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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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方进了沈仲沅的家,并没有因为杂乱和明显的独居生活环境感到质疑。从容自在的就像常来的老朋友,把主人不满的态度摆在一旁,视而不见。

沈仲沅接触过很多不同类型的人。自来熟的不是没见过,可自来熟到时方这个程度的,真是第一次遇到。某种程度上来说,沈仲沅觉得时方也算个奇葩。

时方还拎着一袋子奶油冰棍,四下寻摸了一会儿,问沈仲沅:“有盘子吗?”

沈仲沅不耐地指了指厨房,时方也没客气,自己去找了两个盘子回来。把化成水的冰棍倒在两个盘子里。手指上沾了不少。沈仲沅皱着眉头看他,略嫌弃。

时方很自然地舔掉了手指上的奶油,还嗍了两下,顺便在衣服上蹭了蹭。沈仲沅看得直皱眉。

盛满液体冰棍的盘子推到沈仲沅面前,时方不客气地说:“喝吧。”

一般情况下,应该说:“吃吧。”才对。沈仲沅立刻对盘子里的东西没了一点胃口。时方端起盘子,送到嘴边真的喝了起来。

头一回,见着喝冰棍的。

一盘子冰棍下肚,时方瞧见了桌子上的信纸。抹了把嘴,乐了:“哎呦,你的字不错嘛。”说着,咂舌,“这个退学的‘退’字,写得不够好。笔锋没出来。‘请’字的言字旁斜了些。”

说完,摸着下巴去看沈仲沅的手,琢磨着说:“你写字的时候,是不是习惯弯着手腕?”

沈仲沅直言:“你来干嘛?”

“找你啊。”时方还盯着沈仲沅的手腕,看似只是随口应付一句。在沈仲沅直甩白眼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扯到眼前,“哦,这是小时候学字太用力了,指骨微微变形。你这腕子看着还可以啊,怎么老是弯的?受过伤吗?”

沈仲沅彻底厌烦了他的唠唠叨叨,猛地把手抽了回来,面露不悦,“你找我有事?”

时方望望天,吧唧吧唧嘴,忽问道:“你今年二十一吧?档案上写得是四月初生人。”言罢,方才还笑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仲沅的脸。

沈仲沅完全搞不懂时方要做什么,只是被他那双澄净的眼睛吸引了过去。待回过神来的时候,时方还在望天,嘴里嘀嘀咕咕。

“看你这面相应该是午时出生。沙中土命,命里三火三金一水一木。重五两八钱。啧啧,你这命够可以的啊。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商门姓氏标,脱得蓝衫换锦袍。品性刚直,认死理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善搏,不善休,六亲兄弟不靠,白手起家。只可惜,朝圆月不圆,婚姻多坎坷波折。虽子孙满堂,得心者却少。”

最后,时方使劲拍拍沈仲沅的大腿,“你呀,一辈子都没省心的时候。”

沈仲沅已经石化了。

半分钟后,沈仲沅努力将时方赶出家门,时方扒着门框笑眯眯地对他说:“我正事还没说呢。”

“走!”沈仲沅恨不能拿个什么东西把神//棍打出去,使劲推着门,气呼呼地说:“别再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我真有正事跟你说。”

沈仲沅气急,直接爆了粗口——滚蛋!

哪知,时方的脸上没了笑意,严肃地说:“到现在,你的钱财共十二万七千八百三十九元。”

沈仲沅当时就想:这人肯定调查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也不对啊。现在,他的存折里十二万三千元。前几天赚来的钱还在家里,没来得及去存。他狐疑地心算了一笔账,存折里的十二万三千元加上家里的四千伍佰元。

十二万柒仟伍佰元。

沈仲沅厌恶地白了神//棍一眼,“滚!”说完,关门落锁!

被挡在外面的时方还掐着指头算,还在嘀嘀咕咕。

沈仲沅懒得再去理会外面的人,想着:过一会总会走吧?自己这么不给面子,今后不会再来了吧?

于是,沈仲沅继续琢磨下一笔生意怎么做才能赚的更多。大约过了两个来小时,又有人敲他的房门。没等他问来人是谁,便听到外面的人说:“沈老弟啊,我是吴大哥。”

吴大哥是沈仲沅的邻居,平时对独居的沈仲沅非常照顾。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沈仲沅虽然有些懒得动,还是起身给吴大哥开了门。

吴大哥站在门口也没进去,笑着递上一个牛皮纸信封,说:‘上回跟你借的钱,我来还你。”

如果不是吴大哥来还钱,沈仲沅早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大概是三个月前,吴大哥家里出了急事,手里的钱周转不开。沈仲沅主动借给他一些钱,当时吴大哥还说,这个钱跟银行一样,算你利息。沈仲沅也没在意,很快就把这事忘了。

吴大哥不但把钱换回来了,还给沈仲沅带了一饭盒的酱茄子。

沈仲沅接过饭盒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旁边忽然扑上来一个人,死死扒着门框,紧盯着沈仲沅手里的信封:“我就说不可能错!”

“你怎么还没走?”沈仲沅简直惊讶,看着冒出来的时方本能地抓住了放在旁边的拖把。

吴大哥还挺高兴地跟时方打了招呼,时方连声说:“我是他老师。”

“您是老师?哎呦,这么年轻啊?”

“我是面嫩了点。哈哈哈。”

沈仲沅看着这俩人当他不存在一样自顾自聊上了,就想赶紧把门关上。但是!时方的动作速度真不是盖的,只见身影一闪,居然溜了进去!

吴大哥站在门外摆摆手,“你们聊,我回去了。”

结果,就是沈仲沅拿着拖把,面对微笑着的时方。

听到这里,洛毅森耷拉着脑袋,只觉得爷爷好丢脸!

当年那个拎着拖把要打人的大男孩已经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沈仲沅放下手里已经凉了的红茶,说道:“那时候,他要我数钱。我借的,别人还了利息,加上银行的,刚好是你爷爷说得那个数。”

已经丢不起这个人了!洛毅森臊的满脸通红,尴尬地笑着说:“您还真信他了?我爷爷就是个满嘴胡话的老头,我小时候可没少被他骗。”

“我信。”沈仲沅意简言骇地说。

事实上,时方要跟沈仲沅说得正事跟他上学有关。但在那之前,他必须让沈仲沅相信他。沈仲沅说:“说吧,我信了。”

时方一本正经起来,说:“你不能退学,这关系到你今后的发展。具体的我说不清。你既然信我,就回去上课。至于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解决。”

沈仲沅纳闷。他跟时方无亲无故,这人为什么要帮他?时方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含含糊糊地告诉沈仲沅,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于是,一周后,学校通知沈仲沅恢复上课的时候,他毫不惊讶。也说不上什么原因,沈仲沅就真的完全信任了时方那个神//棍。

打那之后,沈仲沅像魔怔了一样,想要搞清楚时方到底是什么人。

沈仲沅告诉洛毅森:“时方成立了学习小组,照片上的人是成员。他教了我三年,除了时方这个名字,对他我一无所知。毕业那天。他给我一本手记。”

那天的事,沈仲沅记得清清楚楚。时方照旧穿着蓝裤子白衬衫,慢吞吞地走到校门口等着他。俩人很默契起朝着沈仲沅的家走。路上,时方说:“仲沅啊,你帮我点事呗?”

“缺钱?要多少?”沈仲沅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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