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可是“小说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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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鸽说完,以为桂鸿雁会嘲笑她,笑她太年轻,笑她自不量力,或者只是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眼睛里写满“我不信”。

但桂鸿雁没有,她似乎被什么东西震住了。

“你很执着。”

最后,桂鸿雁这么说。

江白鸽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见过很多文学青年、爱好者……之类的人,怎么说都可以,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些人。”桂鸿雁耸了耸肩,“但是只有你一个人对我说出了,不写作,毋宁死这样的话。你是这个意思吧,白鸽?”

她是这个意思,可她有点不好意思,先低头,然后才“嗯”了一声。

“这没什么好羞耻的,反而让我看到了你的决心。”桂鸿雁说,“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打击到你了,是吗?但是,要成为一个作家,接受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读者,或许是很重要的。关键是,你不会因此改变自己对吗?”

“道理我是知道的,但做到还是挺难的……特别是,呃,从老师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说完,江白鸽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不是在怪您。我觉得这样坦诚很好。”

桂鸿雁从书柜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读者的事情先撇开不谈……虽然你那本复仇小说不是我的菜,但并不代表我会否认你的想法。”

“我和小说死磕这件事?”

“不。”桂鸿雁哈哈大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最多建议,但绝对不会干涉。而且,你会听我的吗?”

她低下头,翻开笔记本:“我说的是你上周跟我讲的,想把那个拐卖案写成小说。”

“啊,对……”

刚才情绪起伏波动太大,江白鸽把这正事都忘了。

“我觉得无论是少女杀死父亲,还是被拐妇女逃出村落,都有一个类似的核心……自由。你赋予了她们主体性,让她们不再等待被拯救,而是自己救下自己。”

到底是副教授,一下就抓住了江白鸽想表达的核心,也难怪她会觉得那小说还不够吸引。

“既然你不希望她们是被动的状态,显然选择从她们的视角切入是最合理的。而且你不希望将视角对准受害人,那以她们自己的视角来写,审视的目光不就自然对准了加害人了吗?想象你笔下的故事,是她们的眼睛看见的……”

“那我应该写的是……”江白鸽试着带入了安姨和庄瑶的视角,“她们自救的过程?”

自救是一个复杂的命题,并不是简单的逃跑。

安姨从最开始的逃跑,到后来的放弃逃跑,中间想到过死,却又放弃了死,但她一直没有认命,即使过去二十年,她仍然想着要离开那个魔窟。

而与她相反的,则是二柱妈严芳:她的“自救”是成为加害者的同伙。

庄瑶又是另一种情况。她的“自救”是那个刀疤,是每一次绝境时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的呼号。还有她在面临死与伤的瞬间,做出的取舍:伤害自己,还是被抓走。

相比去写她们如何被伤害,这些部分反而让江白鸽更难感受到一种倔强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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