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仙算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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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地安葬了爷爷,带着爷爷给的信,回到了家里。

我十分疲惫,不知不觉就爬在桌子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忽见爷爷推门而入,朝我喊道:“阿泽,吃饭了。”

我大吃一惊,爷爷刚死,我亲手埋葬的,怎么又活过来了?难道是爷爷死得不放心,掀开棺材板又回来了。呸呸呸,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这么想岂不是巴不得爷爷死了。

我顿时感到生活充满了希望,急忙答应,飞快地跑出去。

可是,屋内哪有爷爷的影子,难道是在做梦?我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生疼生疼的,看来是我思念爷爷过度,再加上这些天的遭遇,所以神智不清了。

我找了个光线充足的地方,拆开爷爷给的信,里面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打开一看,白纸一张,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爷爷不会给我一张白纸忽悠我吧!或者是爷爷怕我觉得生活没有希望,给了我一张白纸做寄托?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又或者,这张纸得用什么秘法才能显现出字迹来?

听说有一种褪色笔,有的人用这种笔打欠条,字迹在几个小时或者几天之后消失,这样就以没有借据为由拒绝还债。但是,写字需要力,会在纸上留下压痕,会破坏纸的纤维,可以通过特定角度的光照,或者采用特殊仪器,把残留的书写痕迹复原。

我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看出白纸上的字迹,就把信收起来,希望改日能找到方法。

第二天,我揣着信到了镇上,镇上的人忙忙碌碌,无人注意我,我感到自己是一粒小得不能再小的尘埃,似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我甚至怀疑,过去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幻觉?过去的我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一株植物?也许是我活得太不好了,总是不停地怀疑人生。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如同王大王二,悄无声息地就死了。冥冥之中,是谁在掌控这一切,人类本源的秘密是什么?

二孬曾对村里人说,有一次他进山采蘑菇,看见一个白衣人手里撑把伞蹲在地上,心道,这是镇上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他闲来无事,就上前打招呼,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大蘑菇。他用力一拔,顿时全身像触电一样口吐白沫,大蘑菇纹丝不动。这时,雷声大作,一道闪电直劈向大蘑菇,大蘑菇顿时成了一块黑炭。接着,天空恢复了平静。

他又继续往前走,看到一群人吹吹打打,原来是出殡。众人走在陡峭的山坡上,忽又吹来一阵狂风,抬棺材的人没站稳,棺材翻了,滚出来一块黑炭。二孬暗道,好家伙,原来是刚才那个大蘑菇,敢情这些人是大蘑菇的子孙,都化成人形了。

他撒开脚丫子就跑,出殡的人立刻追上了他,并发现了筐子里的蘑菇,纷纷要求把他处以极刑。他们埋葬了大蘑菇后,就把二孬押到坟前,要把他的头砍下来祭大蘑菇,此刻,二孬吓得面如死灰,全身瘫痪。

在这紧要关头,一阵黑雾袭来,雾气中有浓厚的血腥味,出殡的人纷纷四散奔逃,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黑雾散去后,从坟堆后面走出来一个病恹恹的小姑娘,笑嘻嘻地道:“刚才那是一帮蘑菇精,你以后千万别来这里采蘑菇了。”二孬死里逃生,立刻倒头就拜。小姑娘道:“眼下天色已晚,不如去我家歇息,明日再回。”二孬就随小姑娘去了她家,原来她家是居住在深山的猎户。

二孬睡到夜半时分,忽然听到磨刀声,他心里一惊,悄悄爬起来一看,一只公狼正在磨刀,旁边的母狼唉声叹气地道:“这个二孬太瘦了,到集市里卖肉值不了几个钱,什么时候才能攒够给咱女儿治病的钱?找郭大夫看病也太贵了!”公狼想了想,道:“实在不行,我就想办法把咱家的邻居鲍大哥宰了,他一个人的肉就敌三个二孬。”

二孬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病恹恹的小姑娘是个狼崽。他急忙跑到隔壁敲门,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他连忙将方才的情景告诉了他,并要他一起和他逃命。那汉子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莫慌,从前面那条小路直走就回去了。”二孬前脚刚走,只听林中传来一声豹吼,接着是狼的惨叫声。二孬这才明白,那鲍大哥竟是一只豹子。林中漆黑一片,二孬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每当我听他讲这段经历的时候,我总认为他是在找存在感。俗语道,无钱休入众,有难莫寻亲。像二孬这种连一件囫囵衣裳都没有的人,除了爱听他胡说八道的小孩,几乎没人愿意理会他。

忽然,路边的一位大爷朝我招招手,我仔细一看,果然是朝我招手,我找到了自己存在这个世界的证据。只是这大爷为什么朝我打招呼呢?我打量了一下老大爷,整个人气质类似沈阳老军医,戴着墨镜,穿着几十年前的军装和解放鞋,还挎着一个军用包,面前放着竹签、几本残破不堪的旧书和一张纸,纸上写着算命。此刻,他坐在小凳子上,眯着眼望着我,仿佛能看出我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我在心里盘算这老大爷想要干什么,他是不是会说我小伙子,我看你骨骼精奇,非常适合练习内功心法,然后拿出几本小黄书便宜处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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