摇了头。

“大王,臣以为不妥。”

“说原因。”

“废除丁徭是我大楚举业后最早的一批王命,这才收拢天下百姓之心,现在天下还未取,就朝令夕改,不妥,不妥。”

“那卿对眼下之困难可有良策。”

严真一时语失,嗫嚅告罪。

“告哪门子罪。”骆永胜皱眉挥手:“没办法算什么错,孤也一样没办法,再想。”

而后便看向耿百顺,后者硬着头皮开口。

“大王,臣私以为,不若借人。”

“借人?”

骆永胜眨巴两下眼,还没明白过来,便又听耿百顺之言。

“早前大王北征之时,严总政带着君卫队在县乡地方,对一众盘根错节的地主员外做征地还民的差事,按照大王的要求,凡是配合的,征到的地属于朝廷赊借,日后按地价由朝廷偿付给这些配合的地主员外。

既然地可以赊借,那人行不行呢,衙门募工募民,提供餐食,但工费暂时不结,开欠条,等将来有钱了再慢慢还,欠的时间越长就补上一笔息头。”

骆永胜的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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