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不知餍足的男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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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笑,眸子里全是愉悦:“醒了。”

醒了,所以连脚趾头都想怯场了,江夏初退开一点距离,身上一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着一缕。

脑中哄的一声,她怔愣了十几秒后,红着脸,一双眸子四处梭巡。

“不用找了。”头顶,左城懒洋洋的嗓音传来,听着无比惬意。

江夏初置若罔闻,这才发现衣服在左城那侧,硬着头皮抬头:“我的衣服。”

“我刚才都看过了。”

他回答认真,毫无杂念,只是听的人,想入非非,顿时大囧,似怒,似嗔:“衣服!”

“我有话问你。”他不由分说,将她揽过去抱紧。

若拼力气,女人绝对不是男人的对手,江夏初又缚手缚脚,不敢大动作,只好放弃,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你什么时候醒的?”

“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也就是说,他看了不着一缕的她一个小时?江夏初觉得脑中有朵花火在爆炸,耳边轰隆隆地响,不能思考了。

左城不管她反应,搂着她吻了吻:“我在等着你醒来,告诉我这不是梦。”

江夏初闷着头苦笑,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样模样,这样窘态,倒希望是梦,弄得现在手足无措。

“我说什么你都信?”似乎循循善诱。

“信。”

“是做梦。”江夏初笑了又笑。

左城俊脸沉了一下:“除了刚才一句。”

江夏初哭笑不得。

左城拖着她的脸,眸中染了绚丽的光,却隐隐若若的:“夏初,你再说点什么?”

一地的酒瓶子,一个她,一夜只记得微末的缠绵,一场突如其来的幸福,他就仿若梦中了。

左城的世界里,只有预谋,没有猝不及防,所以,精明的他糊涂了。

江夏初无奈苦笑,外套下的手戳了戳左城的胃。

他发白的俊脸拧了,不说话,江夏初蹙眉:是不是下手重了。

胃里火烧似的:“我喝了酒。”左城察觉到这一点,更不确定那零碎模糊的记忆。

江夏初眉头更紧了,染了若有若无的心疼,问他:“胃疼了吗?”

“疼。”

胃里翻江倒海的,刚才一直仿若梦中,左城这才疼得皱了眉。

江夏初哭笑不得:“会疼怎么会是梦。”手依旧放在左城胃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拂着。

他随即笑意绽开,抱着她喃了一句:“幸好。”他吻着她的发,她身上沾了他自己的气息,他欢喜若狂,“江夏初,你是我的了。”

“是啊,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怀里的女人叹了一句,浅浅的,不知是喜是怒,他手一僵:“你在惋惜?”

她抬眸:“我很意外。”

昨天晚上确实是个意外,不曾预谋,也不曾料想,只是却发生了,似乎水到渠成,她甚至来不及想好理由、分清缘由就发生了。

只是那样的意外,她却觉得不坏。

只是,似乎左城那样的男人不喜欢意外,他要的是不差分毫的独占与掠夺。

他蹙眉,没了笑意,唇角僵直冷硬:“夏初,我虽不记得昨晚的事,但是,我不后悔要了你,至少你成了我左城名正言顺的女人了,从十二年前我便在等,等你长大,等你熟识我,等你习惯我,等你嫁给我,爱上我,可是你从来没让我安心放松,我抓不住你,一辈子虽长,我却害怕我等不起,不若我要了你,怨也好,恨也好,至少能让你记我一辈子。”

她偎着他,安静地听着,时而抿唇,时而皱眉,唯独眸子敛着,看不情浮动。

“我庆幸在不清醒的时候要了你,若是清醒,我肯定舍不得你一丝委屈。”他擒住她的下巴,眸光似一张绵密的网,笼着她的容颜,“我给你怨我怪我的资格,但是我容不得你后悔惋惜,若是真有,也不要让我知道。”

后悔吗?惋惜吗?她不知道,也想不出个结果,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该如此,可似乎有什么总是偏帮着这个男人,让她不能左右,让她心慌意乱,然后便在毫无察觉之下沦陷了彻底,甚至可笑地有这样一种假设:假设能重来,假设知道结局,她还是会重蹈覆辙。

人心果然是长偏了的,而她江夏初的心偏给了左城。除此之外她无从解释。

摇头,她说:“昨天晚上,你醉了,可是我清醒着。”

所以,如何怨?如何怪?

“夏初,你既清醒。”左城顿了顿,俯身,贴着她的额,唇齿相靠,他轻问,“告诉我,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她亦看着他,回答认真:“左城,这一天我从未想过要逃,那天我没有回答你,其实我做好了与你过一辈子的准备。”

一辈子啊,有多长,江夏初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会尽数耗给这个男人,于此同样耗尽他的一辈子,总之她与他,是劫,是宿命,怎么躲得过,而且,她也不想躲了。

她说:“所以,我不怪不怨。”顿了顿,坚定如斯,“也不悔。”

不怪不怨也不悔……

这样的话是诱惑,却也致命,尝过一次,便欲罢不能,这是毒,是瘾,只是它还有另一个特征,倾其所有,不死不休。

到底,是先死,还是先休,还未开始,他有些怕了。

重重叹气,他俯身,蹭着她肩窝,嗓音压抑到沉甸甸的:“你要了我,便不要再将我丢弃,这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抬眸,眸光深邃得似乎要将人吸进去,“如今我要你再应我一次。”

她若现在转身,他便在地狱。

左城的眸亮极,美极,却染了让人心疼的荒凉,江夏初伸手,拂着他的眸子,凑近他耳边。

她说:“婚纱我已经选好了。”

这是她的承诺,唯一有的,唯一能给的,倾尽了。

他笑了,眸中荡开一种惊心动魄的纹路,俯身,吻她的唇:“我的夏初,这又是你的计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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