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浪里个浪(2 / 2)
“上班可以请假,今天晚上你更重要。”
青年说着动听的话,又点了一杯酒,他的行为在酒吧里显得寻常,这里都是寻欢作乐的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赶来的儒勒·凡尔纳。
儒勒·凡尔纳算是明白暗杀王魅力的人,不想第二天看见某个动歪心思的富豪死在岛上,给旅游旺季的standard岛带来负面新闻。
但凡一个人敢乱调戏易容后的金发男人,没准垃圾桶里多出一具碎尸。
儒勒·凡尔纳敢来应付金发男人,打消危险,身份同样不凡。他是法国人,十五岁觉醒异能力,加入“七个背叛者”组织,少年时为阻止世界大战而绑架了各国首脑,造成政治大洗牌,无数人崇拜他们,也有无数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如今,他在standard岛上隐居,为自己在外的同伴们守住最后一条退路。
他又没有帮手,不得不自己上了。
儒勒·凡尔纳专门点精致漂亮的鸡尾酒,不点烈性酒,他不懂得如何聊天,青涩地对待老油条的暗杀王,希望能把这个人给打发走。
阿蒂尔·兰波发现了请客的人的不善言辞,调侃地说道:“你该不会没有泡过男人吧?”
儒勒·凡尔纳心道:这种事情有何骄傲?
明面上,改头换面、用异能力塑造成别人形象的儒勒·凡尔纳说道:“嗯,第一次。”
阿蒂尔·兰波托腮:“为什么有勇气来请我喝酒?我觉得你好文静啊,不像是经常泡吧的人,就像是海面上的百合花,漂浮在波涛之上,唯有天上的月亮与你作伴,把寂寥和孤独当作点缀。”
儒勒·凡尔纳惊讶于对方的一针见血。
阿蒂尔·兰波狡黠地问道:“你喜欢大海吗?喜欢船只吗?我跟你说,我当过水手哟。”
儒勒·凡尔纳反应不过来,承认道:“你说的,我都喜欢,可是我没有当过水手,听说当水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想当船长。”
阿蒂尔·兰波绽开阳光的笑容,马上就热火朝天地拉他谈论起海上航行的事情。
在阿蒂尔·兰波的套话之下,儒勒·凡尔纳的老底都被摸了一干二净。
阿蒂尔·兰波会怀疑他的身份,纯属巧合,因为他看了原著也不知道儒勒·凡尔纳的长相,原著里没有描写过对方的容貌,只着重描写了安静的气质,以及说凡尔纳是一个高挑的青年。
运气好,阿蒂尔·兰波直接碰到了其人。
气质、喜好、地点全部对上了。
阿蒂尔·兰波的酒量不错,以前就是一个酒鬼,但是他恶趣味的也给儒勒凡尔纳点酒,导致对方的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
儒勒·凡尔纳不善饮酒,勉强支撑住。
阿蒂尔·兰波喝酒容易大舌头,虽然没有高谈阔论,却特别爱八卦,逮着儒勒·凡尔纳说道:“喜欢大海的人都是朋友!我们要像海一样浪漫,无拘无束,喜欢什么东西,就卷起巨浪淹过去!”
儒勒·凡尔纳有点发晕:“人没有拘束,规则就会被破坏,社会变得不稳定,对于喜欢的东西,要以保护为主……”
他们的理念不同,阿蒂尔·兰波争辩道:“美好的事物终有毁灭的一天,只要曾经拥有过就好。”
儒勒·凡尔纳摇头:“我不会看着它毁灭。”
阿蒂尔·兰波大笑地指着他的鼻子:“人力有所不及之时,你也就是一个旁观者!”
儒勒·凡尔纳打了个不雅的酒嗝,捂住嘴。
“我会阻止的。”
“你不能!”
“我说了我可以,对于我之所爱,我会尽力。”
“人类,你的名字是人类啊,妄图做到神明的事情,那是自取死路的道路。”
阿蒂尔·兰波开心地举例子:“就比如八年前的全球异能大战,阻止战争的那七个人,不照样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实要我说就让各国打下去,毁灭一切,打得鱼死网破,还世界一个清静!”
儒勒·凡尔纳蹙眉,无法忍受他的极端想法,可是阿蒂尔·兰波的下一句话变了。
“不过呢,理念归理念,对于为理想献出一切的人,我都是相当佩服的,要是我过去有机会的话,我估计也会考虑加入他们吧。”
阿蒂尔·兰波对儒勒·凡尔纳干杯。
“为和平干杯!为今夜有人请客干杯!”
“……”
暗杀王,你的黑色收入应该比我高。
儒勒凡尔纳无奈地举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儒勒·凡尔纳总觉得金发男人的狂妄和洒脱很像他的一个同伴。
可惜,那人已经下落不明。
……
清晨,阿蒂尔·兰波摇摇晃晃地回到酒店。
他跑入卫生间,爽快地吐了一大堆,把晚上吃的瓜果和酒水吐了个一干二净。
“嘿,舒坦了。”
阿蒂尔·兰波傻笑,兰堂已经起床,从他身后走出来,用热毛巾把他的脸给擦拭一遍。
兰堂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把人推去洗澡。
阿蒂尔·兰波撒娇:“不要,我困了,我要睡觉,我才不要天天洗澡,皮肤都要搓下来了。”
兰堂说道:“你现在很臭。”
阿蒂尔·兰波在兰堂身上蹭道:“你嫌弃我?你应该说就算我是臭的,也是香的!”
“香的,你在我心中就是千好万好,谁也比不上你。”兰堂哄着幼稚起来的金发男人。
在把人推进去后,兰堂没能出来,两人一阵吵闹的动静,兰堂要求道:“快去洗,不要蒙混过关,欸——你别拉着我,让我出去——”
兰堂惊呼一声后,被淋成落汤鸡。
“哈哈哈哈嘎嘎嘎——!”
阿蒂尔·兰波的手搭在花洒的开关上,捧腹大笑,脚下打滑,一不留神乐极生悲,跌坐在地上,屁股摔得嗷嗷叫,逗笑了苦着脸的兰堂。
热水也打湿了阿蒂尔·兰波的长发,金灿灿的头发黏在一起,额头流淌着水,湿了的衬衣贴合着双肩,小臂的肌肉线条饱满又内敛,腰部露出人鱼线,好一个不修边幅的坏小子既视感。
阿蒂尔·兰波笑着笑着,发现兰堂的表情不对劲,变得很危险的模样,他不由自主的声音小了起来:“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代价。”
兰堂上前一步,拽住他的长发,把发绳拉开,阿蒂尔·兰波“嘶”了一声,反射性捂住头皮,“不要这么用力,头发要没了!”
下一秒,阿蒂尔·兰波的脸上唰的一痛。
痛感一闪而逝,犹如幻觉,刺激着阿蒂尔·兰波喝醉酒后迟钝的神经,令他捂住自己仿佛被撕了贴纸的脸,迷茫地淋着热水。
“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阿蒂尔·兰波口吃了。
“干你。”
兰堂的手上抓着的赫然是人/皮/面具。
阿蒂尔·兰波忘记用重力了。
终究是他当普通人的生活时间太长,没有把异能力者的本能融入灵魂之中。
兰堂浑身滴着水,加绒的睡衣格外吸水,黑色的长卷发在此刻格外的像是水藻。
兰堂微笑地说道:“乖,把手放下了。”
阿蒂尔·兰波的眼珠子空茫,醒悟到了什么,那双如同顶尖的蓝钻的瞳孔缩紧。
慢慢的,他的激烈情绪平缓了下来。
浴室里。
坐在停止发笑的金发男人放下了手,瞪着兰堂,试图让兰堂产生愧疚之意。
蒙尘的明珠一朝出现。
当得上一句清亮绝艳,聚集大海的精华。
阿蒂尔·兰波被冷不丁的卸下了伪装,面孔失去人/皮/面具,他的真容超出常人的想象力,金发蓝眸,只要用这幅姿态一走出去,便是世人口中称赞的脱俗,古希腊人眼中幻想的神明。
北欧的奔放之神,又或者是大海之神。
兰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样完美的外在,自由而肆意的灵魂,常人真的难以抓得住,而对方也不想被他约束住。
完蛋了。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
兰堂感觉更加难以让对方跑出去浪了。
兰堂丢开糟糕的人/皮/面具,优雅的蹲下身,两人在花洒之下对视。
阿蒂尔·兰波赌气道:“看什么看!”
兰堂忍笑,又记起来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的真名,比如这个俊美的男人是政府分配给他的异能搭档,两人互换了姓名,一起出生入死,自己经常早上起来给面无表情的金发少年编发。
记忆深处,闪烁着暧昧模糊的画面。
他们睡过。
不止一次,在战乱的年代,染着血,沾着硝/烟,满身疲惫和紧张的席地而睡。
兰堂温声说道:“搭档,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怎么我们在床上的上下关系不一样?”
阿蒂尔·兰波:“靠!”
你睡了保罗·魏尔伦,还想睡我?!
阿蒂尔·兰波气势汹汹地撸起衣袖,把额头的刘海弄开,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灼亮的眼神。
——兰堂没有一次性恢复记忆!
他立刻把兰堂给壁咚了,勾起对方的下巴,
“这里没有搭档,只有临时的恋人。”
“恋人?”
兰堂自动忽略“临时”的用词,咀嚼对方说的话,而后第一次展现出温暖又柔情的神色。
“对,我们是恋人,你这些年变化好大。”
兰堂微微抬头去看对方。
“保罗。”
超越者“阿蒂尔·兰波”的人格崭露头角,意识到了对方自称“兰波”的别有用心。
兰堂谴责:我给你的名字,你怎能舍弃?
阿蒂尔·兰波:“……”
啧,麻烦了,居然记起了这么多旁枝末节的事情。
阿蒂尔·兰波思路一歪,再发生一次爆炸,对方能失忆吗?
兰堂抱紧双肩,莫名其妙打了个抖。
奇怪的危机感……
等等,八年不来看他,该心虚的人应该是搭档才对!为什么自己发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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