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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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笑的是,白寻音丝毫不懂自己是为什么而来,又为什么而出来的。

喻落吟不知道盯着白寻音离去的那个地铁口多久,黑眸深不见底,直到身后传来汽车催促的喇叭声,他才调头离开。

遇到喻落吟这件事,乍看心起波澜,可强迫自己适应了,也就只‘不过尔尔’,谁遇到谁都有可能,不用把自己和对方想的太重要。

尤其是这么多年了,谁都应该开启新的生活了。

白寻音想着之前喻时恬说的她哥哥要订婚了,就忍不住笑了笑。

笑意略微有些空洞,但她是真的恭喜喻落吟,并且为此感到开心。

她开心他没有被当年女孩的欺骗留下阴影,仍旧可以开始新的生活,相信爱情。

原来这些年来,只有她一个人过不去那些坎儿。

喻时恬的电话打破了她蜷在角落里的寂静,少女脆嫩的声音急急地问:“姐姐,你怎么走了呀?”

“抱歉,恬恬,我有些事。”

白寻音轻轻的说:“下次单独请你吃饭好么?”

“哦……就是好可惜。”

喻时恬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嘟囔:“我还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呢。”

至于是什么人,自然不言而喻。

人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好像过了二十三岁就多巴胺分泌,荷尔蒙冲动,必须要有个人‘陪着’一样,这些年来她身边的朋友没少为她操心,明里暗里的,总想给她介绍对象……

可今天白寻音忽然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人都应该向前走,她又有什么理由沉浸在过去?

“……好。”

所以破天荒的,白寻音第一次应下了喻时恬的请求:“你安排时间吧。”

她也许该试试看了。

“呀!真的呀!”

喻时恬惊喜万分,忙不迭的说:“那就这个周末吧,地点我到时候发你!”

“好……恬恬,你等一下。”

白寻音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手机,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你说的那个要订婚的哥哥...今天来参加你的生日会了么!”

不知道为什么,出于什么目的,她愚蠢的想要确认一次。

而电话对面的喻时恬,声音清脆的给予她答案:“我哥呀,来了呀!你没见到么?”

……

漫长的寂静后,白寻音笑了笑。

她早就应该知道的,这才是她和喻落吟之间最好的结局。

许是因为三月份的天穿裙子还是早,又在夜里走了一段路,半睡半醒间白寻音只觉得喉咙干渴的厉害。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惊动了旁边的阿莫,等到后者的手探上自己滚热的额头惊呼时,白寻音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发烧了。

于是迷迷糊糊的,她被阿莫喂了两片药,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倒是一夜无梦,就是脑子连带着太阳穴都胀的厉害。

早晨被迫起来去上班的社畜阿莫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白寻音吃药,随后生怕迟到被扣奖金,急急忙忙的走了。

白寻音难得睡到九点多睁眼,只觉得头疼欲裂。

看来退烧药和消炎药不怎么好使了。

她抿了口水润润干裂的唇角,撑起绵软的身子下床换衣服——感冒发烧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情,不用挺着,吊水速战速决的解决就行。

白寻音又恢复了惯常的打扮,颇为厚实的白毛衣,牛仔裤,简单的洗漱一下把长发扎成了松松垮垮的丸子头就出了门。

她连个防晒都懒的涂,仗着天生丽质瞎折腾,是在为标准不过的素面朝天了。

打车到了最近的综合一院,白寻音带着的口罩遮住大半张小巧的脸。

医院里什么时候都人满为患,工作日也不例外,她排队挂号,又去诊室外坐着等,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轮到自己。

冰凉的液体顺着尖锐的针头输入自己的血管,白寻音坐在医院大厅成排的公共长椅上,纤瘦的脊背靠着椅背,目光空洞出神的盯着自己手背上鲜明的血管。

护士给打的药是地塞米松,本身就有犯困的功效,再加上昨天晚上几乎半宿没睡,即便耳边人来人往的嘈杂声不绝于耳,白寻音也有些受不住的阖上了眼睛。

吵闹的周遭,坚硬的座椅,手背上还扎着的针头……

这些元素本来有一个白寻音都绝对无法入睡的,可困到了极致,便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可见人平日里矫情的说喜静,怕光,有一点声音都睡不着……归根究底还是不够困,她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肩膀和腰身处有种被人揽着的晃动感,白寻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天花板上清冷的灯白花花的晃眼。

白寻音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床上醒过来的,一张类似于医院里临时休息室的床,也有可能是办公室。

十几平方米的屋内只有一床一椅一桌一柜,墙上挂着一身白大褂,简洁干净的一尘不染。

白寻音低头看着自己只有一个针孔的手背,满腹疑惑,她怎么会从公共长椅上到医院办公室里的床上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办公室的门被‘嘎吱’一声慢慢悠悠的推开,似乎像是怕吵醒她似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轻声走进来——却和坐在床上蔓延错愕的姑娘对了个正着。

一时之间画面像是被人定了格,没人说话。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白寻音难得感觉脑子发木,她看着穿着身材修长一身‘白衣’的喻落吟推门进来,眉目在皮肤白皙的脸上像浓黑的墨,一瞬间就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仿佛他们还青春年少,还在高中的盛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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