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准备发掘(1 / 1)
不出陈浊星所料,对于宋家古墓的保护性发掘批准很快就下来了,发掘工作由他主持,省考古研究所和博物院全面支持,基于此次考古发掘的某些神秘原因,他请求当地政府给予保密,这要求也得到了很好的配合,在这么个小镇上,所谓的保密并不是要求报纸、杂志、电视台不进行报导,反正镇上也没有这些个媒体组织,只需要几个知情人闭嘴就行了。
为了表示对发掘工作的重视和对陈专家的敬重,当地政府还专门就近腾出了一栋小楼作为出土文物鉴定和考古队员们的休息场所。
陈浊星的考古队伍已经就位,在对古墓的保护性发掘准备工作期间,那两段断裂的梁木被拉回了考古队驻地,通过碳十四测年检定,这棵巨大的木头是很少见的金丝楠木,是在大约在六百到五百八十年前,也就是明初的时候被砍伐的。
专家们又对两段梁木进行了细致的X光透视,梁木里并未发现其他的甚么东西,不过对于那只珍贵的漆盒是从梁木一端放入的推测得到了证实:在一段断木的两个端头都明显看出有一个木质与梁木一样的四方形木芯,大小与盒子一致,深度已达到了梁木的中段,几近四米,根据年轮的形状,木头与木头中间作为填充物的木芯应该属于同一株树木,这让所有考古人员啧啧称奇,梁木并无破裂粘合痕迹,这个深洞完全是从梁木一端凿进去的,可是如何才能凿得如此深,如此整齐呢?要知道这个深洞是钻不进去人的,当年也没有电钻刨床。
惊奇的考古人员作出了无数的猜测,可最终都被推翻了,此事就象高远声最后所断言的,从此世上又多了一个未解之谜。
终于一切就绪,大墓的四周已经搭起了避雨的大棚,由于此墓在山上,墓的四周又掘了排水的水渠,正式发掘之前,为了谨慎起见,陈浊星带领队伍对整个山顶再次进行了彻底的勘探,这番勘探下来,发现宋照墓规模比当初预想的还要大得多,他并不是葬在墓碑之后的封土下,碑后是一条墓道,这条墓道的长度让所有人吃了一惊,钻探结果表示,这条墓道竟然有十多米长,这说明宋照墓已经深入了山体,而且规模不小,这让考古队员兴奋不已。
一天后,墓碑被移出,大家这才发现这个墓碑还是有底座的,一只极大的石龟驮着它,在岁月的流逝中已经深深陷进了土里,出土的石龟雕刻精细,嘴吐獠牙,腿带龙鳞,尾似鱼鳍,背壳直径达到近两米,阮慧很是好奇:“这么大的一只乌龟!”龙承辉笑道:“这其实是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的霸下,也叫赑屃,传说中它好负重,古代常用它来驮碑。”石龟的发现更加证实了墓主人地位高贵,陈浊星的兴奋感直线上升,不过等到地面上的封土堆被完全移走后,五个盗洞的痕迹露了出来,陈浊星的心一下子又冷了下来,按照勘探的结果,这五个散落的盗洞都应该处于墓室的顶部范围之内,避开了墓道,这说明盗墓者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从盗洞里掘出来的土质来看,盗洞分处于不同的朝代,明、清、民国都有,这样看起来,这个墓曾经被盗多次,一般来说,对于被盗掘过的古墓基本上就属于空墓了,考古价值极低,盗墓贼的可不会给后人留下甚么文物,更何况这个墓已经被洗劫了五次之多,当然当年的盗墓贼也不会给考古队留下甚么追查线索,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盗墓贼如今自己也早已躺进了坟墓。
五个盗洞的发现让考古队笼罩在一片沮丧情绪之中,而陈浊星只是一阵短暂的失望,他此行的目的不在墓中的文物,而是基于那颗古怪的头骨,此前他并未对他的考古队完全说明真相,只是说保护发掘一座明代大墓,不过现在差不多到摊牌的时候了。
当天晚上,陈浊星组织了一次宴会,考虑到信息保密的原则,他依然选择此次宴会在阮慧的小卖铺里进行,由于人数的增加,屋中已经放不下那张桌子,只放了一炉火,用一只大铝盆热腾腾地煮了个火锅,大家就这样围着这炉火抽烟喝酒,给身处的空气中不断增加新的浑浊气息,就在这一片乌烟瘴气之中,陈专家发言了,他给考古队员打气,再次重申了这次考古发掘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接着他用神秘的语气讲述了那个“超人”的故事,并且在队员们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拿出了那颗头骨,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在完全震惊了的考古队员传看那颗神秘头骨的同时,他明确了这次发掘的主要目的: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宋照的骸骨和墓志铭!这两样东西很有可能还在墓里!
陈浊星的这个举动是非常必要的,一方面是给考古队员鼓劲,一方面如果宋照的骸骨还在墓里,被发现的一刹那就会引起轰动,他得先给他们打打预防针,这些经常挖墓刨坟的家伙可不会象陈震那样,抱着一颗头骨四年也看不出个究竟,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惊世骇俗的玩意儿。
考古专家最后把参与这次考古发掘的所有队员都定了性,包括甚么宇宙生命起源的开拓者,甚么物种进化理论的新一代奠基人等等,而且在这次的考古发掘之后,参与的每一个人都会被载入史册!就象俗话说的:要想吃饭,先得淘米,从考古队员震惊、激动、兴奋的眼光中,陈浊星看到了满满的希望,为此他决定第二天休息,以放任这些快乐的考古队员一醉方休。
于是这次动员会最后演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狂欢,兴奋过度的人们喝了很多酒,其间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在越来越浑浊的空气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宴会场所里少了一个瘦瘦的、开卷扬机的考古队员,一直到最后他才被另一个出门解手的考古队员偶然看见,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跪在隔壁小饭馆放在门边的泔水桶前,两只手温情地抱着桶,就象远行的丈夫在火车站台上拥着来迎接他的久别妻子,他的头垂在桶里,从在这半封闭的空间里,传出了断断续续沉闷的鼾声和巴搭嘴的声音。
闻讯而来的考古队员们快乐地围观着这个熟睡的人,连醉得站不住脚的陈浊星也专程赶到现场观看了这幕奇景。
“他是在呕吐的过程中睡着的!”考古专家对自己的观感作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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