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赵云鹤(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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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南,何市,城南别墅区,教堂大厅中。

光线稀薄,空间昏暗,坐在长椅上的男生缓缓睁开眼睛,

男生穿着简单但是价格高昂的运动装,他缓缓吐出一口白气,教堂内空空荡荡,现在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赵云鹤。

他抬手擦一擦鼻翼上冒出的细汗,此时教堂内突然一阵清风搅动,吹得他手腕上的宝石手链摆动赵云鹤看向背后,好似对着密封空间内有清风浮动的现象见怪不怪。

赵云鹤开口说道:“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嗡......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挺拔男生的身影缓缓凝聚。

男生头顶着一头灰白的干练短发,脸上带着标准的商业笑容。

白墨。

白墨轻飘飘地落下,坐在了赵云鹤的旁边。

“漫画家尚还年轻,我们这样做也只是想让他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快速成长。”

“况且......”白墨眼中好像有一点精光闪过,“虽然代价有点大,但好歹我们也算是知道他‘次灵谕’的激发要求是什么呀......想必漫画家对于整个人族都是很重要的存在呢。”

“让时空旅行者时空倒流把他送回木工死的夜晚,又让魔术师构建幻境入侵他的精神世界......还要我专门用一副傀儡去他旁边监视......确实是很下本啊......不过这样做,他一个普通人的身板真的没问题吗?”

赵云鹤的脸上似乎是有一些担心。

白墨先是一愣,然后目光转向赵云鹤,

两人的目光对视,却是看得赵云鹤有一点心虚。

“你忘了吗?”

白墨率先开口。

“你为何加入天选?”

“我......”赵云鹤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傀儡师赵云鹤,有一名为‘八重门’的术法,有八具傀儡,制作傀儡所用的材料都是死去七天的......”

“别说了!”赵云鹤怒目圆瞪,出声怒喝。

但白墨却好似没有听见,继续开口说道:“至亲。”

白墨向后一跳,身形渐渐变得虚无,声音也是变得有些空灵:“我等皆为有罪之人,你有何罪?”

“自己了结自己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白墨的身形彻底消失了,只有声音在空旷的教堂中回荡。

赵云鹤身子瘫软在长椅上。

望着昏暗的虚空。

他的意识也在渐渐沉沦。

......

华灯初下,阴雨绵绵,我的屋子也是阴暗潮湿,寒意从一指宽的破烂门缝肆意的钻进来,塞满了整个出租屋。

林立的高楼上闪烁着醉人的霓虹,蛮横地钻进了夹缝之中,从糊着泛黄报纸的窗户透进来,朦朦胧胧,在我的身体上映出了朦朦胧胧的光。

这该死的房间只有几个平米,只能放下一张窄短的沙发和一张破旧的桌子,厕所是公用的,做饭......我也买不起菜,旁边餐馆和酒吧的垃圾都是扔在门口的,天热的时候那恶臭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过现在这天气都还要好上一些。

这里狭窄,破旧,终日散发恶臭,但是便宜,只需要十块钱一晚上。

我侧躺在沙发上,有点费力,我本来想缩成一团,但是沙发太窄了,我稍微撅一撅屁股就会滚下去,我只好像一条死鱼一样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

塑料小桌上有一个我用二十块钱买来的不知道几手的收音机,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寒潮来袭,本市......温度零下......请......市民......保暖......作。”

也是,是一个老物件了,我伸手抓一抓裸露的胳膊和小腿,没有一点感觉。

我抬手想要关掉收音机,却“咚”的一声滚到了地上,打翻了小桌子,收音机摔在了地上,但还是没有停止工作,他仍在支支吾吾地说:

“本市……四环一居民楼内发现一死者,据调查……身份……家具城……被顿物击打头部……”

我摔在地上,却好像是倒在了绵软的床垫上,温暖舒适。

直到我摸到了水泥地上的坑洞之中的积水,我才清醒过来。

我还在屋子里。

我想要支起身子,却一手摁在了一个小药瓶上。

药瓶滚动,我又是身子一斜倒在了地上。

收音机满是沙沙的声音。

也不知道在播报着什么。

我不想管了,我真的太困了。

明天该去哪里找十块钱的房租啊......

没钱了。

好饿。

我......好想吃......

沉重的眼皮即将和下眼眶贴合之际,我看到了窗外被灯火辉煌的高楼扯得支离破碎的夜空。

先睡一觉吧。

……

太阳缓缓没入群山。

山间遍布光辉,余温暖人。

黄昏。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翠绿葱茏,空气清新,山野相邻,鸟儿啼叫,好像在嘲笑我睡觉睡过了头,脸上还沾满了杂草。

太阳贴着远处的山包,只剩下一半了,将他周边的天空照的格外红,但是已经没有多少温度了,太阳挣扎着,在将走之际释放出了最绚烂的光华。

我......

我不是......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座有些破烂的黄土黑瓦房,油漆几乎已经掉得干净的黑色木门上还贴着一个倒“福”字,门框两边原本贴的是对联,但是却被撕得七零八碎,已经看不出上面写的什么了,门横梁上还有一张褪色严重的横批,我凑近一看,隐隐约约间,上面写着的是“家和万事兴”。

噢!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老家啊!

我一拍自己的脸,很疼。

我不是在做梦!

我回到了我六岁的时候,我转过身,撒欢似地朝着那黄土黑瓦房跑去。

我推开门,却看到一男一女正扭打在院子里,一旁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正坐在板凳上抹泪。

我认得出来。

这是我爸,和我妈。

和……我奶奶

这一幕我尤其熟悉。

我出生的时候,家道已经没落了许久了,爸爸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嘴里就时常念叨着一个名字,这名字很好听,一听就是一个娇俏可爱的美人,但是这名字并不是我妈妈的。

妈妈和爸爸扭打在一起,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互相说着伤人的言语。

但我都是有些听不懂,我皱着眉头,才从他们模糊的言语中分析出来几个字。

离婚!

那时候的我还不懂离婚是个什么意思,只是依稀记得,他们两个一个坐在院子的左边,一个坐在院子的右边,火红的太阳彻底坠入山间,只看得见黑山的轮廓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这个时候,我看见他们走了出去。

我蹲在奶奶面前,小声询问:“他们去哪了?”

奶奶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再回来的时候,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红色的小本子。

妈妈捂着嘴巴小跑进了屋子,爸爸站在院门前,没有言语,只是从兜里摸出一盒香烟,又从盒中抽出一杆放在了嘴里,这烟盒我见过,是村口小店里最贵的,放在那小玻璃柜的最上层。

爸爸摸遍衣兜,裤兜,却是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打火的东西,看样子是把火机落在了屋子里,他看一眼屋子,又低下了后,最后把嘴里的香烟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烟盒里。

他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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