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难养的花也有好花匠(1 / 2)
宋枝听得仔细也很认真,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靳野能做少君了,确实考虑得周全,也很客观。
开了一次特例,后面再犯便会有迹可循,但是最后的陆靳野还是因为她开了特例。
“另外一件让我生气的事情是,你的手腕上系了别人送的彩绳,而且你的鞋面也被人踩过。”
陆靳野眼瞳里的光亮若隐若现,但是他叹息一声:
“你很好,所以别人喜欢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我总会为此感到心里难受,本以为自己可以开解好自己,但我每每想起来,总觉得像是根刺一样卡在心里。”
陆靳野脚步停下来,丹凤眼看向宋枝的时候早就不复方才的冷冽,显得温柔缱绻多情起来,他垂眸去看宋枝:
“你亲亲我,我就不生气了,我的性子很怪是不是,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会改的。”
宋枝忍不住摸摸陆靳野的狼尾,将手放在他脑后,踮起脚送上了一个柔软且绵长的一个吻:
“没事的,我很开心你的脾气都是因为我而产生的,我以后尽量不做让你误会的事情了,我有时候思考得比较简单,只要你还肯听我讲,愿意听我解释就好!”
陆靳野眼睛润润的,唇也带着湿润的光泽,像是被奖励礼物的大型宠物,将宋枝一把揉进怀里,这个怀抱温暖,眼前人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与他的心跳同一频率。
两人牵着走,一前一后地走。
“你知道,我的母亲是汉族的一名女教授,用我父亲的话来说,就是知性,优雅,很爱我父亲,但是自我记事以来,她就一直缩在房间里,从不肯出去,也不愿意见人。”
陆靳野这是第一次开口讲述他的家庭:
“我父亲常常告诫我和我阿姐,禁止去打扰母亲,吃饭喝水都是有专人送进去的,因此我只能站在房间门口,或是席地而坐,亦或是在隔壁房间,只为了听听我母亲在干什么。”
“我想知道,我和阿姐不是父亲和母亲爱的产物吗?为什么她不愿意与我见面?她也从不允许我叫她阿妈,甚至从来没有缘由!”
宋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安慰陆靳野:
“没有母亲不爱孩子的!或许你母亲只是生病了,不能见人。”
陆靳野笑得很酸涩:
“我父亲也是这样说的,他说母亲病了,不能见人,也不能见风,我阿姐见过的我母亲,在她也很小的时候,那一次见过之后,父亲单方面与母亲大吵一架,我姐姐就被父亲请了家法,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一阵风吹来,陆靳野停顿了一下,仿佛风里有什么值得他停留的东西:
“我阿姐解除禁闭的那天,她和我说,病的其实不是母亲,而是父亲,之后她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我阿姐说,风是自由的脉搏。”
风是自由的脉搏。
宋枝在心里咀嚼了一遍,心中更加复杂涩然。
“所以,我不想变成我父亲那样的人,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会多想多思,好像对在乎的人会疑心深重。”
陆靳野哂笑,折下一朵粉色娇嫩的花插进宋枝绾起来的发间:
“我父亲病逝的那年,许多小孩都欺负我,我也疑心阿姐不要我了,但她照顾我至今,无数次为我出头;在春祭山看见你躲在山洞里,我疑心你也想要逃离我,疑心你选择了别人,但是后来发现,你只是为了去见我。”
陆靳野谈及此,哽咽了一下,喉结微颤,一米八五的苗族糙汉,此刻哭得泣不成声。
这样破碎的童年,也难怪陆靳野总是沉默,只是害怕自己的想要得到的东西总是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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