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 暗流涌动 (二合一)(2 / 2)
可京营兵马紧急调动,那就有些不合常理,除非是发生了宫变级别的紧急状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鸿杰现在赶紧前往京营,通知李达召集辽东军准备。”
“卞先生,你吩咐苍火头几个,紧盯着石亨一党的动作,有任何情况立马过来禀告。”
“我现在去找大公子朱仪,询问恭顺侯吴瑾的三千营调兵,是不是跟他有关。”
沉忆辰接连发出几条命令,本来他是不打算动用李达跟辽东军。毕竟天子脚下私调兵马,捅出去可能引发轩然大波,轻则呵斥一番辽东军立马调离京师,重则会有贬官革职的风险。
但是现在的局势,让沉忆辰冥冥之中有种预感,那就是景泰帝朱祁玉出事了,朝中各方势力调兵是为了抢占先机。
既然如此的话,那不管拥立谁继位,这种站队沉忆辰都不可能错过。
“是,属下遵命!”
赵鸿杰、卞和两人拱手领命后,转身就离开办事。此时书房还有王政有着惶恐的站在原地,他已经意识到可能会有大变来临,沉阁老在提前布局。
但问题是他一个区区看守宫门的京卫指挥佥事,在这种局势中连个棋子都不配担任,哪插的上什么话。
犹豫了片刻,王政还是咬牙请命道:“沉阁老,卑职同样愿意出一份力,誓死效命!”
事情既然已经碰到了,那躲肯定是躲不过,况且王政本就有着对沉忆辰的崇拜敬仰之心,他相信自己的选择没错。
“那好,既然有一颗报国之心,就回去召集京卫兵马等待本阁部指示。”
虽然早在麓川献俘大典上,沉忆辰就与王政有过接触,但是双方毕竟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哪怕对方愿意主动效忠,沉忆辰依旧只是表态为国效力,作为后手使用。
“是,卑职遵命。”
王政能理解沉忆辰的警惕,自己会用行动来证明效忠之心。
一番部署完毕之后,沉忆辰就朝着公府内朱仪的院落走去,不过当他刚走到长廊的时候,就发现朱仪同样一副神色匆匆的模样,正准备前往公府前厅。
于是乎沉忆辰赶忙喊了一句:“大公子。”
听到身后传来沉忆辰的呼喊,哪怕心中有些急切,朱仪还是停下来脚步询问道:“向北,有何事吗?”
“大公子,冒昧询问一句,恭顺侯吴瑾率领三千营兵马入宫,是不是你的命令。”
听到沉忆辰的问题,朱仪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他正是为了此事紧急出门的,没想到凑巧撞到了一起。
“你觉得以恭顺侯的爵位,会听命于我一个右都督吗?”
“不是大公子,那是公爷?”
三千营已经被景泰帝任命成国公朱勇统帅,但是由于公爷这几年身体跟精神大不如前,基本上军中事务全权交给了朱仪来处理。
确实恭顺侯乃超品勋戚,加之地位资历俱在朱仪之上,是不太可能听命于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公爷下达的命令。
结果让沉忆辰没想到的是,“不是父亲大人,是元辅陈循下达的调令。”
陈循下达的命令?
听到朱仪的回答,沉忆辰愈发感到情况有些扑所迷离,为何陈循会介入到皇太子薨逝的事件中来。
还有就算他想要介入,又以何名义调动恭顺侯吴瑾率领的部分三千营兵马,后者身为勋戚又为何要听从内阁调令?
“大公子,恭顺侯吴瑾不是公爷的部下吗?”
朱仪听到沉忆辰这句提问,他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开口回道:“恭顺侯吴瑾是鞑官,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并不是公爷。”
听到这个回答,沉忆辰的茅塞顿开。三千营是明朝京营中的骑兵部队,最初组成部分是明成祖朱棣从兀良哈三卫借来的骑兵,后续这群鞑官选择效忠于大明,这才成为了京师三大营之一。
对于鞑官而言,明朝皇帝才是他们的宗主跟伯乐,可能有着一种皈依者狂热的存在,很多时候明朝鞑官往往更为忠诚,愿意为大明君王效死!
恭顺侯吴瑾世代鞑官,父亲吴克忠与叔父吴克勤,全部为了护驾明英宗朱祁镇在土木堡殉国。至于吴瑾则死战不退,让瓦剌也先都敬佩其忠义,最终饶了一命放回京师。
那么毫无意味,恭顺侯吴瑾最初的效忠对象,就是明英宗朱祁镇!
可问题是恭顺侯吴瑾效忠朱祁镇一系,内阁首辅陈循征召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部是错误的,陈循并没有改投景泰帝朱祁玉门下,依旧身在曹营心在汉。
陈循才是主导一切的幕后黑手?
想到这些可能,沉忆辰整个人都惊呆住了,毕竟这番变化着实有些让人不可置信。陈循明明都已经得到了景泰帝朱祁玉的赏识,让他在文官中排名仅次于天官王直跟礼部尚书胡濙,还在兵部尚书于谦之前。
以他的资历跟威望,能站在这种位置已然称得上巅峰,难道还不满足吗?
不过还有一丝疑问沉忆辰不解,那就是仪铭同样率领着神机营前往宫中,他可是景泰帝朱祁玉的潜邸旧臣,是绝对不可能效忠于明英宗朱祁镇一脉的。
仪铭这番突然的举动,是跟陈循达成了协议,还是说发觉局势不对直接调兵坐镇?
“想不明白了对吧。”
可能是看出了沉忆辰脸上的迷茫,朱仪脸上用着玩味笑容问了一句。
听到朱仪这么一说,沉忆辰也没有打肿脸充胖子,反而拱手道:“还请大公子赐教。”
“向北,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意外以往料事如神的你,也会有这种迷茫状况。”
“大公子,你高看我了。”
沉忆辰苦笑着回了一句,科举制度进士录取率难度远高于后世清北,再加之能位列阁部大臣的,个个都是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人精,无论智商情商可以说达到了极致,没一个好对付的。
“既然如此,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咱俩就入宫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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