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回宫途中(1 / 2)
“你店里混进来危险分子,你居然敢说毫无关系?”一个裨将睨他一眼,“你的问题,待会儿再跟你算。”
到了地方。
简行俭让他们把人绑好。
他脱下了带着大陈云鹰营徽记的战袍,露出了里面的贴身中衣,上面绣着一只胖乎乎的老鹰,憨态可掬,十分可爱,与威严的将军形象毫不相关。
其他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简行俭:“我夫人亲手绣的,怎么了?你们还没有呢。”
他把中衣也脱下来,仔细叠好也给了裨将。
这般,简行俭露出精壮的上身。
驿站老板发出一声惊叹。
只见他线条分明的壮硕身躯之上密密麻麻纹满了刺青,像是另一件墨青色中衣一样贴在他身上。前胸的纹身主体仍是一只老鹰,不过可比衣服上的要狠戾千万倍,后背处是一张巨大的鬼面。
简行俭活动了一下肌肉,鬼面和老鹰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也徐徐动起来。他此刻这副模样跟平日正气凛然的光明将军形象严重不符,好似邪神。
然后他让众人都退出去,只剩他一人在房里。
裨将抱着他的战袍,会意站在门外替他站岗。
接着简行俭又出来随手从一人手里接下一个火把,然后又从花坛里拔了一株纯白的小野花带进房里。
关上房门时,众人似乎看见那个笑面侯爷露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表情。
几炷香时间过去,房里没有一点动静。
“官爷,大将军一个人进去不会有什么事吧?这么久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就算刀子捅进去没有惨叫也得扑哧一声飙血吧?”老板凑过去问话。
裨将又睨了他一眼,老板识趣不再说话,继续安静等待。
突然,门开了一条小缝,简行俭侧身挤出来,脸上画了许多鲜红的花纹,宛如罗刹,但是身上却是干净如初,一尘不染。他耳边带着那朵小野花,不过花朵也被染成了鲜红。
他不甚在意接过帕子擦了擦:“那人的血。放心我有数,不会让他流干的。”
递帕子的小将士是个新兵,听了将军的话,顿时定在原地。
简行俭好玩似的,从裤子后来又掏出一个小东西送给小将士。
对方接过来,发现是用人头发串起来的十九个指甲盖。
简行俭:“本来有二十个的,但是还剩一个那刺客无论如何也呕不出来了,可能卡在他嗓子里了吧。”
小将士当场吐了。
简行俭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小将,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这就吐了?那你别进去收拾了。”
小将士刚抬起头准备感谢将军,忽然又瞥见了简行俭腰间系着的一截肉色腰带,他只细看一眼,再次弯下腰吐起来。
原来那不是肉色腰带,而是真的人肠子,活生生的热腾腾的小肠子。
几个曾经替简行俭收过现场的裨将进房去善后了,不过饶是跟在简行俭身边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们,也是捂住口鼻在腥臭气体里差点收拾不下去。
那人还没死,原来是嘴巴的口洞张合着,红艳艳一片,牙齿舌头什么的都没了,他像是要说话,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连吸气呼气的声音也发不了,可他就是神奇的没有死。
裨将也不忍心了,他觉得现在多看这个刺客一眼都是对他的残忍。
“你早些老老实实说出背后指使多好,非得闹到将军面前去,还惹怒将军亲自上场,这可怪不得旁人。”
那人听完瞪着仅剩的一只还能看出来是眼睛的眼睛,身上抽搐了几下,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若他能说话,估计是想喊裨将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结束现在生不如死的状态。
“对不住,将军有令,不让你死。”
那人还瞪着独眼,没有了光彩,只有尚在起伏的肋骨架显示他还活着。
浴室里。
简行俭正在清洗身上血渍,同时跟身边等候的秦副将说话。
秦副将赞叹:“将军果真算无遗策,居然真的在回京路上遇见了前来刺杀殿下的贼人。”
简行俭拿水浇着背后的鬼面,背对着副将:“今晚的事还得托了秦副将你的福啊。”
看着简行俭的鬼面刺青,秦副将心下一跳,眼瞳恍惚了一瞬。
他顿了顿道:“将军可问出什么情报了吗?”
简行俭洗完了去拿帕子:“那人已经供出了幕后黑手了。”
“是谁?”秦副将急忙问道。
“我只能跟太子殿下一个人说。”
“可是按照将军的部署,我们大部队见到太子得是几日后到达卫城了。如果殿下再遇到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简行俭擦着身子:“这个不必你担心,我自有安排。最初就是为了避免殿下有危险,我才让殿下从另一条道先行回京,然后找一个替身由我们护送。你看吧,果然,立马就钓到了咬钩的鱼儿。”
“那殿下走的是哪条道呢?”秦副将抬眸问道,手慢慢抚上了腰间的佩剑剑柄,缓缓抵出一线剑锋反着寒光。
简行俭擦完了身子,若无其事地正准备把帕子放去架上,看起来毫无防备。
谁知只转瞬间,他便绕到了秦副将身后,手里的帕子也死死缠住了秦副将的脖子。
秦副将挣扎几番,去摸腰间佩剑,挣脱了简行俭的桎梏,随后在房里打将起来,把房里摆设破坏得一片狼藉。
只两个回合,赤身白体的简行俭借着摔碎的木架断木做武器,左右开弓,灵巧地将手里两柄断口锋利的木棍从两肋处插进秦副将的胸膛里。
顿时,血涌如柱。
秦副将缓缓跪倒下去,不可思议地看着毫发无伤的简行俭。
简行俭走过来,居高临下冷漠地俯视着他。
“你本不是五兽将,但我看出了你的大能,破格让你进入云鹰营,谁知你就是这样表达你的衷心的,勾结贼子派人刺杀太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秦副将伸出一只手,无力地摸上了简行俭的大腿,张张嘴,艰难开口:“太子成不了气候的,新龙已经出世,你的王必死。”
简行俭一扫腿,摆脱了他的手,厌恶无比,但看着倒在地上只有吸气声的老战友,他眼底又闪过一线不忍。
秦副将的胸膛还没有被贯穿,说话漏风,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行俭,作为兄弟,我最后劝你一句,你的太子最后会害了你简鹰一族的。你还是尽早认清形势吧。你也该为今后打算打算,不要像霍刚那样,年近耄耋还要披挂冲锋。”
“我简鹰一党世代忠良,替真龙天子效命,至死方休!”
“你在西域的天飞得太久了,云鹰啊,睁开眼睛,看看谁才是大陈的真龙。山间的野兽都已经觉醒,你也该,咳咳咳!”
秦副将猛烈咳嗽起来。
简行俭过去扶住他:“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山间的野兽已经觉醒?”
秦副将气若游丝,但还是强撑着笑了两声。
“都说西天简鹰,南山贺狼。你们两个侯爷是所有武将都想望其项背的目标,如果我也能与你们比肩该多好,也许那样,我就会像你一样忠诚,不过,也或许不会。”
简行俭没能等来秦副将的后言,因为秦副将已经彻底没气了。
楼下埋伏等待大将军信号的将士们听到打斗动静,早已经赶到了现场。
“将军,秦副将的尸首要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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