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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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那你就多吃点。”

女招待端来了汤。

宋苳:“虽然认识这么久了,可还是第一次和你们一起吃饭呢。”她对张培培和李希说。

张培培:“没一起吃饭很正常,我们属于敌对关系。”她看了看宋苳。

李希:“哈哈对,没认识你之前,我们花可是天天都在身边的。”

宋苳:“那岂不是我荣幸之至了。”

小花:“你们可真抬举我。”

张培培:“唉,咱只能偷偷抹眼泪,隔好久见不上一回人,也不知道哪就那么忙呀?”

宋苳:“问你呢,你怎么那么忙?”

张培培:“那可都是认识你之后,以前闲得很的。”

小花:“我哪有闲得很?”

李希:“就是,她以前也没有闲得很嘛,瞧你这话说的。”李希拍了拍张培培。

宋苳:“是啊,感觉她一直有很多事要做。”

张培培:“你怎么知道的啊?你以前认识她吗?”她看着宋苳,脸上挂着并不友好的笑。

宋苳转开了头,没有和她对视。

女招待端来了烤鱼。

李希:“这个鱼看起来不错,比刚才那个好一点,刚才那个好腥啊。”她急忙说到。

张培培:“那是你吃不惯。”

李希:“汤你不也只喝了一口吗?”

张培培:“太酸了嘛。”

宋苳:“手链真好看。”

小花:“嗯,我也觉得。”

张培培:“婆婆送的当然好看。”

宋苳:“婆婆?什么婆婆?”

唐宇:“那是我妈买的。”

宋苳:“哦,这个婆婆啊,哈哈哈。”宋苳笑了笑。

唐宇:“你笑什么?”唐宇抬头看着宋苳。

小花:“笑我是你们家童养媳。”小花盯了一眼唐宇,唐宇低下头。

女招待端来了和牛。

小花:“这个和牛不错,趁热。”

林深:“都承认自己是童养媳啦?”他轻轻地笑道。

小花:“从小就养着的,可不是童养媳吗?”她没抬头。

张培培:“什么童养媳,不是唐宇倒插门吗?”

唐宇:“都一样。”

林深:“真有意思。”

小花:“都说婆婆送儿媳妇爱买手链,你妈妈呢?她也喜欢买手链吗?”她看着林深。

林深没有答话。

过了一会儿,女招待端来了鳗鱼饭。

李希:“终于来了。”她小声地说。

小花:“你们一定要好好尝尝这个。”

大家都开始埋头吃鳗鱼饭。鳗鱼肥而不腻,皮酥肉嫩,酱汁渗入饭粒,就着流油的鳗鱼,满口留香。

过了一会儿,女招待端来腌菜,然后是水果,然后是甜点。大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唐宇去买了单。走出日料店,天已经很黑了,他们重分两队,各自回了住的地方,也各自这顿难以消化的饭。

这晚,林深悄悄走到门外吹风,他坐在夜晚清新的空气中,静静地,独自抽一支烟。他明明来到这个地方了,这个他很喜欢的、一直想来的地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不知道的是,宋苳悄悄跟出门外,在后面看着他,在一起三年了,她第一次发现他原来抽烟。

从日本回来后,大家又开始找新的事情做,可是时间匆匆如流水,暑假很快就要结尾了,大学开学在即。

做大学开学的准备是件繁琐的事情,从行李到机票,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

林深给小花打电话,问她:“你的机票我一起买吧?”

“不用,”小花说,“唐宇买了,如果宋苳想和我一起的话,我让唐宇把航班信息发给你。”

“唐宇开学时间太早了,我们大概是不会那么早过去。”

“哦,那也行,那到学校再见吧。”

“嗯,好,那,学校见。”

唐宇开学很早,张培培和李希开学也早,所以小花依着他们的开学时间,提前去北京。唐宇在外面租了房子,位置选在离他和小花的学校都不远的地方。张培培和李希的学校在城的另一半边,想见个面要跨过好长的距离。

唐宇开学的时候,小花陪着他去的。他一只手推着行李箱,一只手牵着她走进校园,背上背把吉他,小花帮他推着另一个行李箱,很多人都看他们。

“你开学我也跟你去。”唐宇在小花耳边说。

“我开学跟宋苳一起,要你去干嘛。”

“你看,我这么走进来,那些女生都不会来找我说话了。”

“少来,你不跟人说话还不让我跟人说话啊?”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想陪你去嘛。”

小花没理他。

把所有东西都安顿好,办好所有手续,花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唐宇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上面挂着一颗草莓铃铛,

“给。”

“这什么啊?”

“我租的房子的钥匙啊,地址我发给你,你随时可以去。”

“我去那儿干嘛?”

“去住啊。”

“我住宿舍。”

“我也住宿舍,但是偶尔可以出去住住嘛。那个小区里我还找了个仓库,平时乐队排练会在那里。”

“你上次让我买的吉他,我已经买好了,就这两天到,地址填的你学校。”

“好。”唐宇笑嘻嘻的。

“我开学的时候你就别来了,我跟宋苳和林深一起就行,刚开学,你把该忙的事都忙完吧,之后才好抽出空去找培培希希她们。”

“好。”唐宇乖乖地说。

林深和宋苳大约一周后到北京,那也是他们三个开学的前一天。这一周,小花住在唐宇的房子里,唐宇一直住在学校。小花把那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买了很多东西,该添置的都添置好了,乐队以后排练的仓库小花也去规制了,跑上跑下洗洗刷刷一周,小花自己都贤惠到了自己。周天晚上宋苳和林深就到北京了,小花会去接他们。

那天晚上,小花在接机口望了很久,宋苳的电话打不通,林深也不接,小花也不敢乱走,怕一会儿他们出来了又找不见她。就那么等着,一直到那一个时间段的几班飞机乘客都快要走光了,宋苳才缓缓地从里面走出来。

“宋苳!”小花朝她招手。

宋苳拖着箱子,看见了她,向她走过去,脸上挂着泪痕。小花没有看见林深。

“怎么了?”小花擦擦她的脸,接过箱子,“林深呢?”

宋苳没有说话。

“跟我走。”小花牵着宋苳向外走去。

林深没有来,他没有上这个学校,甚至不是在北京。从填志愿的时候他就计划好了,悄悄报去了上海,一直瞒着宋苳,也瞒着小花,瞒着所有人。他说,他要自由,他不想一直绑在一个人身边,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也许还会是一辈子,太长了。所以他甚至放弃了更好的学校,放弃了一座城市,去了另一个地方,为了他心中的自由。

“对不起......”林深打电话给小花时对她说。

“就这样吧。”小花说。

任宋苳怎么难过,还是开学了,小花只能每天都陪着她。

大学生活如此般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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