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听不到(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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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来就不应该有这些贪心的期待。

尤其不应该把“生病”作为软弱的借口,更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一点幼稚、冲动的小情绪就去打扰对方。

他明明从小到大都是个自立自强的人来着,怎么总是在许馥这里冒傻气?

陈闻也痛定思痛,干脆利落地把手机放在一旁,打开电脑,继续埋头画图。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他余光看到门被推开,一抬头,看到许馥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不叫护士?]

陈闻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吓了一跳。

因为许馥脸色极为苍白,而且像是刚刚洗了脸,皮肤上还带着细密的水珠。

“我……没事。”陈闻也小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陈闻也视线往下,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沉声问,“你受伤了?怎么有血?”

许馥往下看。发现裤子上也都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有点头痛地叹气。

来得急,换了白大褂,忘记换裤子。

[急诊接了个被砍伤的病人。颈部血管被割断了,我压他动脉来着,现在已经基本控制住,转给二值了。]

“被砍伤了?这深更半夜的?怎么让你去接?”

[属于我们头颈外科呀。不敢相信吧?深更半夜的烧烤摊是案件高发地。]

她语气很轻松,但陈闻也能看出她刚刚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颈部血管被割断,是什么样可怕的画面?

只是从这只言片语的描述中想象,陈闻也就感觉心被揪了一下。

许馥的工作应当比他想象中要更艰难,更复杂,更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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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是从“你瞅啥”“瞅你咋地”开始的。喝了点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幸好你不喝酒。]

许馥边打字便露出了点笑意,很轻松的模样。

但那血迹太刺眼,这么仔细看,她额发上好像也有点深色的痕迹。

陈闻也伸出手将那一点抹去了。

许馥突然发现他们两个是有一点身高差的。

他微微低头看她时,眼神温柔又怜惜,让她搞不清到底谁是医生,谁是病人。

陈闻也很克制地没有触碰到她的肌肤,但她的心还是像被蝴蝶的翅膀柔柔撩过,泛起了一种奇异的痒。

“辛苦了。”他笑着说,“明明你也只是个小女孩,怎么会做这么厉害的工作?”

……说谁是小女孩呢?

许馥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

[叫姐姐。]

陈闻也从善如流,眸亮如星,“姐姐。”

-

陆时颖在家吃早饭,毫不意外地看见陆时零又喝得醉醺醺地回了家。

最近她哥跟个夜猫子一样,昼伏夜出,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出去喝大酒,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

桌子被陆家辉狠狠一拍,他沉声道,“坐下!”

呜呼。

陆时颖在心里为陆时零默哀。

咱爸终于忍无可忍了,自求多福吧。

陆时零准备上楼的脚步顿住,拐了回来,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后仰着头,闭上眼睛。

“酒气熏天,像什么样子!”陆家辉怒道,“就为一个女人,没出息的东西!”

“……确实没您有出息。”陆时零半闭着眼睛养神,认错的语言诚恳,态度却挑衅,“女人换了又换,结果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陆时颖一听不好,默默地放下了筷子,往后战术性回撤。

果然下一秒,那桌子就被陆家辉掀翻了。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温热的汤撒了陆时零一头一脸,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往下落,他却在陆家辉怒气冲天的辱骂中沉默良久,最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声音很轻,像自嘲,飘在一片混乱中,让人听不清,“可我不想变成你那样。”

“……我想她爱我。”

陆时颖默默站起身的动作一顿,莫名动了些恻隐之心。

但这恻隐之心不足以让她和陆时零一起,共同承受陆家辉的怒火。

“咳,”陆时颖轻咳一声,小声道,“爸,我先去上班了。”

没想到一句话又戳了陆家辉的肺管子。

“上什么班!”陆家辉发起飙来没完没了,指着儿子辱骂完后,又把矛头指向了女儿,“好好的公司不继承!家里缺你去当一个小破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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