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皇子妃之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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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内,一道明丽的色彩映照在菱花镜上。珍珠色绣连枝杏花月裙,红芯镶金桃纹白缎裤,青莲色金彩绣鞋。

无一不精美,她面色绯红,欺霜赛雪的脸上犹如春梅绽雪,樱唇微微抿起了一抹笑。

流萤愣愣地看着娄锦,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小姐,九天仙女落凡尘也不过是小姐这样了。”流萤怔怔地看着娄锦,心中啧啧称赞。

往常小姐不过是穿那碧青的锦袍,青色清新可人,可今日这一盛装打扮,却是那样尊贵不凡,流萤不禁暗暗想着,怕是历朝历代的皇后也就这气度了。

娄锦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道:“我可不信仙女要戴着这么重的东西下凡,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脚先着地还是头先着地。”

流萤扑哧一笑,听着外头的动静,立刻开了门。

只见方芸儿和固伦公主,方瑶,萧琴他们迎面走来。

方瑶笑道:“啧啧,这打扮,不知道的以为是出嫁呢。”

方芸儿抿着嘴笑,难得地点了下头。

萧琴也没放过娄锦,道:“我盼望着锦儿早些嫁了,我腹中的孩子出来了好与锦儿的孩子一道玩耍。”

娄锦歪头轻笑,拉着固伦公主进来坐。几人闲话了几句,屋内便都是欢声笑语了。

乌嬷嬷从外头走了进来,她低声在娄锦耳边说了几句,娄锦的眉头微微一挑,道:“梁娇温柔体贴,该是给皇上送上羹汤了。”

乌嬷嬷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流萤皱起眉头,对娄锦道:“小姐,那藏空相士从您回来这几天便安安静静的,今日才去宫中,不知道所为何事。”

彩釉白瓷杯中的清茶一朵一朵地舒展开来,一抹香味散开,娄锦轻轻呷了一口,便道:“无论他要做什么,这个人的城府很深,可不是我们往常对付的那些人,不可轻举妄动。”

流萤深吸了一口气,手掌握成了一个拳。是的,藏空的势力究竟有多大还不知晓,藏空多年与后妃,皇上之间的关系甚笃,谁知道这后宫之中水有多深,牵一发而动全身,怕到时候祸及小姐。

她们的低声耳语并没有让固伦公主他们知道,外头的几个丫鬟走来说是及时到了。

娄锦走出了房门,方芸儿几个朝外走去,面上都带了笑意。

管家大声地唱起了礼,负责登记的账房虽忙,却也没晕头转向。

鞭炮声震天,大堂之上的桌椅摆放整齐,红色的蒲团绵软深厚。

娄锦从拱门中而出,一声声抽气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微微抬头,对上那些贵妇小姐,只迎面一笑,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一样。

拱门上那开得一簇一簇的紫藤花丝丝缕缕伴随在她的身后,她仿佛从花中走来,发鬓生香,丝缕轻软。

“五皇子送上……长生一副。”管家的唱声有些扭曲,娄锦几乎不用看也能知道管家现在的脸色。

长生,那是在前朝时期流行的送给即将死去的人或者是出嫁的女子。

长生也就是棺材,在前朝时期乃是贵重之物,可在本朝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娄锦还记得当初将一副棺木挂在娄府之上,娄府就被诟病许久。

这一朝人们提起棺木几乎不用长生这两个字,而五皇子却送上这一礼,果然是重重的大礼。

萧县公皱起眉头与萧郡公对视了一眼,才朝外走去。

萧家大门外一尊乌黑的棺木横着摆放。其他达官贵人脸色十分凝重,都有些犹豫不定。

这棺木挡在了门前,要想过去必要绕过这棺木。可棺木那是十分晦气,若是绕这棺木过去,必是几天都不得出门,怕引来祸事。

棺木后站着一道人影,淡黄色的衣袍上绣着九条银龙,他身后几人均是一身炫黑,煞神一样站在那盯着萧府。

萧县公的手握紧了下又松了开来,他笑了笑,道:“五皇子送上如此重的礼,来人,将这长生送往庄子里。”

“慢。”只见五皇子眉毛微挑,继承了万贵人的好皮肤,他整个人看过去晶莹剔透,似是一个琉璃,却又将光反射地极为刺眼。

他朝萧县公走来,声音透着一丝丝傲慢。

“我亲自送来好礼,怎么不见娄锦亲自谢礼?”

一些百姓经过,只看到门前有一尊棺木都纷纷绕道离去,其他官员家眷中不时传来抱怨的声音。

萧郡公脸色极为凝重,他的气息微微有些粗,方清雅站在他身后握了下他的手,他才恢复一丝丝清明来。

送来棺木还要锦儿亲自来谢礼?

刚刚从里头出来的固伦公主正要撒手出去之时,娄锦拉住了她的衣袖。

固伦公主回过头来,见娄锦目光柔和,平静之中看不出喜怒来。她愣了下,耳边不少的贵妇窃窃私语声传来,诸多是不好听的,这样锦儿还能忍受?

“外婆,既然今日是锦儿的及笄礼,是礼就没有不收的道理。”

她朝外走去,流萤紧随其后。

方瑶和萧琴二人对视了一眼,也都跟了出去。

固伦公主也没落下。

众人见娄锦亲自出去,都觉得有好戏看,这便都跟了出去。

萧县公并不想在这与五皇子理论,这棺木毕竟不是什么好东西,放在门口多一刻便会让京城的风向都变了。

方芸儿来到萧县公身边,她身后便是娄锦众人。

五皇子见着娄锦来了,面上的笑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寒的冷酷。

“不知道娄锦姑娘对本殿下送上的这份礼物感觉如何?若是不满,本殿下还可以送上更好的礼物。”

娄锦笑看着他,如今看来五皇子与万贵人真真是十分相似,笑里藏刀的本事如出一辙。

她缓缓走出一步,对下人道:“还不快把五皇子送来的礼物给收进去,这两天总觉得腰膝酸软,许是这春日还有点寒气,柴房里头的柴都不够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目瞪口呆地看了眼娄锦。敢情是要将这棺木披了当柴烧啊。

五皇子的眉头阴鸷地皱了起来。

可娄锦面上依旧挂着笑,她唇角开出了一朵极为娇艳的牡丹,端庄大方,不失一分礼仪。

“五皇子的礼娄锦收下了,不劳五皇子破费了。若是五皇子还有礼的话大可以送给皇上,素来孝字排行第一,我既不是五皇子的生母也不是奶娘,五皇子无须这样积极。”

这句话说的何其大胆,周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娄锦,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气,却有人是打心眼里佩服起了娄锦。

这胆识和口才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五皇子面色已经青紫,只见他的手紧握成拳还有些颤抖。

他极为阴冷的目光扫过周围这些人盯在了娄锦身上。娄锦见前方棺木已经收了,这才道:“命人挂一块红布在前面,所有宾客请往里走。”

娄锦淡淡扫了眼五皇子,她素来不是吃素的,你既然送上门来要让我羞辱,这样的好机会,她平常是不会不珍惜的。

五皇子身边的侍卫们纷纷低下了头,见宾客们都入了萧家的门,本来以为萧家会与他们起了冲突,好将小事化大,端了萧家娄锦,可眼下,还被娄锦将了一军。

娄锦这话也忒阴狠了点。好像是五皇子特地来孝敬她一样。

方芸儿拉着娄锦朝内走去,到了内院,她才道:“锦儿,今日虽是大日子,可你也要小心,你现在身子可不能出一点意外。”

娄锦点了点头,她身边素来不缺高手,也不担心有人下毒,而且她怀有身孕的事并未传开。

方芸儿这才牵着娄锦的手穿过抄手回廊朝外走去。

“太子殿下送来同心莲羊脂白玉佩一对。”管家脸上隐隐有些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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