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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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姑姑啊!”李岩上前行礼,“刚才遇到故人,喝了一点酒,就到江边吹吹风,姑姑这是要去那里。”李岩不卑不亢的问道,在几日的行程中,他已经看出来,云萝虽然和奶娘最为亲近,但是何秀的地位要比奶娘高,甚至云萝也要礼让她几分。这位姑姑整日板着一张脸,即使在云萝面前也是不冷不热的,待手下更是严苛,不过却是个极其聪慧,有头脑的人,今日下午,车队遇袭,她能够临危不乱,从容指挥宫女侍从,让李岩更是对她刮目相看,看来她能够陪公主出嫁也是有原因的。

“公主睡不着,到江边散散步,夜晚江边的风大,我帮公主拿件衣服。另外,多谢李将军的金疮药,不过宫里有的是名贵的药品,不劳李将军费心了。李将军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意思,还希望李将军自重,这样对公主,对李将军都有好处。”何秀的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弄得李岩哑口无言。

“何姑姑多想了,我只是看到公主受伤,才差人送去药品的。对于公主,李岩怎敢心存妄想,她是君,李岩是臣,李岩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君臣之意,别无他想。”李岩正色地回答道。

“那就多谢李将军了。”何秀面笑皮不笑地说道。

李岩站在原地,一头的冷汗,酒已经完全醒了,他看到何秀走远了,才抬起头,他朝何秀的走去的方向望去,看到云萝正立在江边,他马上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李岩啊!李岩啊!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夜深了,公主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侍月说道,云萝不理她,继续望着江面。

何秀走上前,对侍月使了一个眼神,侍月退了下去,何秀把一件厚厚的披风围在云萝的身上,“王妃娘娘就是有心了,这么名贵的雪山银狐都能弄到,冬衣准备的也比往年多,也更厚实!”何秀絮絮叨叨地说着,云萝却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江上的风凛冽吹着,江面一片漆黑,似夜一样深沉,深不见底,一弯残月挂在天际,漫天的星子撒落长水,长水仿佛变成天上的夜空,忽然江面上一抹忽隐忽闪的灯火,引起了云萝的注意。

“江上怎么会有灯火?”云萝疑惑地问道,何秀向江面张望去,只见一片漆黑的江面上有一星摇曳的灯火,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江上。

“应该是有人渡江了,我刚才从渡口经过,看到有人在等船。”何秀说着。

云萝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她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今天的那些人要杀我,姑姑你有没有担心?”

“我相信李将军不会让公主有事的,今天虽然冒险,但是至少让那些各自打着算盘的人产生了间隙,不管是哪一国先动的手,大家都不可能团结到一起,奴婢希望公主明白此行的目的。”何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强硬,云萝叹了一口气,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回到房间,云萝辗转反侧,索性让明婵抱了琴出来,披衣依着窗户对着长水拨起了琴弦。

琴声戚戚,如歌如泣,云萝满腹的心事都附在这把琴上面。江上面的风把琴声带到江上,摇撸的船夫,听着琴声和船客聊着天,“许是那位公主在弹琴吧,年纪轻轻就远嫁燕国。”船夫叹息着。船客坐在那里,不发一言,默默听着从江对岸传来的琴声。

“客官,你从京都来,有没有见过那位公主,听说她长得貌若天仙,比当年陈国的宸妃还要貌美,可惜啊,都是红颜薄命,要不就是红颜祸水。听说今天下午她在青峰崖还被人行刺了,这还没进到北燕就已经闹成这样,到了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船夫不停地讲着话,慢悠悠地划着小船。

魏周抬起头,江对岸的驿馆灯火还亮着,琴声从那个小窗口飘出来,他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披风,闭上眼睛,斜靠在船舱里打盹,要到天亮才能到江对岸。

夜色还未完全退去,明婵就过来给云萝梳头,云萝坐在梳妆台前,窗户大开着,可以看到下面雾茫茫的江面,渡口已经是人头攒动。

漫天星河落长水,一点灯火到夜半。

晨鸡欲鸣天未亮,渡口驳船已先行。

云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问道:“这么早就赶路,不能等到天完全亮吗?”

“听李将军说,过了江,前面只有一个洛城,若是不早些,怕是晚上到不了洛城。”侍月认真的回答说。

“今天乘船,公主若是觉得赶得慌可以在船舱里休息。接下来听说还要走过一片沙漠才到燕国的地界,恐怕公主就不能好好休息了。”明婵补充说道。

“公主该启程了!”何秀进来对云萝说道,侍月和明婵躬手站在一旁,“公主的行装都收拾好了吗?”何秀问两人,两人小声的回答说都准备妥当了。

江上的风有些大,船舶颠簸的有些厉害,许多随行的人都开始出现晕船的症状,到了接近日中,江面上的雾气才开始消散,大片的黑云压着天空从北方快速的飘过来,寒风像刀子一样,划在人身上生疼,看样子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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